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任务,仍未结束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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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在看见梦飞他身上满身的伤痕的时候……”。

审讯室内，陈彦峰供述着自己的罪行。

“他当时胳膊上全是伤，所以我和他母亲就把他叫来，不断逼问他是怎么回事，最后知道了，他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情。后来我们也找过老师，但是他们都说学生之间打打闹闹的很正常，说我们是在小题大做，一直都没管……”。

“然后呢？你是怎么知道你儿子杀人的事情？”。姜晓箫问道。

“本来这件事情就这样一直不了了之，但是后来听说了他们学校出了事故，有两个学生淹死在了游泳池里，而且经过打听后知道那两个女生就是一直在学校里四处欺负人的两个人，我儿子也就是一直被她们两个欺负的，当时我还暗暗窃喜，觉得恶人自有天收，那两人终于遭到报应了。直到那天，我那天下班比较早，就决定去接我儿子，然后快到校门口的时候看见他出来后跟着一个女生走进了学校一旁的小巷子里，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在早恋，就偷偷跟了上去，然后就偷听到了，我不敢相信的事情”。

“可是被发现了怎么办，现在警察查的那么严……”。

“那你就自己去顶罪好了，本来就是你动的手”。

“可我是按照你的要求动手的啊？而且之前是你一直求我……”。

“够了，给我闭嘴，听好了，我让你动手你就真动手是吧，所以说你是真的单纯，像你这样的人也就活该被别人欺负一辈子，现在你好好听着，虽然我们两个是一丘之貂，但实际动手的人是你，警察最后追查过来的时候你看看他们询问谁？看他们抓谁”。

“他们当时就是这么讲的？”和姜晓晓一同负责审讯的湖绣旗问道。

“对，他们讲这些的时候，我刚好走到后面听到了，感觉不对的我就躲在后面墙角处继续偷听，然后等那女孩走后，我就出现质问我儿子，当他看见我出现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后来在我的逼问下他终于像我承认了，10月份的案子是他动的手，然后告诉了我刚才的那个女孩叫李芸，是她教唆他动的手，作案手法，以及原因。当听到这些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感觉天塌下来了，我不敢相信这是两个孩子能想到并做出来的事情。可事实就是如此，很难相信那是未成年人能想到的方法，但更让我惊叹的是那是一个未成年所能拥有的罪恶，一开始我还想恶人自有天收，现在看来我是真的蠢，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啊！”。

姜晓晓问道：“然后你就选择把李芸杀了？”。

“对，做父亲的必须保护自己的儿子”。

陈彦峰接着说道：“后来我儿子哭着对我说他会去自首，但是当我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我每根汗毛都在抵触。我当时和他说不能自首，你本来就是受骗被教唆犯罪的，现在却要因此去坐牢，无论如何我不同意，而且本来警察就一直把那起案件当意外来处理，所以没有问题的。警察同志，你们想想看，哪个父亲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去坐牢，更何况我儿子是被人教唆杀人，莫名其妙的卷入了这起杀人案，就是因为那个女孩，我儿子成了一个杀人犯，而她仿佛就像身外之人一样，根据我儿子的说法，明明是她自己想杀的人，明明连手法都想到了，完全可以自己动手的，她却不愿意弄脏自己的手。她是个不良少女，可我儿子是优秀的学生，有着光明的未来，竟然就这样被她拉下了水，想到这我就越想越气。而且如果放任不管的话，那个女的可能会以此为把柄，就算她是主犯，我儿子就是因为单纯才会被她骗到拉下水，所以肯定会被她吓到，她会借此继续欺负我儿子。加上如果她的罪行暴露，那一定会供出我儿子，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她活口”。

“然后呢？”。姜晓箫问道。

“然后一切就和您说的一模一样了，警察同志。和您之前推理的一样，我开始跟踪和调查这个叫李芸的女孩，弄清楚她家住在哪里，以及她家里的全部具体情况，还弄清楚了她父母开的食品加工厂在哪。于是有一次上午我就去了她家开的食品加工厂，趁那里的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了他父亲的办公室，并成功拿到了他们家大门的钥匙，接着我就离开了，配了一把相同的钥匙后，下午我又把钥匙偷偷还了回去，同样一直没人发现，打那时起，我就能顺利轻松进入那女孩家了”。

“干冰也是在那个时候偷的吗？”。湖绣旗问道。

“不是，我当时只偷了钥匙。干冰这种东西不需要刻意去偷，网上就能买到。当时我还没想要怎么杀人，就像他说的一样，进入她家后，我注意到了她有泡澡的习惯，而且最上面的那个固定着的莲蓬头貌似也一直没有人用过，于是当时我就想到了陈梦飞之前和我说过的他作案用的手法，我当时就在想可不可以利用这一点。于是后来我就经常找机会晚上就偷偷反复来她家观察这一点，经过近一个月的观察，最后确认了她晚自习结束后会回来泡澡，以及她父母总是加班到很晚，这无疑是天助我也，于是我就利用这一点，在网上买来大量干冰，那天晚上，我曾她快回来之前，用早就配好的钥匙进入她家，然后就像你们说的那样，在她家浴室的莲蓬头上动了手脚”。

“你做这些的时候，估计做梦都没有想到你儿子会为了替你隐瞒而自杀吧”。

“他是个好孩子，估计当得知李芸死的时候就已经隐约猜到是我干的了，不过还一直拼了命的替我隐瞒。10月份的案件他本来想要去自首，可被我劝下了，那有父亲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被逮捕，更何况他本来就是被拉下水的……”。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林，又帮了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忙”。

傍晚，姜晓箫再次来到林嘉华家里，向他汇报着案件进展。

“陈彦峰已经全部认罪了，警方现在正在按照他的供述寻找证据，准备提交到检方那里进行公诉”。

“这样啊”。

“真是的，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那么胡来，好悬是混过去了，如果没混过去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你可以选择不答应，或者一开始就不求我。答应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行吧，行吧。不过还真有你的，用你的话讲：既然还真把他框住了。你那段长篇大论现在想想其实竟是废话，能让他认罪简直是奇迹，他要是想硬不认罪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太胡来了吧有点。”。

“成功不就行了吗？何必在意过程”。

“不过有一说一，你也确实厉害，竟然就单看个莲蓬头的指向方向就能推理到这种程度”。

“瞎扯的不就行了吗？不是一开始就和你说了嘛，那是表演，其实你也行，只要你能组织出语言。莲蓬头的指向方向，只能为我提供一种思考方向，说白了，就是前面说的一种指标。我会靠指标去思考，但我是不会靠指标得出结论，更不会因此去怀疑去随便怀疑别人的。除非有更明显的证据或线索。而且莲蓬头的方向，靠这就得出结论，这显然太不牢靠了，就这一条证据显然不行，但是如果有两条的话，就两说了”。

“咦，还有什么？”。

“之前没机会讲，小姜，还记得我之前认可你的推理是正确的吗？就是你说第二起案件和第一起一样，也是事先设计好机关，你是因为觉得进屋行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所以才得出这样的结论的对吧？”。

“对，怎么了？”。

“我和你不一样，虽然我推理描述的时候也确实说了一大堆进屋行凶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并且全部排除了。但那全部都是为了迎合推理随性发挥，如果硬扯其实也能扯上关系，也就是说不能完全否认，或许还有没有思考到的思维死角。我之所以肯定你的推测是对的，是因为发现了你的推测是正确的线索”。

“咦，是什么？”。

“先来分析一下，我当时说的话吧，我当时提到了，凶手躲在死者家里，趁死者不注意的时候，将二氧化碳喷入浴室使她窒息死亡，后来根据容易被发现，比如被死者本人，和被监控录像发现而排除，但其实也不能完全一概而定，如果凶手能做到案发后离开现场不被监控录像拍到，那他一定能想到办法行凶时不被死者发现，只不过这太牵强了，但也不能完全否定。而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认为凶手是设计机关杀人吗？或者我换个问法：你为什么认为案发时，案发现场只有死者一个人的吗？”。

“那还用问，当然是因为监控录像没拍到案发后有人离开”。

“不，我们现在就假设凶手找到了不被拍到的方法。那么还记得你最开始是怎么思考凶手在屋内行凶的，以及如何否认的吗？请注意我的说法，是最开始，也就是你还没来找过我，连10月份案件是利用二氧化碳这件事都不知道到的前提下”。

“你是指我们警方最开始思考凶手把死者迷晕后扔到浴缸里淹死是吗？当然不可能，死者没有外伤，没有被捆绑过的痕迹，毒理反应也显示没有被麻醉，甚至没有挣扎的迹象，所以当然不可能了”。

“不，还是有可能的，至少和我提出的方案分析比较的话，还是你这种更可能。你们的方案只要攻克如何麻醉死者不被发现即可，而我的方案是要思考如何在死者清醒的情况下行凶一直不被发现。显然是你们这种更简单，也就更靠谱”。

“咦，什么意思？”。

“确实，把人打晕或绑起来，或者强行按在水里肯定会留下痕迹，但是如果换麻醉的话，没那么容易留下，有些药物比较容易代谢，而且毒理检测不是什么都能检测的出来。这次不就是利用了很常见的二氧化碳吗？所以法医也没有发现。如果凶手也用了相同的手法，骗过了毒理检测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次分析过现场后，我彻底得出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从现场来看，我的方案显然比你们提出的方案更有可能，之后我否认了我的方案不可行。所以我才确定你的思路没有问题。还记得你给我看的那些案发时现场的照片吗？我就是在看过那个的时候，才确定你的思路没有问题的”。

“咦，现场的照片也有线索吗？”。

“有一条隐藏起来的线索，你光看不思考是发现不了的。就是那张换洗衣物的照片，你给我看的那些照片其中有一张照片是死者洗澡前脱下来放在洗衣盆里的换洗衣物的照片，那张照片里面，死者衣物从上往下的顺序是内衣、裤子和上衣”。

“唉，这有什么问题？”。

“衣服是她自己脱下来的。思考一下，如果和你们最开始分析的方向相反的话，那么既然死者不是被动被扔进浴缸，那么她肯定就是自己主动走进浴缸的。既然这样那么她肯定就会是自己脱下衣物去泡澡，怎么判断衣服是不是她自己脱的呢？答案是看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