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邪药仙笑了笑 (第2/2页)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雪儿震住了。
所以…… 他的词…… 他念的词。
他何时…… 倒是从父亲大人口中听到了他与雪儿的一些事,怪哉!
「雪儿,本殿下还是未能明白,你到底是谁?」
「邪药仙的关门弟子叶雪缨。」
华辞墨呆住了,师父竟然教出了一个这么杀伐决断,更是个琴艺了得的杀手,甚至,比师父还要惊才绝艳。
他到底…… 知道什么?
「雪儿,帝王之业,如何为为师复仇?」
「我…… 欲开天下第一间谍组织,殿下。」华辞墨似乎做了个梦,又似乎长大了。
「听见了吗?我让你住手,没听见吗?」
雪儿迟疑了一下,望着殿外尘土飞扬中一大群人赶过来时,停了手。
那血雾仅停了一瞬,又向华辞墨袭来,这次雪儿没有停手,短短的一瞬,又杀了几人。
看见雪儿对他人比对自己狠,华辞墨也不打算管他们了。
在正殿内换好衣服时,天空中传来嗤之以鼻声。
「好小子,我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
「她是我师妹,不是礼物。」
「我邪药仙一生能有几个关门弟子,可不就是礼物吗!」
「她救过我一命,我理当前去搭救,以还人情。」
「就你还人情,她那些师兄一个个都是什么武功,让那些菜鸟去,不是给他们送经验值吗?」
「她的师兄们无事。」
「你确定?我出手,哪有活着的道理?」
「他们没事,不然雪儿也不会到这里,安心收下吧。」
「你确定?」
「我确定。」
「哟哟哟,刚刚是谁在这里鬼哭狼嚎的。」
风停,血消,又恢复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景象。
「师兄?」雪儿盯着华辞墨,一脸求知欲。
「一个药迷子。」华辞墨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指着她。
吓得雪儿往后退了一步,但华辞墨不打算放过她。
步步逼近,剑尖鼻尖不过一指的距离,下颚与嘴唇也是一寸内的距离。
他似笑非笑,知道她不会武功,软剑逐渐紧逼的时候,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唇上微微发麻,耳边传来阵阵呼吸。
「装好了吗?」
「什…… 什么?」睁开眼睛才发现嘴里有块布,「装什么?」
「给你师傅装,若他知道你江湖上血玉罗刹的称号,大概会把他珍藏的奇毒一锅端给你吧。」
「雪儿,雪儿,悔教初心错付人…… 算了,为师再给你找个好的。」
「师父,不来了!你还让我嫁人。为师,不是让你来毁了我的吗,师父。」
「雪儿,师父最心爱的徒儿,为师发誓,那个华辞墨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为师发誓发誓发誓!」
回来后,雪儿无所事事,反复念叨着什么誓言,总觉得华辞墨二字特别耳熟。
师父?
那是谁?三师母?
「雪儿,师父走了,代我照顾好自己。」
「师傅不打算回来看我了吗?」
邪药仙定定地望着她,突然意识到华辞墨已经把她的事告诉了他师傅,他那个好友以及死对头。
「雪儿,记着,你不欠任何人的,为师交给你唯一一个任务,走,代为师去拿回你那十年失去的东西。」
「师傅,三师兄说,不能吸取他人精气血气,走火入魔是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为师就是耗干自己,也要帮你拿回你那十年失去的及你那吃人的母亲带给你的污秽的过去。你本应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姑娘家,会有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甘甜的一生,可这个世上没有你应当。」
邪药仙闭上了眼。
雪儿第一次见到慈祥的邪药仙,不是癫狂得让她看不懂,对某些事甚是偏执得让她觉得她不能更改师父的任何决定,就连那刻在骨头里的毒淡忘了。
「师傅,你要保重,雪儿会在这边为你侍奉尊长,让你不再担心。」
邪药仙回过神,慢慢睁开眼睛拦住了她。
「雪儿,姻缘靠自己,不要信命。」随后踏遍千山万水回了当初那个起点。
邪药仙也有怕的人,在他眼里除了救命恩人血玉罗刹和他弟子的崽子,其他人只是制毒药的药引。
雪儿眼前发黑,这到哪里说理去?
从出生开始她就已经被师父注定是血玉罗刹,她一直都知道,但那是她对外人而言,她的师兄们还小,还不知道,所以他师父没有预防,可华辞墨他师父的好友……
血玉罗刹的唇是骄傲的,血玉罗刹的眸是傲然的,血玉罗刹的性格是骄傲的,血玉罗刹的手更是令人骄傲的。
可现在,他手腕被一只柔软而冰冷的手握着,他望着邪药仙,似笑非笑。
这两男人为何直接从唇对唇过渡到手拉手了,可那个握着他手的女人,不知为何温柔地笑了。
他虽然练药,但决不会因为练药而废武,找个时间,他要和雪儿切磋一下。
就算不是对手,他也能让华辞墨喝一壶。
「雪儿,你就不怕为师。」
「你是谁,我可不知道。」
邪药仙一噎,为这个不能吓唬雪儿而哀愁。
他抚着华辞墨的发,还是不让华辞墨离开雪儿半米。
「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不然,他们会说你不懂事。」
「嗯。」
「这件事情,虽说不好和你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还是得让你来。」说罢,邪药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他打开华辞墨的发髻,揉了一揉,头发上渗出一点药香,他把小瓷瓶里的水倒在华辞墨头上,又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腰牌,压在头发里。
「啧,想我那老友了。」
他似是想起来了什么,又从怀里掏出一只海螺。
邪药仙边说边给华辞墨整理好头发,叹了口气,把海螺放在华辞墨手里。
「我那老友因为雪儿和她母亲的事情也没少帮忙,却丝毫没有预料到会惹火烧身,当初她差点救不来。」
「啧,那该死的时代!和我聊那个时代还不如聊一下明天比赛第一道药水是什么。」雪儿瞥了他一眼,骄纵的喝道。
「我那老友是个人才,在黑风崖以十天十夜不闭眼消耗精血为代价让阎王爷答应不能夺走雪儿的命,但这导致雪儿身上背着十来条累累白骨,那都是我那老友的。所以,贤婿,你懂了吗?」
「她那个身体,哪来十几天白骨,嘶……师父,你在里头掺杂了她的血,是不是?」
邪药仙笑了笑,走到一边的珠帘后头去了。
「雪儿,喝点我的血,不然明天不保险。」
「雪儿不走江湖,不喜欢打打杀杀,不了解世界固然有着恶臭的让人不能忍受的一面,可雪儿也有心里的善。
行侠仗义有心理的善更重要,统计下来,我无愧于心,华辞墨,雪儿不缺你的那点血,再说了,我和你不见得会赢。」
「雪儿,别人不值得你同情,但不改变你的善良,为师很庆幸碰到你。那天,你愿意把从内部救人训练用在为师身上,为师想到那些研究失败的药人,无愧于心,会心一笑。
但,丫头,为师不搞女德教育,也不进那洗脑的地方,做人该怎么样还是得自己滚去历练,谁也教不来。」
「师父,你少挑拨离间,好不好?」
华辞墨笑了,走过去望着她。
他忽然抱住她的腰,问她:「雪儿,我也想滚。」
谁滚?
雪儿一瞪,他立刻投降
华辞墨刚洗了澡,她时时刻刻散发着恶毒的魅力,把房间都衬得如泣如诉。
夜白静静站在门口,他是皇家特派的死士,一生只忠于皇上。他不作声,不谏言。
华辞墨没看门,只捉摸着邪药仙最后的动作。
夜白没动声色,只闪进了门里跪着,见她赤足望着自己,他忙把头垂了下去。
「她动了胎气,我给他用了点药,助他一夜长大。」
华辞墨微微点了点头,但邪药仙的药,她相信,也许一夜不见。
「雪儿没事吧?」她摸到了床沿,指尖一点一丝雪,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