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夜承恩 (第2/2页)
他刚出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里面重物落到床上闷响以及晋安充满火气的“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今夜不要找人侍寝?”。
高舒候在殿外,手上还搭着云霆的龙袍外搭,惊讶地瞅着被赶出来,还身披晋安外袍的云霁,不知道该说什么。
“带孤,”云霁险些再次顺口,他轻咳一声掩盖过去,“去偏殿。”
高舒自然不敢留在门口听里面的靡靡之音,他不声不响地带云霁去偏殿,随后到主殿外头等着传唤。
偏殿环境不如主殿,宫香不够浓郁。
云霁向来无香入不了眠,他听着外面侍女提水桶进出主殿的声音,辗转反侧,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
晋安和云霆原来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前朝之事南小姐可否应付得了?不成,明早还要去坤宁宫向皇后请安,快摒弃杂念,别想了……
摄政王府,寅时三刻(凌晨三点四十五)。
“王爷,王爷,”翎风拍打仍在酣睡的南映栀,声音催得越来越急,“醒醒,该上朝了!”
为不让这位占据王爷身体的南小姐露馅,翎风翎雨索性直接唤她“王爷”,只是这“王爷”昨夜搁下未批复完的奏章,提前就寝不说,今个儿上朝,还爬不起来!
南映栀睡得正香,被噪音吵醒,她痛苦地翻身,声音含糊:“上个屁朝,老子要睡觉。”
翎风还在耐心地劝:“您平日都是寅时一刻起身,如今已经寅时三刻了!”(注:寅时一刻为凌晨三点十五)
南映栀在起床上朝中奋力挣扎:“几点开始上朝?”
“卯时二刻正式上朝,但是此前需要在午门进行三叩九拜,您再不去,就真的迟了!”(注:卯时二刻为五点半)
“迟到,扣工资吗?”
南映栀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工资”一现代词下意识脱口而出。
“什么寇公子?”翎风疑惑。
听到奇怪音调的“寇公子”,南映栀脑子勉强转过来,改口问:“扣俸禄吗?”
“当然,”翎风火急火燎地向她解释,“不过扣俸禄事儿小,被言官参您怠慢皇上事儿就大了,您快起来洗漱吧。”
闯进来的翎雨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把南映栀从被子里薅起来,给她套上官服,嘴里叭叭念叨:“今早是常朝,您赶紧清醒清醒!”
南映栀昏昏沉沉,觉得奇怪,明明她不怎么赖床,怎么今天就是困得睁不开眼?
直到扭头见到袅袅往上冒气的香炉,她才隐隐约约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点的什么?”
南映栀问给她束发的翎风。
翎雨灭掉香炉,同时嘴快地回答:“安神香。”
“安神香?难怪我睡不醒,”南映栀揉惺忪睡眼,懒散地打哈欠,“下次别点了,不然你们叫不醒我。”
她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碰不得这种安神的东西,不然结果就是像今早一样——完全爬不起来。
翎风翎雨目光对视,异口同声答应下来。
为驱散南映栀的困意,翎雨打开窗户,让晨风带走室内浓郁的安神香气。
此安神香乃王爷亲调,乍一闻,察觉不出什么端倪,但待到一刻钟,那滋味真是叫人头昏目眩,他们俩兄弟都是专门服过解药,才能堪堪忍受。
即使如此,王爷仍睡不好,总不到寅时就起身,披头散发到他俩房间,催促他们为上朝做准备。
这么看来,南小姐好似不受王爷的影响……?
翎风给南映栀整理衣袍,翎雨汇报昨夜各地眼线收集到的情报,像晨间新闻播报员一般,给南映栀传递消息。
窗户被打开,空气变清新,南映栀渐渐清醒过来,“南美人”、“侍寝”等词语争先恐后地钻入她耳朵。
“什么?”南映栀声音提高八度,不可置信地看向翎雨,“你说云霁昨晚侍寝,还承恩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