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沉思 (第2/2页)
在复杂格局中,理想与现实的对立统一构成了其深刻的历史脉络。尽管现实主义并未像理想主义那样直接倡导民主等政治制度,但它却将国家间的力量斗争与国家的最高利益——主权生存紧密相连。这种强烈的制度预设,使得内政事务不可避免地服务于国家安全这一至高无上的宗旨,从而孕育出极端暴烈和极权的内政观。
这个世界里还有血统的存在如同隐形的枷锁,构建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阶级壁垒。这一独特的社会现象,使得新成立的忍村如木叶等五大忍村,迅速分化出掌握权力的统治阶级。这些阶级成员很快便意识到,缺乏一个能够垄断武力的世界秩序来稳固他们的地位,于是,家族制时期的无政府主义倾向悄然复苏。
从木叶的创立之初,柱间与扉间的深厚羁绊便预示着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的交织与碰撞。然而,这种对立统一并未展现出真正的辩证思维,反而像是一个被固定轨迹束缚的摆锤时钟,无休止地在两端摇摆,却永远无法逃离既定的框架。宇智波一族的悲剧,正是这一宿命循环中最为惨痛的牺牲。
宇智波鼬,这位被视作理想主义者的悲剧英雄,他试图在既定的外部条件下,凭借个人的超凡武力和权威,强行推行自己的理想政治蓝图。然而,这一尝试如同逆水行舟,最终只引来了更为猛烈的现实主义反扑。这深刻揭示了无论是理想主义还是现实主义,在本质上都存在着难以逾越的保守性,它们均未能触及到木叶乃至整个忍界秩序背后的深层阶级与经济根源。
面对这一困境,鼬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灭族。这一行为在其他人看来或许荒谬至极,但实则是他在深思熟虑后,对忍界秩序深刻洞察的无奈之举。他明白,单纯的起义或革命或许能带来短暂的变革,但无法从根本上改变忍界的权力结构。因此,他选择了一条更为极端的道路,希望通过自我牺牲来引发更深刻的变革。
佐助的遗命,是鼬战略布局中的关键一环。他留下佐助,并非出于简单的哥哥对弟弟的爱,而是寄托了深厚的期望——希望佐助能够成为那个打破旧有秩序、超越现实与理想界限的例外存在。佐助的成长与复仇之路,正是对鼬这一深邃理念的践行与传承。
相比之下,团藏作为现实主义秩序的坚定扞卫者,其形象则显得更为悲哀。他被现实主义意识形态牢牢束缚,成为了一个只知追求权力与利益、忽视人性与道德的血肉傀儡。在扉间与日斩的考验中,团藏的选择便已预示了他的命运——一个永远无法跳出自我循环、只能在权力斗争中沉沦的悲剧。
而扉间,尽管被视为现实主义者,但他的思想却并未完全摒弃人性与道德。在对外策略上,他展现出了现实主义者的冷静与决绝;但在对内问题上,他却保留了一份对人性的关怀与理解。这种复杂而矛盾的性格特点,使得他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纯粹的现实主义范畴。
忍界中到处都是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交锋,不仅是一场权力与利益的争夺战。像自己,佐助,我爱罗这些人,虽然出身显赫或拥有超凡的能力,但都曾因战争的创伤而被社会边缘化。边缘人通过一种存在主义的共情方式,最终结局是实现了彼此之间的理解和和解。然而,这种理解和和解更多地是在个体层面上展开的,难以直接推广到整个忍界。当最终代表各自的忍村坐在五影会谈的桌前时,努力通过谈判与和解来平息纷争、维护和平。
这一过程艰难且充满挑战,理想主义可是很脆弱的,听九喇嘛的记忆中另一个鸣人最终的选择就是理想主义,还真是一次勇敢的尝试,说明这个忍界虽然黑暗,但人们还是更愿意相信光的,从未放弃对和平与理解的追求,然后在自己的带领下最终实现了真正的和平。
不过这样的世界如果依赖各村领导人各自的私人关系与羁绊,那不就等同于走向了统治阶级的无限再生产吗?自己的思路,相较于斑,其实更为极端,因为自己将整个人界的安危系于几个拥有特殊利益关系的家族之上。可以想见,为了防止世界陷入混乱,未来的忍界人民就必须世世代代供奉这些世家,而这些世家还垄断了忍界最重要的武力资源,与现有的忍界格局相比仅仅多了一个英雄,如果英雄幻灭世界将再次动荡还不如现有的格局他们为自己而战。这样的世界,其解放性何在?
各村领导人的私人羁绊是不可能永远稳固的,唯有通过合理的统治关系和社会利益机制,才有可能让一代代人团结一致。换句话说,那个自己最终构想的世界,其实是一个极度绝望的,甚至比战国时期更为可怕的后现代集权主义政权,一种彻头彻尾的世袭官僚主义。这样的理念,又如何能超越极度现实主义的佩恩的交给由晓来执掌核威慑和极度理想主义的斑所追求的无限月读呢。
佩恩的武力威胁的白色恐怖世界和斑的单一意志无限洗脑的世界,与自己最终的被无限自我再生产的统治阶级世世代代奴役的世界,相比较起来,哪一个更为恶劣?因此,如果没有意外自己的失败似乎是注定的,除非有一个与横空出世的超级神明介入。而突然机械降神的辉夜还保持着远古至极的奴隶制统治思想,这样的未来才突显出自己政治方案的相对进步性。不过最终神明相继降世,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应对。
那么,自己未来该如何选择呢?无法得到答案的鸣人在沉思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