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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相处 (第2/2页)

“咱回去?”他现在看着这两人就心慌,只道:“再晚就不好了。”

姜藏月行礼:“奴婢比不得公子,手上还有不少杂事没处理,先行回去了。”

她转身就走,等都不带等的。

纪宴霄弯着唇,长睫微动,那道浅青色身影就在视线里渐行渐远。

“殿下你还笑得出来。”

庭芜学着满初翻了个白眼,也看着青衣少女走远,两人杵在原地。

他忍不住小声嘟囔:“我还说我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原来殿下也不外乎如是。”他叨叨:“定然是殿下将姜姑娘惹恼了。”

两人同样往宫门方向而去。

纪宴霄前行,声音如汴湖柔风:“汴京当年有一悍将,不仅是兵马统帅亦是官至一品武侯,可惜汴京连年太平,往后也就没人记得这些了,退得胡人千万里,何妨马革裹尸还。”

“殿下说的可是长安侯姜彬安?”庭芜提着油纸包思考:“怎么会没人记得,我记得呢,长安侯两个儿子可都是当了将军的,那也是以一敌百的英雄少年,若非不是一国,也许我当年也会去投身军中。”

待回了宫进了主殿,风雨拂槛,吹过纱帘,也吹淡了屋中的檀香。

纪宴霄含笑:“继续。”

“当年的汴京确实是混乱的。”庭芜干脆在一边儿坐下来:“听闻长安侯在外死战,因叛国导致一城将近三万百姓死得透透的。外头都这么说,说最后是被汴京帝王以谋逆罪名满门抄斩,说是府中还查抄出了龙袍,但这事儿也可能是冤枉的。”

庭芜莫名遗憾:“我觉得没这么简单,武将么,多是摆脱不了宿命。飞鸟尽,良弓藏,自古骁将多死朝堂。”

纪宴霄唇边再度泛起笑意,看向他。

庭芜纳闷:“殿下笑什么?”

纪宴霄轻哂:“姜姑娘也姓姜。”

“姓姜怎么了。”庭芜不以为然:“宫里可不止一个宫婢姓姜,姜姓本就是大姓,要说起来柔妃宫中有两个姓姜,皇后宫中五个,静妃宫中也有三个。”

庭芜说完又觉得殿下这么问肯定有深意,于是试图思考,但没思考出来,反倒满脑子的姜打转转。

一群姓姜的宫婢围着他说姓姜。

庭芜:“......殿下,属下愚钝。”

听到这话,纪宴霄略显遗憾:“可这么会杀人的,却只有姜姑娘一个。”

庭芜懵逼了半晌回不过神:“?”谁杀人?

*

安乐殿中。

五公主又来了,没找到纪宴霄干脆就在殿中等。

纪玉仪上次没送出去的珠宝字画这次又拿过来了,还遣了婢子直接将东西摆放到各处,这才瞧着这空荡荡的安乐殿顺眼了一些。

满初拿了青草喂了兔子,顺势将兔子关进笼子里,转身回屋之际让五公主身侧婢子喊住问话。

满初行礼:“姐姐这是......”

婢子不动声色将一袋金叶子递给她,这才笑道:“公主是念着纪殿下的,若是平日里安乐殿有什么为难的或是动静,劳烦满初姑娘走一趟告知。”

收买了人纪玉仪带着人离去。

满初收了金叶子,转身进了姜藏月屋子里,姜藏月还在抄写佛经。

“纪玉仪给的贿赂。”满初放在桌子上。

姜藏月:“送去给庭芜。”

满初点头出去走这一趟,回来还贴心带上了门,瞧见师父在抄写佛经,起身将灯芯挑得亮一些。

姜藏月将新抄写好的佛经放在一旁,侧边已经抄完了十几张了。这些年日日得空她就会抄写,没有一日落下的。

桌案上是满初去庭芜那里之后拿回来的酱饼,上头撒着芝麻绿葱,还在冒着热气儿。被整整齐齐切成一小块儿,还特意放着签子。

汴京的酱香饼。

瞧着屋中有些沉闷,满初又将窗户支起来,待见有风而入,才开口:“今日殿下叫师父一同出宫,可是察觉了什么?”

她这两日在调查那富户和那日跟着安永丰入宫的卫应,到底没腾出手跟上去。

偏偏今日一早殿下就叫上师父一同出了宫,还去了同安巷提及了安嫔及三皇子。

姜藏月将最后一张抄写的佛经收进盒子里,便是整整齐齐的十张,字迹龙飞凤舞,总是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娟秀。

院中又下了雨,芭蕉叶一下一下被点着,姜藏月合上盒子收进柜子里,才开口:“他提到华贵妃也提到安嫔。”

满初顿了顿,拧眉:“所以他知道师父要做什么?”

“可能有所怀疑,但也腾不出手。眼下纪宴霄进了吏部,又成了主事,应是又快往上升任了,但大皇子与他相交却未必不会忌惮一个爬得这样快的人。”

“武安国破,纪鸿羽虽不在意一个亡国质子,却不代表他能允许一个别国之人坐到举足轻重的位置,所以多的是人防备他。”

“庭芜是武安国的人,武安国未必没有旧部在私下联系,只不过你我尚且不知罢了。”

“合作关系应当泾渭分明,他若是越了界,事情只会变得更加复杂。”

满初心下一动:“庭芜应当也是擅侦查,我会留意他。”

“注意浮云山的动静。”

姜藏月淡淡道:“马场已经不是大皇子的了。”

她看向黑影连绵的宫阙,这些宫墙碧瓦就好像那四方牢笼,总想着一辈子将人困死在此处。

满初反应过来:“马场实际已经被殿下控制了?”

姜藏月眸子平静:“浮云山马场共有五百匹烈马,但当初是大皇子自愿将私印交给纪宴霄,如今想要回来无异于和一只老狐狸在打交道。”

满初闻言只道:“既然是合作关系,师父扶持纪宴霄,他应当对这些事是知无不言。”

“每个人都有秘密。”

雨势越大,下个不停,顺着窗户就钻了进来,倒多了几分萧瑟寒意。

姜藏月伸手将菱花窗关上,掩映一场风雨。

一切归于平静。

“这宫里的风向时时不同,不过看天行事。”她轻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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