059章 (第2/2页)
因此我仍然保持镇定地道:“其实咱们大家平时所见到的表演,都是中国功夫或者硬气功里面的皮毛,真正的气功表演,你们一般情况下是很少见识到的。”
这样一说,引来了更多的质疑声。
我趁热打铁,觉得吊胃口吊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应该拿出点儿真本事让这些外国学员看看了。
正所谓理论联系实践。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更容易信服,更容易认可。
确切地说,在上这堂课之前,我们已经酝酿好了关于实际表演的项目,由李森田教官、乔本超教官、宋世国教官,还有我,分别表演一个硬气功项目。
先进行展示的,是乔本超教官,他所表演的,是最为简单的一种硬气功表演方式。
安排几个学员去篮球场旁边取来了事先准备好的道具,现在被摆上场的,是三十几块大青砖。
学员们一见砖头就有些失望,毕竟,像这种表演实在太多太多了。尤其是特种部队,开砖断瓦之类的表演项目,实在是太过于司空见惯了!
李教官表演的是单手劈砖和脑壳碎砖,劈里啪啦一通,单凭一只右手,便在几秒钟之内将十几块砖头斩为两截;紧接着,他又双手持砖,对着自己的脑袋磕去,如是再三,一块块坚硬的砖头在与李教官脑袋的较量中,全部被击成数截。
这个表演有一定的震撼力,但不是太强烈。毕竟,这种表演方式过于普遍,别说是中国人,就连外国人也都见的太多太多了。
接下来,乔本超教官表演的是肉掌钉钢钉,取来一块厚实的木板,将钢钉立于木板面儿上,一声嘶喊,挥掌砸去,只见一寸多长的钢钉,竟然硬生生地钻进了木板里,比锤头钉木板钉的还要牢固。
这项表演算是稍微有些人气,多事儿的凯瑟夫还故弄玄虚地检查了一下木板的质量,确定无异后,才带头鼓起了掌。
紧接着,是宋世国宋教官表演腹功。
脱掉上衣,运好气之后,由方教官持刀朝腹部砍去,要知道,这刀是开过刃儿的真家伙,砍在普通人身上,非得皮开肉绽、开膛破肚不可,但是有硬功夫在身,大刀砍在身上,就如同砍在钢铁之上,被砍之人没有半点儿损伤。
这种表演虽然也是司空见惯,但是由于难度系数比较高,仍然具有很强的观赏性和说服性。
这也正是这种砍腹表演一直延续下来的重要原因。
然而关于大刀砍腹,有几位学员仍然存在异议,问题最多的也仍然是凯瑟夫,他竟然置疑方教官与宋教官在唱双簧,表面上像是用尽全力去击砍,实际上却是虚虚飘飘的花架子,根本没有用上力气。因此,凯瑟夫提出,他要亲自试试看,以试真假。
这个凯瑟夫,真是让我们哭笑不得,拿他没办法。
对于凯瑟夫的要求,宋教官欣然应允,觉得可以利用这种方式消除凯瑟夫的疑窦。
但是我思忖再三,却不敢让凯瑟夫贸然一试。
确切地说,我不相信凯瑟夫的人品,因此我不敢让他上前亲自试探。毕竟,这种硬气功所能持续的时间有限,而且基本上都是局部受功,如果凯瑟夫砍刀的时候,故意偏差毫分,砍到了宋教官的胸部或者是裆部,那时候哭都来不及了。我怎么能拿教官的生命来开玩笑?
因此,我委婉地拒绝了凯瑟夫的要求。
凯瑟夫对此很不满,更是肆虐地在队伍中传言说中国气功只是魔术的一种方式,都是欺骗人的眼球的,因为表演者和助手串通一气,导致看起来很精彩……就像是美国的摔角比赛,表演上看起来很野蛮很真实,实际上都是提前策划好的情节……
对于凯瑟夫的无理,我没有过分地阻止,因为我相信,接下来的表演,一定会让他心服口服。
当然,下一个出场的,不是别人,正是我。
我所展示的项目是――肚皮吸碗。
表演这种功法,实际上需要很上乘的功力,我当初练习这项功夫时,吃了很多苦,而且也是在受到某位高人的指导之下,才练就而成的。
这项表演表面上看起来相当简单,实际上,却极富‘科技’含量。
我脱掉了上衣,裸背,露出了健壮有型的胸肌和腹肌,令所有的外国学员惊诧不已。
俄罗斯女学员沙拉安娜更是惊讶地尖叫了起来:“哇,赵教官的身材真好!”
不夸张地说,我的身材是不错。不肥不瘦,肌肉有型,但绝对不是那种看起来恐怖的健美型。我的肌肉看起来很自然,却又不缺乏刚劲;看起来结实,却又不缺乏柔美。
这是我每天持续坚持科学训练的成果……
我的道具,很普通,是一个普通的瓷碗。
拿这个瓷碗在手,我摆开架式,聚气丹田,然后将瓷碗顺势扣在了腹部。
这个碗被腹部紧紧吸住,站直了身子,仍然无恙。
学员们觉得这个表演很普通,因此并没有取得什么轰动效应,反而是置疑声四起。还是马来西亚的学员率先提出疑问:“赵教官,您这个表演是表达了一个什么?或者说,这个表演很难做到吗,我觉得我也应该可以做的到,因为只要想办法将碗里的空气排出去,那么它吸在腹部很正常。”
凯瑟夫也点头道:“是的是的。要想让碗吸在腹部,实在不是一件难事。赵教官的这个表演,是不是太过于敷衍我们了,我觉得还不如宋教官,还有李教官他们表演的精彩。”
外国人说话一般很直接,他不会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尤其是凯瑟夫,更是如此。
确切地说,刚刚开始特训的时候,我很难接受外国警卫随意打断教官讲课、提出疑问的行为,但是后来考虑到国家文化有所不同,在很多国家的习惯的确是这样,尤其是像美国、英国等国家,学生在言方面很踊跃也很自由,不像中国,在课堂上随便打断老师讲课,会被认为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相反,在很多国家,那种积极提问表个人看法的学生,反而是老师最为器重的。文化的差异,导致了东西方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诸多不同。我必须予以理解。
因此我没有因为众人的置疑而气恼,我只是微微一笑,却不置可否。
这时候有位俄罗斯的男学员尼龙土奥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赵教官,我想试一下你的碗,看看是不是真的吸在了肚皮上。如果是真正的吸住了,像磁铁那样,那么你的表演还算成功。否则的话,就真如凯瑟夫说的,你是在敷衍我们!”
我用一只手轻拍碗底儿,冲尼龙土奥笑道:“好吧,你可以上来试试。”
尼龙土奥走上来,先是站在我面前端详片刻,而后开始用手触摸,并逐渐加力,试图将碗从我身上撤离。
但是他屡试了三次,都未能成功。
“太紧了太紧了,吸的太紧了。”尼龙土奥一边拽着碗底儿往下撤,一边自吟道。
学员们顿时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惊愕地看着我肚皮上被吸住的瓷碗。
让他们感到惊异的是,这瓷碗就像是长到了我的身体上一样,任凭尼龙土奥怎样使劲儿,都是无动于衷。
最后,尼龙土奥耸了耸肩膀,面向学员们道:“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我竟然搬不动一个碗……我相信赵教官表演的功夫是货真价实的,他没有骗我们,这个表演很神奇……”
尼龙土奥一边说一边挥舞着胳膊,仿佛对我的表演仍然有些疑惑。但是更多的却是佩服。
然而这样还没有结束,凯瑟夫向前一步,开口道:“我来试试,我一定能找出证据证明这个表演,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神奇。”
我冲他点了点头:“你也可以试试看。”
凯瑟夫质疑地走到前面,端详了几眼,用手触碰了一下瓷碗,自言自语道:“确实是有些不可思议,这碗怎么能被吸到肚子上呢?”
现在每个学员都拿一双专注的眼睛望着我和凯瑟夫,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谜底要被揭开似的。
我知道,这其中有一部分学员,甚至希望我会出丑,希望凯瑟夫能轻易地将碗从我的身上弄下来。
凯瑟夫试量了几下,双手掰住碗底儿,用力,再用力。
但是瓷碗仍然丝毫不动。
凯瑟夫又接连施展了拉、拽、拧、晃等手法,即使是用尽全力,瓷碗就是长在我肚子上一样,没有半点儿松动。
我现凯瑟夫脸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学员们个个看的是目瞪口呆,谁能想到,单单是用中国的气功,就能将一个普通的瓷碗吸在腹上,而且这么紧,先后两位学员上来掰扯,都没有丝毫的松动。
学员们惊诧的嘴巴半天没有合拢,纷纷盯着我肚子上的瓷碗,做起了各种猜测。
凯瑟夫见无法松动瓷碗,显得有些失望,也有些气急败坏,但是他仍然没死心,蹲下身子铆足了劲儿,双手扶在瓷碗两侧,不断地加力,以至于脸部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扭屈变了形。
方教官见凯瑟夫如此固执,知道他是故意想让我出丑,于是上前对凯瑟夫埋怨道:“凯瑟夫你这是何苦呢,看把你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方教官这一说话,也有很多学员开始埋怨凯瑟夫的行为。俄罗斯警卫沙拉安娜道:“凯瑟夫,别白费力气了,赵教官的功夫的确很棒,你们已经见证过了,为什么非要将碗弄下来呢?”
玛瑞诗亚倒是套用了一句中国的成语,冲凯瑟夫道:“凯瑟夫你这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赵教官功力深厚,岂是你能破坏得了的?”
“……”
学员们的反对声越来越强烈,很多人都在斥责凯瑟夫的小题大做。
他们现在已经由刚才的怀疑,转化成了对我的担心和对凯瑟夫行为的厌恶。
突然间,意外事件生了:
只听‘嘭’地一声,凯瑟夫被幌了一下,一屁股蹲到了地上。
他由于持续地用力过猛,碗底儿突然爆裂断开,以至于巨大的后坠力将他推了一下踉跄。
但是令大家稀奇的是,即使碗底被掰断,那只碗仍然没有离开我的腹部。
整个特训队沸腾了,就连几个教官,也是惊诧的合不拢嘴巴。
更为夸张的是,凯瑟夫因为用力过大,手指不幸受伤,鲜红的血液顿时将他整只手染红了赤色。
我这才做了收功势,那只被拽掉碗底儿的瓷碗,终于从我身上脱落了下来。
而这时候,大家能够给予我的,除了掌声,还有什么呢?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甚至有几位学员开始喝彩,美国学员帕布罗克喊道:“赵教官你表演了一个奇迹,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俄罗斯女警卫沙拉安娜道:“太精彩了,真是太精彩了!我无法想象,人的身体能像磁铁一样吸住东西,哦,不不,比磁铁的吸力还要大很多很多。赵总教官,你简直太棒了,太棒了!”
“……”
喝彩声和赞叹声仍然不断,但是我却伸手制止了所有的掌声与夸赞。
我望着狼狈的凯瑟夫,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而且还在向外流淌。我转身对候教官道:“候教,带凯瑟夫去卫生室包扎一下!”
候永东点了点头,凑近凯瑟夫身边,一扬头,道:“走吧凯瑟夫,看你还逞不逞能!”
但凯瑟夫却没理会候永东的好意,一声冷哼,说道:“流点儿血算什么,我凯瑟夫没那么娇气,我不是懦夫!”
然后兀自地进入了队伍,拿双手就着身上的作训服擦拭了几下,倒也跟没事儿人似的了。
这个凯瑟夫倒是真够要强的,不过他虽然表现的如此强硬,但是他的脸色中,已经明显地蕴含着异样的情愫。也许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彻底地相信了中国硬气功的强大。
学员们都拿激动的目光注视着我,目光里充满了憧憬与与期待。
我套上衣服,方教官凑过来帮我整理了一下后,我目视队伍,此时一片安静,没有任何人再以任何声音打破这种沉静的氛围。
我心里涌进了一股强悍的满足。
现在,他们彻底地认可了中国硬气功,在这个时候施教,那就容易得多了!
不由得,我自内心地从嘴角里挤出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