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尾页》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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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世人所忘之人
(完结撒花)
黑衣女子,空谷幽兰。玉手持一剑,斩断马车绳索。她略会骑术,转马踏行,马蹄声鸣,向行来之路返回。朗朗晴天,悠悠白云。在她身后的马车上,昏着一群汉子……
?.?
“杀!”
兵刃相交,大战接踵,最终之战,再临!
风竹一口古剑,抡动无匹剑气,战力无双,只身杀入人海之中。大当家们紧随其后,手中大刀凶煞气恶,毫无花哨,子弹以一敌十。
剑士们鼓舞了些许势气,杀不死风竹,总不可能打不过其他人。于是勇往直前,与大当家们浴血拼杀。
五皇子听闻传报,风竹终于拔剑了。他立马从后方奔赴而来,在可观望的远处看风竹杀敌。他仔细观察风竹手中的那一口古剑,无比入神。仿佛,那手持古剑之人是他,他正傲骨仙风,战力无双的在舞剑。
不错,五皇子看得清晰无比,那古剑正是……
“苍天帝剑!”
五皇子惊呼,别人不知晓这四字有何真确意义,他却是刻入骨子中。除天凤之印外,他第二件想得到的物品便是风竹这手中的古剑:苍天帝剑。
“时运为真,传闻是真的,传闻是真的……”
五皇子脑子过于兴奋,梦呓至痴,呢喃而起。
有何传闻?
皇族都有人曾听闻过苍天帝剑的存在。据传闻而起,此剑至夏商时期,乃至更早,便存在于世。唯一的传言是此剑出自于一口道之古鼎中,由无上大能所锻造。是炎帝还是皇帝,亦或者蚩尤?无人真正知晓。须知,鼎之重器乃是贯穿于华夏史上最神秘的存在。而苍天帝剑为何令五皇子疯狂?苍天帝剑唯有天选之人可使用其威能!
何为天选?当今王上,风竹的大哥便是真命天子,九五至尊。他能上位为王,平定北方乱世,还苍生一片盛世,竟定然是可使用苍天帝剑之人。
而王上不仅赠天凤之印于风竹,更是将天下的象征给了他。
不错,风竹也能发动苍天帝剑的威能,他亦是天选之人!但这不合常理,古往今来,九五至尊应当在同一时期只有一人存在,那风竹的命理……风竹与王上应是相冲相克的命理,自当夭折亡掉一人,可二人尚存。那便是五皇子所说的时运,风竹乃是大变数,百年难得一遇,他的命理竟与王上相辅相成。也就是说,风竹可以助王上平定天下,谱写一番荣耀盛歌;王上亦可令风风竹上位,助他征伐乱世,黄苍生一片安宁。这才是时运之说最不可思议的一面。
皇族中还有真子与假子之说,意思是,为天选者是真子也,那么像五、四、二皇子这样的存在,便是假子。要假子登上王位,需将真子斩杀。可五皇子是最倒霉的人,他生于此世奇葩般遇上两个真子。
古人诚不欺我,要谋他的野心,完全像是逆天而行。
风竹手中所持的那一口古剑可是苍天帝剑啊。
苍天帝剑,被历代九五至尊之首所持,沐浴过王之力,得皇之真血而流传至今,其剑威无法言行。此剑本因流传于神话之中,与大夏龙吟枪、太凰射日弓等神物并列,可今日一见,却是真实存在的。
手持苍天帝剑,风竹横扫诸敌,剑气荡漾,自他周身五尺之内,都无物可伤他分毫。剑刃锋利,削铁如泥,无物可挡风竹。他挥剑而去,又是剑未划至身,血已纷飞出。
他运用得这苍天帝剑熟练无比,越是至尊者,越容易动用此物。
苍天帝剑:帝剑出世,斩尽宵小!
“杀了他!夺了他的剑!”
五皇子下令,他怒目圆睁,心中又狂喜万分。他用苍天帝剑去斩杀他大哥,夺得下一战的帝王之位,他要取风竹的心头血来喂养苍天帝剑。天助他也,此战之后,不仅可得那半壁江山,还可持神物伐天下。
见几位大当家超凡神勇,一力降十会。一刀砍杀六人在地,一拳打的人鼻青脸肿,满地找牙,他们并无默契可言,只是抡动蛮力杀敌,沐浴一身敌血,杀得自身狼狈不堪,可此时却大气都未出一口。
风竹没有管大当家们,他创造了奇迹,希冀大当家可将这份奇迹延续下去。他明眸雪亮,一眼看见了五皇子所在,于是直进杀去,挑、砍、刺、斩、劈……如今五皇子所剩兵力不过两万多人,已是能擒贼先擒王。
五皇子见状不妙,他此时还突然想到了另一丝不妙,似乎长久以来,他总不见一些线人来报,以往不以为然,可如今发现他无法算清眼前的风竹。风竹深不可测,不是他可算计的。心中一慌,他连忙转身逃窜,想去后营中取自己的配剑来。
“老五,哪你走!”
风竹一剑挥杀一片袭来的敌,敌的战戟长枪等皆断残一地。轻功一踏,如燕飞临,风竹持古剑杀来,一边倒的碾压,唯有敌人的尸体躺落在地,惨叫声与惧怕声连成一片,当然也有不怕死的冲杀声,但被风竹一剑给打挂。
他眸子冰冷,简直像是一个修罗王,凶猛无敌。一路大开杀戒,镇杀四方,挡他者死!
沿途血液飞溅,无形剑刃横飞而来,数十名敌皆被斩断,化成残肢碎体,无情的杀戮,流血的世界。有人亦是去扑杀风竹,一个个悍不畏死,但都是无用之功。
杀穿至敌军后方,很快风竹发现了那道看似木讷的青年身影,于是挥剑奔去,欲斩之。可叮的一声金属交接,武器碰撞鸣响。我皇子本想抽出他手中的剑,但来不及了,只好横剑而挡,谁知风竹一剑直接把剑鞘劈烂,这才有此幕在前。
世上名剑数不胜数,风竹有帝剑,五皇子亦有不凡器物。
“邪剑之一,妖魄!”
风竹一惊,暴退开来。视线不移开五皇子手中那口剑,剑身漆黑如墨,流露出阴森死气。此剑会吞噬持有者的气血,所配剑鞘已被风竹碎去,已无他物可再镇压此剑。此时,五皇子发冠不整,自那左眉边的梢发中披散出一缕白丝。
“这些年来,你奇遇不少啊。”风竹轻轻撇笑,手持青锋,剑威凌然。
“比起你,我还是弱了些。”五皇子狰狞一笑,宛如贪婪的魔鬼,在这张看似木讷的脸庞上。
话音刚落,五皇子持剑杀来,风竹挑动青锋古剑相迎。五皇子功力尚可,不弱于风竹。帝剑与邪剑交锋,军营刹那间被打得碎屑满天飞。五皇子且战且退,风竹一路追杀,五皇子战力稍逊,帝剑猛劈而来,饶是邪剑可敌,五皇子也是翻飞一阵。
场面很是混乱,战至人海中,五皇子一手抓一人上前,为他抵死,而风竹见一人杀一人,一剑一个。将士们仍然悍不畏死,长枪突刺,怒吼上前,冲杀果决。风竹杀伐大盛,他一道剑气劈得泥泞飞溅,兵戟皆断。死人躺地,活人拼杀。少年在后,前者逃窜。
“楚洛离!”
五皇子大叫出这个名字,不错,这才四三皇子的真名,风竹只是化名,只是三皇子这名字颇为女性化。可在场将兵们对此名已是少有耳闻,战场凌乱,自然听不清这沙哑的嘶吼声。四年前的楚洛离,十八岁离了帝京,谁能记住这乱臣贼子?五皇子是对他恨之入骨,想活吞生吃,这才吼道。
“楚天骄!”
风竹也吼来一句,这是五皇子的真名,于风竹而言,太过……欠打。
一路追杀至村内,风竹身后战士死了一地,铺成一条尸路。楚天骄着了魔,风竹杀红了眼。再次交手,双方打的不可开交,一地泥泞飞泻纷扬,剑气劈得茅屋草漫天,秋千树砍倒了数棵。但,五皇子还是处在下风。若无邪剑在手,他早已死了百八回。若风竹不持帝剑,双方顶多战平。
而后,他们又厮杀至大湖上,两人轻功俊朗,在湖水上穿行,脚尖点水,凌波微步。邪剑煞气难控,与帝剑相轰,炸的湖面不曾平静,水柱时不时猛冲而上几丈高,亦有水珠散成漫天雨。倾泻的愤怒,谁也不让谁。
二人又从湖面打回山林,在并将中穿梭,杀了个天昏地暗。
“武功尚可,这些年没白练。”风竹撇嘴讽笑。
确切而言,五兄弟中,除风竹天纵神武外,大皇子武学造诣最低,其他三人平分秋色。若不是风竹以至瓶颈期,定是将五皇子斩杀而去。
“不及你!”五皇子咬牙而怒,额间青筋暴起。
这般厮杀,又是一天一夜。追了五皇子许久,不曾将其诛灭,只因他狡猾与胆怯。所以,风竹追到他不见踪影时,便放弃我转身,回头杀敌助大当家们。
诸位大当家可非风竹也,杀了一天累得他们粗气大喘,他们都所受刃伤,身上随处可见。他们数人,一人葬于一座尸山上,每座尸山都略微相同。相互一视,大笑畅快。风竹怕他们身殒,打到后期只好从旁辅助,他好言相劝过,先退去暂且休息一番再战。可诸位大当家谢绝了,他们本身就是来赴死的。
无奈,风竹只好咬牙,希冀诸位不要死,甚是卖力辅助,一斩横扫诸敌。
但,悲剧还是发生了。风竹没有三头六臂,管得了这儿,管不上那儿。
天色朦胧,快至黎明。
只见一名大当家,被一杆长枪洞穿肚下,他疼的有些发懵,但他依旧站着,战而不倒,扶着疲乏的身子,甩出一个大刀,砍掉一敌的头颅。但,最终他被乱枪捅死,笑望苍穹。可他依旧站着,站在尸山上,从未倒下!
第一位,殒身不恤。
“铁胆!”
这是戏称,这位大当家的绰号。其他大当家皆咆哮,风竹亦是挥剑杀敌倾泻悲愤。要是能再强一些,他能杀破这天,那谁都不用死。
“老狗肉,你怎么比我走早了!”
然而,伤亡依旧。又是一名大当家先被掌握右臂膀。他也未倒,他单膝跪在了尸山上。风竹赶到时,将前来之敌屠个干净,他却早已离了气儿。
“肉墩,咱俩的恩怨还未了呢!”
“臭娘们,我说要见你娶回山寨的啊!”
“刀疤,你个蠢货,我不准你死!”
……
黎明之前,诸位大当家皆——殇!
空流风竹一人,背对一座座尸山,守着那烈士之尸。他们身已殒,却无一人真正倒下过,无论男女。
帝剑在手,他杀伐一切,斩尽宵小。
此时,楚天骄又窜了出来,手持邪剑,魔气滔天,头上青丝已是白了一半。他大笑,狂笑,只剑于前,号令诸战士冲上,为他开路,为他光荣殒身碎首,风竹快不行了,倒下的是迟早片刻。那风竹手中的帝剑便是他的了!
“杀!”
诸兵将把风竹重重包裹,排山倒海袭来,万军雷霆压之,势如破竹。而此时风竹低着头,刘海下沉着一双无血色的脸,他思路清晰,此时敌军兵力不及万人,恐怕五皇子也没算吧,诸位大当家是何等神勇,一力降十会,为风竹开出一条血路。
所以,接下来该轮到五皇子……下地狱了!
面对众将诸兵冲来,风竹临危不惧,刹那举剑,一双深邃的眼眸抬起,其中仿若爆射出实质而凌厉的无情凶光。此时,正好袭来晨曦,冉冉之光照耀无垠大地。风竹沐浴神曦,一身灵力疯狂运转,发丝飘扬,手中高举之帝剑——挥杀斩来!
他心中此时呢喃了一句:“谢了,诸位大当家,一路走好。”
剑刃如风暴,无匹罡气席卷四周,凌乱刚风刮的鲜血漫天飞舞,惨叫声连连,无限绞杀,避无可避。众人死之前无法言行时的恐怖,成为此生最后永不磨灭的记忆。
太可怖了,太可怖了,这还是人吗?人怎可发动此等绝世攻伐之力?
惊天一剑寒九州!
万千尘土飞扬,山林叶落翻卷,诸般生灵皆惊退。少有人幸免,人活于此招之下者,皆大伤。但五皇子不同,他有邪剑护体,此招一过,便携妖魄步来,周身竟缭绕起黑色的死气,与灵气相互缠绕,欲将灵气吞灭。他踩着无数尸体而来,缓缓走向风竹。天空好生安闲,三菱再次宁静,方才那一击直接杀了上千人马,一片绿叶落于一块崭新掉落的石上,是我在诉说,此战,马上告一段落。
风竹站于原地,手持帝剑一动不动,这时他开口了:“你觉得我还有一战的实力吗?”
“你连逃走的力气都没了,还强撑着做甚?”五皇子恶笑道,他那所持邪剑的右手已被染成深黑,令人无比惊悚。
“抱歉,我还能。”
然而,风竹给出的是这般回答,声音冰冷。他再次抬眸,左手在帝剑上轻划了一下,鲜血流于剑身,这战至尾末不然一丝鲜血的帝剑,此时染血血了!血祭苍天,帝剑无双!
五皇子惊愣,全身怔得动弹不得,当他想先发制人时……
风竹动如雷霆,刹那杀来,帝剑无双,竟是劈断邪剑的刃,一剑洞穿在五皇子的胸膛,五皇子口溢鲜血,满脸发懵。
“为,为什么?”
风竹冷冷回道:“因为我为王者,当平定诸罪乱。”
然而,五皇子此时赫然抡动断尖的邪剑,还未上罢甘休,露出无比狰狞的一笑,欲将剩余之力用尽,来个你死我亡两败俱殇。可抬手无力,五皇子动剑至一半,风竹便将帝剑插得更紧,令他痛至脑内一片空白。可嚓的一声,邪剑仍是在风竹左臂上留下了一道口子,划破黑衣,自那血口种,滚出暗红之色。随后,五皇子缓缓闭上了眼眸。
至此,战至终章,假子皆殒,落幕。
三野枯寂,战至此时,漫山遍野皆血尸。风竹赢了吗?不错,他凌驾于万军雷霆之上,杀出了个难以寻觅的神迹。以一万东拼西凑而来的山贼,杀穿十万精兵锐将,敌方接阵亡,我方……去了十几条好汉。大当家们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不怕孤单寂寞冷。白云千载空悠悠,大地仿若不成流动了,被砍伐的树木,山林种染血的陷阱,村庄里燃烧的火堆与坏成一地的屋舍,还有一页写着诗赋的纸亦是被火星所化去,湖面如初,平静无比,貌似并未被战火殃及,可谁又能想到湖底曾有什么呢?乌烟瘴气,结束了……
装不下去了,风竹从楚天骄胸前抽出帝剑,立马一个趔趄躺倒在地,脸色苍白如雪,痛苦万分,他撇去左臂上的伤,更是咬牙苦楚。大意了,此伤有毒,极为致命。饶是风竹肉身无匹,灵觉强悍,此时也无多少对策。他灵台枯竭,气血失了不少,如今只可碧眸冥想,将此伤发作延缓。
可是,未过多久,竟是在地面响起了一阵急促而又铿锵有力的马蹄声。
这声响,如此熟悉,是风竹的战马,黑仔。那黑仔的背上是否骑有一人?
冥想被打断,风竹空洞无神的眼眸瞥去,视线不在朦胧,他竟看见了一名黑衣少女。
马蹄声如泪奔……我一路的跟你轮回声……我对你用情极深……
“兰儿?”
“风竹!”
马识主人,少顷便停在了风竹身前,风竹则是心中诧异过头,啥情况,可听这唤名之声,是顾兰儿不假。她连忙下马奔来,将风竹扶入怀中,美眸中落出大把眼泪在风竹身上。
“风竹,你没事吧,你不要死,我不许你死。”
见她泣不成声,风竹抬手为她拭眼泪,有气无力道:“没事,死不了。我是谁,纵然十万大军也被我灭去,只是近稍微有点累了。”
勉强一下,风竹却是咳了咳,竟从嘴角处溢出鲜血,可他摇摇头示意无妨,冲顾兰儿傻笑。随之,将身上所背剑鞘取下,苍天帝剑回鞘,又从怀中祭出天凤之印。
“你到底伤的如何,快说,我要怎般救你?”
风竹微笑道:“若要救我,拿着此剑与印,前去帝京。”
对,风竹此言点出,当今王上可救他。只是,远水难解近渴,从江南北上帝京,长路漫漫,估计马到了,人凉了。可顾兰儿也是心急乱投医,当下相信,也是,不坚信于当今王上这位大能,还可道出哪二字?
“好,你撑住,一定要撑住,我带你去帝京!”
风竹点点头。旋即,顾兰儿寻来辆马车,系在黑仔身上,带好轻便的包袱等,立马驾车离去这漫山遍野的尸地。顾兰儿赶着马车,风竹靠在她香肩上,一身发软无力,一直闭眸冥想。路颠簸,可这并不影响他。
就只看了你一眼,就已确定了永远,那时候,车马慢,一生只懂爱一人……
不知晓自己能否活下,风竹温柔,哪怕这生命之末,也是为他人着想。让顾兰儿回帝京吧,就当遇上风竹是个美丽的错误,剑与印也该归还了。来这世上又走一遭,风竹很满足了。
顾兰儿一只小手握着风竹的左手,用心赶着马车。
“要死了吗?”
听着马车的摇曳声,嗅着少女身上淡淡的体香,风竹不知自己如今处于何种状态,他进入了空灵之感的深处,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他彷徨,人活于世有意义否?
?.?
“这是哪里?我……死了吗?”
“可能吧。”
然而,给予的回答是这三个字,眼前亦是出现了一人。邻家少年,披着一身黑风衣,腰间别着一柄刀,他留着短发,刘海凌乱而茂密,他微笑而言,对着谁?
“你,是……我?”
不错,他对着的另一人是他自己,另一面站着位古风黑衣的邻家少年,长发披肩,背负帝剑,身怀凤印。这令后者一懵,人格分裂了?还是走错场子了?
刚才自己还在哪儿的?
现在怎么在这?
“不,我是风竹,前世的风竹。你是楚洛离,或者说,楚萝莉,今世的三皇子。”眼前的邻家少年这般调笑道。
楚洛离老脸羞红,连忙道:“甭提这茬,找我何事,无事便回我身体里去。”
风竹摇了摇头,随后轻声问道:“这一世,你的事情又做完了,对吧?不同上一世,你如今是壮烈牺牲,乃当之无愧的一代英灵。很不错吧?”
“不错个头。”楚洛离白了他一眼,这才道,“对,又完事了,活着本应如此,不过随便走上一回,生老病死,无人幸免。老天妒我,我不可能长生,本该早逝人间。”
“你改变不了历史的走向,曲折性的前进永不变,人类本就不可能同你一样,皆是智者。哪怕自身不明所以,化成变数,逆溯岁月长河,依旧轮转一场空。”风竹淡淡道,随之苦笑,“但我们至少存在过,曾体会人之常情,三魂七魄,七情六欲,感天地之浩瀚,叹自身之渺茫。可我们将不会被任何人所铭记,这便是所谓命运一样的东西,我是你也是,有着这背负的代价。”
“不,有人会记住我的,我身边的,我所认识的人。”楚洛离正色道,话语却有些小孩子气。
但,风竹说过这是代价。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谁曾记下过你?”风竹讽笑道,面色微冷,“你的好大哥楚晚策?不,他虽为王上,可你为乱臣贼子,此朝所记载,历史上将会把你抹去,因为盛世不需要那些黑暗的一面。就如同我这前世,亦正亦邪。然后是你在江湖中所识之友,呵,他们百年后尘归尘土归土,只歌颂他们那江湖,早已忘怀你这横空出世惊鸿一现的如此少年。江南中的农家之人,那群孩童们嘛,他们连你是三皇子都不知,又如何寄于心中?还有你山寨中的兄弟们,你下令不让他们传出你的身份一事,其他山寨也唯有大当家们知晓你,可他们都为你而英勇战死,同理,没有一人铭记于你。哦,还有你的兰儿,恐怕他也会听从你的旨意,日后找个好人家改嫁了吧,可能会嫁于你大哥当王妃都说不准。”
“所以说,你连谁都骗,最中间你自己都骗了进来。你活该,活该被世人所忘。默默的越陷越深,无法察觉到你的笨拙。”
“不要再说了……”风竹咬了咬牙,反驳道,“你不也一样笨拙吗?”
“虽然迟早会被忘记,埋葬于岁月之中,渺如一粒尘,似那一株草。这样的存在,有很多,且不会被史书记下。活着看似无意义,永远未见到故事末尾的最后一页篇章。但至少我真实存在过,真正在某一时刻某一天地存在于某一些人的记忆之中,我也是个普通人,我心自了然。这,便足够了!”
风竹问:“哪怕被世人所忘?”
楚洛离:“哪怕被世人所忘。”
风竹问:“哪怕存在真无意义?”
楚洛离:“哪怕存在着无意义。”
风竹问:“有悔吗?对于你年少轻狂玩世不恭所做的一切。”
楚洛离:“无悔,一切自当无悔。”
“不愧是我,一个臭德行。”风竹笑骂道,“既然如此,我们来看会儿电视吧,当是黄泉路上最后的娱乐。”
“电视?这地方有?”楚洛离疑惑,所见四周白茫茫一片,可突然天地渲染,景物赫然浮现于四周,鸟语花香,山清水秀,这把楚洛离一惊,“我靠,,你开外挂的吧?”
“淡定。”风竹将食指放于嘴前,示意他噤声,自己却轻轻一笑,“我是谁?何许人也?天纵神武,举世无双,小意思罢了。”
眼前所呈现之景,竟是帝京皇城内,琳琅满目的街巷,行人来往,而在某一处茶馆内,一名男孩叼着串糖葫芦,与一群孩童们有模有样的品茶,场面颇为滑稽,电小二都被逗乐了,引来不少客人们笑谈。而那名嘴咬糖葫芦的男孩,与缩小版的风竹楚洛离里毫无差别。
楚洛离看呆了,“这算是走马灯吗?”
“算是吧。”
“也就是说我真死了?”
“可能吧。”
“我真想掐死你,你这话能不能来个痛快?”
“……”
随着一声小二上茶,小二立马屁颠屁颠赶来,询问各位小客官要点什么?小洛离摆出一两大银锭在桌上,当一声的,很是豪气随便点我请客!孩童们大多数点着糕点与糖果等,有孩童则道,这里不是茶馆吗我们怎么不喝茶?有人打趣一笑你也懂茶道?那孩子底气十足谁说我不懂的,小二来两壶铁观音!哟,这茶名叫的可好。那是,我也是听三哥讲过的。随后,铁观音一上,小二给一一倒上,小屁孩们学着江湖人士般一齐敬上,饮入嘴中。下一秒,全给吐出来。咋苦的?哎,这把一旁客人乐着了,你不知道都是苦的?三哥没告诉我们呀!于是孩童门铁线靠于窗边赏街景细品茶的小洛离,他那一抿一放饮茶间,似乎颇为高尚人杰,仿若心在说这茶:啊真香。
风竹笑了,问:“你说至前世到今生,这是你坑害别人第几回了?”
楚洛离老脸厚着,腰杆子挺直,闭眼说瞎话,道:“我上哪知道去,可能百八十回了吧。”
移步换景。
房内灯火明,楚洛离向床边走来,为床上一女子解衣,见白裙褪去……
“停!停!停!”楚洛离立马大叫,“关掉!换频道!少儿不宜,快!”
但风竹还是连忙照做,然后才问:“哎?怎么,当时不见你为媳妇解毒时这般慌乱?你的方寸,你的君子气概,你的万年光棍心呢?”
楚洛离无言辩解,莫不作声。老脸红的一批,捂额难堪。他不明白,为何幅度跳这么大,将鸳鸯共浴的画面给搞出来。
莲步微移。
又是一番远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之景,而近处是城镇。一名邻家少年牵着匹黑马入了镇内,不多时,少年便在镇上捡了个被欺负的小女孩,还动手杀了人有上官府。但官府前刻钟抓人,后刻钟少年就从里面走了出来,牵着小女孩很是不屑,还嚷嚷着下次我是这么进来的我就把这地儿给拆了,和小女孩怀里捧着一叠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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