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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
这才回来一天就要回去,他到底怎么了?
纪蝉觉得心里很害怕,她就怕儿子知道了什么然后怨恨她。
她这一辈子都是在为他打算,她最爱的人也是他,他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
王妃看着母亲扣在自己手腕上的玉手,皱了皱眉,他放开手里的东西,纪蝉开始将他收拾好的行李一一归位,仿佛这样他就不会走了。
王妃微微仰着脸。
“妈妈,我以前觉得你喜欢哥哥,觉得你对哥哥比对我好,小时候我病你永远站在哥哥的身边,日夜守候这,就是亲妈我相信也不会有你尽心,我真的好嫉妒哥哥,妈妈我觉得你偏心,可是长大了……”
王妃将视线转向外面,站起身看着窗外。
“可是妈妈你是真心的对哥哥好吗?为什么我现在会觉得你有目的掺杂在里面呢?还有记得有一次大哥病,妈你是不是站在厨房里?”
纪蝉拿在手上的衣服突然掉在了地上。
她脸上的笑容苍白得像是一张纸,风一吹就散了。
王妃原本只是怀疑,他没有确定,其实他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毕竟当时奶奶那样的大声呼救,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王妃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回去,他现在明白了。
母亲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大哥死。
这是生他养他的母亲,是他亲生亲生的母亲,王妃觉得寒心。
王妃的唇角抖动了两下,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闭上了眼睛。
纪蝉因为害怕从里面逃了出去。
纪蝉捂着脸,她应该否认的,应该否认的。
王梓飞提着行李去了母亲所住的宾馆。
锦荣饭店是之前刘菁送给陈怡的礼物,因为她的命是陈怡救的,政府开始翻案为以前的那些冤死的人恢复声誉陈怡就回来了。
对于陈怡来说,香港再好也没有她的祖国好,刘菁买下锦荣饭店的时候,锦荣饭店处于已经要倒闭的边缘,毕竟现在的社会,谁会来饭店吃饭或者消费?
陈怡接手之后,情况也不见好转,强撑了几个月,每天都是在往里面添钱,陈怡想还是算了吧,就在这个时候她生命中的贵人出现了,锦荣饭店起死回生。
陈怡觉得自己实在没有什么能力,就退居到一个帮着管事人的职位上,上面的董事长,锦荣饭店里面的员工们谁也没有见过。
不顾传说董事长三十岁左右出头,很是帅气,从国外回来的,具体真相没人清楚,见过这位神秘的董事长的只有陈怡本人,可是陈怡的嘴紧的很,想从她的嘴里撬出来点东西,难度很高。
刘菁抱着陈怡。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刘菁和陈怡真的好久没有见了,除非是过来看儿子,否则刘菁很难移动半步,香港那里都是事情,加上彭孝礼的身体不好,所以她是一步也离不开。
这次回来也是因为已经差不多一年没有见到儿子了。
刘菁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儿子,所以她想努力赚更多的钱,用钱去弥补儿子和修复和儿子的关系。
刘菁拉着王梓飞走到陈怡的面前:“我儿子飞飞,你应该还记得吧,几年之前还是你替我找到的他。”
说起这个刘菁心里对陈怡只有千恩万谢,如果不是陈怡,那时候自己也不敢回来,飞飞说不上就按照纪蝉的计划成长下去,将来一定会恨死她这个妈妈的。
刘菁脸上带着笑,她怕陈怡这两年就将飞飞给忘了,给两个人做着介绍。
陈怡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不过马上掩盖了过去。
王梓飞倒是坦诚的和陈怡的目光对上,他勾了勾唇。
“陈阿姨好。”
晚上刘菁和陈怡在谈着话,刘菁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想让飞飞去香港,虽然手续有些麻烦些,可是事在人为。
在香港她可以给儿子想要的一切,她的根基就扎在香港,而且每次回来,踩在这片土地上,刘菁的心就在滴血。
曾经她有一个美满的家,有一个慈祥的父亲,可是这些都是比纪蝉给摧毁的。
这笔血账她以后一定要让纪蝉偿还的。
陈怡看问题就看的长远一些,安安静静的躺在刘菁的身边。
“你让飞飞过去,可是飞飞不会说广东话,他过去之后要怎么沟通?还有生活的环境不同,他从大陆过去,你应该知道对于大陆的人那里的人还是有些鄙视的,飞飞如果有才能,就是在这里,他可以一样的展,不一定要去香港才有机会,还有你觉得你现在赚到的都是飞飞的,可是刘菁啊,你别忘记了你还有丈夫,你丈夫还有一个女儿,你想着你的儿子,你丈夫也同样想着他的女儿。”
刘菁想起彭孝礼准备撮合飞飞和coco的事情,眯着眼睛。
刘菁这一次留在这里很久,每天陪在王梓飞的身边,为他做饭为他缝衣服,恨不得将过去的母亲应该做的都补偿上。
王梓飞是觉得做这些其实没有意义,他能理解母亲,这样不就够了?
可是知道自己说了,也许会伤母亲的心,所以就由她去做了。
刘菁给王梓飞缝衣服的时候从箱子里面找到一件蓝色的衬衫,上面的扣子掉了一颗。
刘菁用手捡起衣服,这扣子倒是挺特别的,金色的滕文花纹的,有点意思。
这小子的衣服看着好像很高档,因为刘菁现在也没有在国内生活,所以对于大陆的衣服她不是知道的很多。
“扣子掉了?”
刘菁对这王梓飞淡淡的说着。
这样的扣子应该不好配吧。
王梓飞站起身从母亲的手中抽走那件衬衫,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刘菁愣了一下。
王梓飞讲衬衫放回自己的箱子里。
“妈妈,你明天回去吧,毕竟你还有人要照顾。”
母亲已经留在这里很多天了,做的已经够多了,足够了。
*
顾安宁这次离开家,有许多许多的人相送不同于以前的清冷。
前一次顾安宁离开家去上学,是因为顾爸爸怕大家的情绪影响到安宁,再加上那种场面肯定要哭,所以就没让别人送,这次不一样了,从老太太到徐骁,凡是能来的都来了。
徐云海将顾安宁的行李放到上面的架子上,这次订票订得早,加上可能这个时间返程的人不太多,顾安宁提早了几天回去,学生不多,可是坐火车的人依旧很多,到处都是人,一个个的往上面挤着,顾安宁被顾爸爸给推上了火车,坐在靠窗口的位置,她的手被几个人给拉着。
方颜心里有点酸,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离开家了,可是还是难受。
顾海涛这次倒是很坚强没有哭,只是不断的说着嘱咐的话语。
而顾爸爸哭的是满脸的泪花,顾妈妈也受了感染,眼眶有些湿润。
老太太没有哭,相反的她看着方颜他们,嫌弃的撇着嘴。
孩子是出去干大事业了,哭什么哭?
火车慢慢动了起来,安宁眼中弥漫的烟雾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她身边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背着很多的行李,看样子是出去打工的。
安宁看着后面,一直到再也看不见。
身边有声音响起。
“这是我的位置。”
顾安宁听见声音回过头看着站在旁边的人愣了一下。
下意识脱口而出:“好巧。”
真是巧,如果说回去的时候碰到一起,那不算是巧合,因为票是学校买的,可是现在呢?
坐在顾安宁身边的汉子冷着脸。
“位置上写你的名字了?怎么就是你的,我先来的。”
因为路途遥远,有的票是在半路所以见到位置一般都是先坐下等人上来再说,可是这汉子看着王梓飞嫩白的小脸,一看就是学生,自己路途那么远,坐一会儿怎么了?
王梓飞挥动挥动自己手里的车票。
对面几道视线压了过来,汉子有些不自在的起身将位置还给了王梓飞。
王梓飞站在下面踮起脚将自己的行李袋放在了上面。
他缓缓坐下身,对面的位置是三个人,而王梓飞和顾安宁的位置只能坐两个。车厢里各种调侃声,骂孩子的,抽烟的,还有的在睡觉玩扑克的各种尽有。
王梓飞和安宁的对面有一个男人在抽烟,因为车厢里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抽,所以雾气很是浓重,加上是冬天又不能打开窗子。
顾安宁看着王梓飞。
“师哥你怎么回去这么早啊?”
王梓飞眼睛晃了晃,慢条斯理的说着:“需要回去努力一下,不然要被开除了。”
顾安宁知道王梓飞是在说笑,摇摇头。
“你怎么也那么快就回去了?”
顾安宁叹口气:“期末的成绩差的很,想回去练习练习。”
安宁觉得这个恐人症她必须套改掉,不然自己以后的出路就很有问题。
王梓飞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了几颗话梅,捏在自己的手里,手心攥着朝下。
“张开手。”
顾安宁不明所以,可还是伸出手掌,手心朝下,王梓飞叹口气用自己另外的一直手将她的掌心翻过来,然后将话梅糖放在她的手心里。
王梓飞笑的时候,眼底轻轻低敛,就像是倒勾在水里的一轮弯月,撒是明亮清澈。
“师哥,我都过了吃糖的年纪……”
顾安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和王梓飞显得亲近,也许是因为同乡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自己觉得一个人在外很孤单的原因吧,反正王梓飞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哥哥,她没有哥哥,所以不明白那种感觉,有点像父亲,有点像哥哥。
王梓飞听见顾安宁的话,呵呵一笑:“你不是孩子是什么?”
对面的人将烟头扔在地上,然后照着地面吐了一口痰,顺着王梓飞的方向看过来。
这小姑娘一上车他就注意了,毕竟个子这个高,不注意也难,随后又跟上了一个男孩儿,个子更高,看样子是学生。
可是看他们两个说话的样子,这关系不正常啊。
“你们是对象关系?”
对面的人笑笑,一幅我都了解的表情。
“你们啊谈恋爱,这要是放在以前,是要被批判的,小小年纪家长供你们出来念书,书没有念好竟整这些没用的……”
围在一边的几个人都跟着附和。
毕竟现在的年代就是男女之间打闹一下,别人还会送给你一个白眼呢,毕竟现在的社会风气如此。
什么事都要低敛着来,就是结婚的,谁敢在外面搂搂抱抱?就是拉着小手也会叫人说闲话的。
顾安宁咬住自己的下唇,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
“叔叔,我们是同学。”
汉子大手一摆,什么同学不同学的,他都听说过,在学校有的大了肚子,都被学校开除的新闻,现在的孩子这要是放在旧社会,一人一口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谈恋爱了?你看见了,确定了?没有确定的事情这样胡乱的揣测也算是对他人的不尊重吧?讲人是非?”王梓飞毫不留情的损着对方。
旁边附和的人见王梓飞的态度有些强硬,心里想着也可能不是那么回事。
在说现在不是对这些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何必多事呢?
汉子被王梓飞激的脸有些红。
他有没有说一定是,自己说说他激动什么?这不就是说明心里有鬼?
顾安宁觉得王梓飞的个性应该是很薄凉的,别人说什么对他根本就没有影响,想法的,顾安宁在一段时间里很沉默,她怕自己和王梓飞说什么,别人在误会。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都吃了面包,外面一片黑色,什么也看不见,车厢里的灯很是明亮,照到了四面八方。
车厢里的声音已经减少了许多,有的已经睡了,趴在桌子上的,抱着胳膊睡的。
顾安宁将头靠在车窗上,迷迷糊糊的也睡了过去。
她觉得最难的其实就是坐火车,每次睡觉都不舒服,浑身都疼,而且她真的很不习惯闻见刺鼻的香烟味道。
睡梦里禁禁自己的鼻子,王梓飞看着她的样子,叹口气,将自己的大衣脱了下去,挤在她的脸和车厢上。
汉子看着王梓飞的动作,还说没有,没有这么关心人家干什么?
汉子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
“小伙子你们是做什么的?什么大学啊?”
个子都这么高,这小伙子起身的时候他看着直傻,他到底有多高啊?
车轮生咣当咣当的声音,这个夜,月亮高挂头顶。
王梓飞在车上买了一瓶水,对面的汉子愣了一下,谁会在火车上买东西啊?
这上面卖的东西死贵死贵的,看着这小伙子的样子,估计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现在不是提倡先富起来一部分人,估计这个就是先富起来的孩子吧。
“说说看,你家里有钱吧?”汉子不死心的问着。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在火车上买水,他是钱太多还是怎么样?
王梓飞捏着手里的水瓶,慢慢的拧开,然后从兜里取出两片药送入口中,就着水吞下。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因为火车上的环境真的很糟糕,他对烟味又极其的敏感,上一次就是因为他吸烟才会犯病的。
吃过药他将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可是额头上一滴一滴落下的汗正在说明他很难受。
汉子在王梓飞吃药的时候,起身看了看他手里的药瓶。
这小子有什么病?
“你没事儿吧?”
外面有亮光闪过,好像是到了那个站,有旅客已经开始准备下车,车厢里又热闹了起来,外面等着的人都拼命往里挤着,试图想找一个位置。
火车停着,外面的灯光很亮,显得他的脸更加的苍白,王梓飞捂着自己的心脏,他觉得自己的头似乎都要炸开了,眼前已经开始天旋地转,抓住桌子角得手青筋都爆现了出来。
汉子看着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还是大病?
踹了顾安宁一脚,安宁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汉子一踹就醒了,有些迷糊的看着汉子。
“快看看你……”汉子收回自己想说出口的调侃:“看看你同学把,好像身体有问题……”
顾安宁看着王梓飞的脸,伸出手甚至忘记了顾忌,拍打在他的脸上。
“师哥你怎么了?”
王梓飞顺着顾安宁的方向就倒了下去,安宁捂着唇接住他。
“师哥……”
*
顾依宁知道王梓飞回学校了,她心里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要是今天她也上大学,不就可以和他天天见面了。
和母亲说想去王梓飞上大学的城市去打工,母亲一口就给否决了。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能答应,这个不行。”
依宁的脑子快速转动着,终于被她给找到了一个借口。
“妈,安宁在那里,我不会有事儿的……”
话说出口她才现一个问题,顾安宁所在的城市和王梓飞是一个。
顾妈妈的态度很坚决,绝对不行。
“依宁啊,你在等等吧,他肯定是要回来就业的……”
顾依宁没有办法,母亲不同意,她自己也不敢走,只能给王梓飞写信。
依宁在心里附带了一张自己的照片,将自己心里所想的通通写了上去,她满怀期待的等着王梓飞给她回信,她就不信这回他还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