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超出常识 (第2/2页)
易箫此刻,真正是处在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局面,他虽然内心完全不想跟这群怪人有什么瓜葛,但内心里的某种东西还是让他对此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他身体的疲惫虽然一直都没有太过缓解,但自从刚刚听到了金疾斗口中的“你也有成为了和我们一类人的潜质在”之后,身体中却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动力,以至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比起刚从酒吧里被拽出来那一阵子要好多了。
易箫跟随着金疾斗的脚步,离开了这个酒吧后门的狭窄场地,走上了大马路,现在天逐渐变亮了,路上也是可以看见更多的行人,而诡异的一幕马上发生了。
一开始易箫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后来就完全反应了过来。
走在自己前面的这个家伙,身上可是背着一个血淋淋的女子,路边虽然路过的人不多,但不至于这么明晃晃的骇人景象没有一个路人做出反应吧。
“你是在疑惑为什么没人注意到我们吧,这就是我刚才说的错视,一般我们的能力训练稍稍超过新手期之后,都会拥有这样的能力,我们可以让无关人员完全无视我们这类人的存在,但也仅仅只是对普通人有用,所以之前我在解决那几个小杂碎的时候,被你看见了我倒是觉得蛮惊讶的,没想到我们又有同伴登场了。”
金疾斗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用比较清楚的解释,回应了易箫的疑惑,如果真的如她所言,那半个多月之前的那个“凶杀案”也就有了解释。
“呃,不好意思能请问一下,那时候那几个……你刚刚说的小杂碎,请问他们是……”
“哦,那几个确实是死了,死的很彻底,渣都不剩。”依旧还是没有任何波澜的语气,此时此刻易箫都逐渐有些习以为常了。
“那几个人……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一类人吗?”
“算是,但又不算是,你可以把他们看做是你未来有可能成为的状态,但到了我们这边,我们就会尽力让你不变成那样的。”
“呃,什么意思?我有点不太懂。”
“就是说,他们一开始也是像你现在这样,有潜质的人,但在蜕变的过程当中忍受不住训练带来的痛苦,中途放弃了。”
“放弃了,不会死吗?”
“放弃是不会死的,会死的是接受不了蜕变的过程,还要违背自己身体的意愿强迫自己的。”
“那,如果我想活命,就不加入你们的组织,从一开始就不接受这个,你说的蜕变不就好了吗?”
“嗯,如果你只是偶尔能看见些只有你自己能看到的怪事,你自认为不影响你生活,其实可以当个普通人正常地活下去,事实上自古以来应该有不少人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啦,我们不把你强行带到我们那里,就又会有个无辜的人羊入虎口。”
“羊入……虎口?”
“我背上这个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我刚刚说的组织,其实不光是只有我们一个,我自认为我们干的都是正派的事,所以就把自己归纳为好人,这家伙,被别的组织提前发掘了,加入进去,帮着那帮人为非作歹去了,不过也有不少人乐在其中,人嘛,都是很难说的尤其是在自己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了之后,能保持人性,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大概懂了,你的意思是,很多组织的人,在完成蜕变了之后,会利用他们获得的这份能力,去随心所欲,烧杀抢掠之类的?”
“不光是那么简单的作恶,其实,唉,这个话题对你来说还有些早,我们还不确定你是不是能完成蜕变呢。”
“对了,那个,我记得你是叫,金疾斗,小姐,对吧。”
“随便你怎么叫都好了,最好不要加上那个做作的‘小姐’,你是叫易箫对吧,容易的易,箫笙瑟瑟的那个箫。”走在自己前面的金疾斗,背对着自己,竟然意外的完全正确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是的,不过,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好像没有说过……”
“因为这段时间我都在监视你。”依旧是很直白的陈述。
“监视?”
“当然了,没别的意思,毕竟你是有可能成为我们未来同伴的人,当然要好好观察和调查一番,那天的那张名片我也是故意丢在那里的,就是想看你是不是会自己打来电话,但可惜,并没有。”
“这……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按正常人的逻辑来看,应该没有什么人会主动打。”
“唉,你说的也对,尤其是在你还目睹了我解决那几个杂碎之后,就更不会打来电话了啊……下次方法要改良一下……”金疾斗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看样子是相当懊恼这一次的计划。
“对了,我刚刚要问的还有个问题。”
“嗯,你说。”
“你说的那几个杂碎,你为什么会和他们起争执……他们不是应该放弃了蜕变之后就回归正常生活吗?难不成,在他们放弃蜕变之后,也还会有其他组织把他们……”
“没错,你想的差不多了,在我们这儿放弃蜕变的,或者蜕变失败的,暂时还没有,所以这些人一开始就是在别的组织当中失败的,他们当中有的被组织强行抓回去继续蜕变,直到死亡,有的加入了另一个组织,那个组织的头目,专门收留这些蜕变失败,但却没办法回到正常生活当中的人。”金疾斗停顿了一下,随后脸色一下子猛的拉了下来,易箫虽然在身后,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周围的空气当中也一下子感受到了一种紧张感。
“我说的还是太温和了,那个组织,并不能叫做收留,应该叫做是……奴役?之类的吧,总之就是在那里你就不要想着自己还是一个人了,就是之前我杀死的那几个小杂碎,就是那个组织当中的几个,貌似还算是个小干部之类的,不过对他们来说干不干部本质上区别也不是很大,所有人都只服务于他们的首领一个人,越是混得时间长,职位高的人,越是像和他们的首领共用一个大脑,真是让人恶心。”
“所以说,我不希望你放弃蜕变,也不允许你失败,因为你是我带来的人,你听明白了吗?”金疾斗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易箫,虽然她还是带着那个很大的墨镜,使得易箫看不清楚她的眼神,但从对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上看,她明显严肃了,明显是,真正的,在对易箫抱以期待,报以祝愿。
而这种被别人义无反顾地抱以期待,上一次发生在易箫身上,又是什么时候了呢,对于易箫自己,他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放心吧,我别的没什么自信,活得每天丧的,哪怕让我现在去死,我也没什么遗言。”易箫也学着金疾斗一开始一样,硬挤出几丝笑容,看着金疾斗那苍白的面孔。
“我们到了。”金疾斗没有对易箫的话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缓缓回过头,对着空荡荡的黑得发亮的柏油路,说出了这样一句台词。
柏油路边,没有一颗树木,路的两旁是两条不算太宽的铺上板砖的人行道,人行道的两边,是一望无际的,易箫所从未见过的草地。而这里最独特的一点,则是身前身后,四下环顾,没有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