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留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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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看来,薛昭和萧舒婳只是距离很远的说了几句话,大约是不怎么愉快,萧舒婳就自行留在宫中,薛昭依旧回去应酬。
关于侯府的事,总少不了人议论,随便外人说什么,萧舒婳又不在乎。
那天晚上宴席散得很晚,萧舒婳早早就睡下了。在侯府中做事不需要遮掩以后,萧舒婳就恢复了正常的作息,熬得太晚总是精神很差,恶心的感觉就会加重。
萧舒婳问过邵登,什么时候能停药。
邵登的回答是,停药三天,被阻断的癸水就会到来,让萧舒婳自行找好时机。
这个时机还没到,但她喝药真的有点烦了。
太子良媛翌日各宫请安。宁莺儿一袭明艳衣裙,对事物都不卑不亢的神态,特意被人描画的妆容,与诡英有六七分的相似。萧铭远带着宿醉的头痛感,看见了以后直接泪流满面,抱着她哭着说对不起。
可又在萧铭远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宁莺儿又露出属于自己丫鬟出身的怯懦气息。会让萧铭远一瞬间就清醒。
能被萧舒婳从刀刃之下留住的,不会是无用之人。
在元祥宫里,贤贵妃没心情交代什么,随萧铭远去了,她管不起。无非就是希望宁莺儿安分守己,早日为太子生下孩子,让东宫安宁一些。
见到韩静窈的时候,宁莺儿又是模仿诡英的神情,韩静窈心头一颤,手一抖,茶杯脱手,热茶洒了一身,本该落地就碎的茶杯,不知道被谁的衣裙垫到了,有了缓冲,转着圈滚到了一边。
宁莺儿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停顿了一会缓缓跪了下去,萧铭远还没来得及发火,韩静窈就先说她身子不适,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韩静窈就此大病一场,有人传是感染风寒,有人传是因为邪祟入体,有人传是心病难医。
最多的版本还是韩静窈之所以对太子这般,还是因为爱而不得。
至于具体爱不爱的,还是看他们自己体会。
韩静窈一病,连带着姚笙笙都不出门了,没有了靠山,她最近心里总是发慌。
夫人社交都参与越来越少,有些场合直接就是萧舒婳出面解决的。
她状态不对,都惊动了薛昭的姑母。
薛灵璧寻了个由头,带着礼物先去看了萧舒婳,再拐去了姚笙笙的院子里。
姚笙笙天天愁容满面地绣着帕子,经常出神,手上被扎得伤痕累累,帕子绣的也丑,花样奇奇怪怪,走线歪歪扭扭。
侯府从来没有亏待过她,时至今日也不曾克扣她一点吃穿用度,却把日子过的又苦又惨的,这副模样,像是要博取谁的同情。
劝了几句,结果都是怨天尤人的话,薛灵璧也懒得再管。
酒庄终于建好,名义上是薛昭的产业,他替萧舒婳去看了两次,见到了上下忙活的各个伙计,都是凌家的私兵,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若是薛家不出事,大约也在南边做这些事吧。
萧舒婳没向他完全透露私兵大约的数量,但必定少不了,比现在看见的会多很多。
“怎么还有小孩子?”薛昭看见了在角落里帮忙的朱凭云,转头问管事的人。
“是蛇牙大人送来的,说是京中某位大人的私生子,要我们严加看管。”管事的回答道。
薛昭震惊,严加看管还能有这个管法,都得出来干活了?可看少年动作麻利的样子,不像是娇生惯养过的,吃苦出力都不在话下。
“那他叫什么名字?”
“叫凭云,就是不说姓什么,身上有个云纹玉佩,看不出什么成色,不像是太贵重的东西,但应该是信物,前段时间被蛇牙大人哄骗走了以后,他娘发了好大的火,给他揍得不轻,小伙子脸都肿了三天。”
“他娘,也在这?”
酒庄的规模建起来后,在附近招了一些妇女帮忙做些细小的杂活,管事的用手给薛昭指了过去,“侯爷,身上系灰色围裙的,便是他娘。”
确实是比普通的农妇俊俏上不少。脸上有些岁月的痕迹,但也风韵犹存。眉眼间能看出平时是个厉害的角色,不然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很难不叫人欺负了去。
不清楚萧舒婳都在哪将他们搜罗来的,都是什么来头。反正总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
薛昭视察完了以后,就回去跟萧舒婳讲了一些。最近萧舒婳又迷上了下棋,总是缠着他来一局,再来一局。但他不好意思说,她棋艺实在是太差。
“叫朱凭云,是朱金的儿子。”萧舒婳给了他答案。
“这都能被你找到。”薛昭看不出情绪,但又不像是称赞。
为了别的人做到这个份上,上次提到去大理寺两人就挺不愉快的,薛昭从哪个方面想也开心不起来。
“哪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他做了,就必定留下痕迹。没有痕迹,也会有为了抹去痕迹而留下的痕迹。”
薛昭见她说了一大堆的痕迹,有些无语道,“没在夸你。”
“那你夸蛇牙吧,他找到的。”
蛇牙在门口听见有人提到了他的名字,从敞开的门后露个刀疤脑袋出来,贱兮兮的,“殿下,您叫我啊。”
薛昭都没看,直接丢了一颗棋子过去,那个力度大得就像是甩出去一个暗器。
尽管蛇牙下意识就要躲,还是被砸中了额头,哎呦一声,就听见屋里清冷的嗓音说出一个“滚”字。
蛇牙捂着脑袋走了,揉了揉脑门被砸到的地方,尽管脸皮比别人都厚上许多,还是很快就红肿了起来,薛昭对他下死手,一看就是拿他泄愤,先前哪有过这样的情况,恋爱上头的男人真是可怕。
蛇牙让风来给他看看,风来嫌弃得给他推了远一些。
本来长相就不富裕,现在还脑门上肿个大包,到时候锦萄更不愿意看他了,侯爷坏。
薛昭一脸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棋局,没什么反应,萧舒婳听见这一颗小小的棋子炸出那么大的声音,探头看了过去,有些担心,这不得给蛇牙脑袋开个洞。
“他不会有事吧?”
“公主怎么谁都关心。”薛昭不大高兴得抬头,“就是不关心我。”
萧舒婳被他的话酸得牙都疼,比她吃的果子都酸,“瞎说什么呢。”
而下一刻,萧舒婳的手腕被薛昭无情捏住,“公主怎么又要悔棋?”
“下错了……”萧舒婳活动了下,有些心虚地抽回了手。
“十步之前的棋下错了,现在才想着要改?”薛昭用指节敲了敲棋盘,冷静地仿佛与刚才说酸话的不是同一个人。
“小气。”萧舒婳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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