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可爱钱包 (第2/2页)
下一刻,魔狼被人从旁往上一踢,哀号着从女圣官光辉身上滚落。
“无恙乎?”
“无……无恙!”
女圣官光辉边咳嗽,边调整呼吸边抬头,眼前是一名旅行者。
那人穿戴肮脏的皮甲、廉价的铁盔。拿着一把不长不短的剑,手上绑着一面小圆盾。
“浆怪毁灭战士先生,它还能动……!”
“吾知之。”
“GAAwRG!”
魔狼高声大吼着猛扑过来,他用盾牌使劲砸向它的鼻子。
“哼。”
发出哀号的魔狼在地面滚动,他冲过去将剑刺进喉咙,使劲一剜,给予致命一击。
浆怪毁灭战士用盾紧压着魔狼,阻止它抵抗,直到它断气才慢慢起身。
“……此一闹,或已惊动彼等。”
“然也……大抵。”
“吾等行动迟缓矣。”
女圣官光辉未答,拍掉衣上的泥土及杂草站起。
两人视线前方,是座彷佛在森林里凭空出现的窝巢,洞口大大敞开。
入口堆着用垃圾及好几种──人类恐怕也包含在内──骨头搭成的怪塔。
秽物山散发出的恶臭,以及从窝巢内传出的排泄物及性事气味,玷污了树木的清香。
是浆怪的窝巢,连女圣官光辉都一目了然。
“萨满……再加上看门狗非寻常狼,乃魔狼,规模似甚大。”
“然。”浆怪毁灭战士不悦地说。“彼等在埋伏。”
尽管这已成了用不着说明的惯例,两位旅行者正在前往剿灭浆怪。
时序和混沌势力的战争永无止境。
曾为时序地盘的场所,如今仅仅是无法归类在任何一边的灰色地带。
人们在当地建立村庄,想要扩展生活范围,有时当然会遭遇怪物。
如果只是一、两只浆怪,村里的年轻人应该就能击退。
藉此获得自信的他们当上旅行者,也是常有的事。
两年前的春天,女圣官光辉也是跟那样的旅行者们,共同经历最初的冒险。
一样是剿灭浆怪。
若浆怪的数量多到村里的年轻人应付不来,一旦出现灾情,就轮到旅行者出马了。
──已经……过了三年。
女圣官光辉躲在草丛里,默默抬头望向蹲在旁边的他的铁盔。
今年春天,是她和浆怪毁灭战士这名奇妙的旅行者共同行动的第三年。
她也满十七岁了,多少成长了一点──她是这么想的,不晓得实际上究竟如何。
──吾亦无感。
她微微苦笑,双手握紧锡杖。
“将何为?”
“有女子被掳。”他冷静地说。“用烟熏之,以减其数。”
“善,吾将备之!”
女圣官光辉立刻点头,从行囊里搜出旅行者组合,取出钉子、铁锤和一捆绳子。
“出门勿忘携……”
她用手帕摀住嘴巴,隔绝异味,蹑手蹑脚走到窝巢入口。
然后把钉子钉进地面,拉起绳子,再静静爬回草丛。
这段期间,浆怪毁灭战士拔剑砍断树枝,收集起来。
女圣官光辉回来后,换他走向窝巢入口,将整堆枝叶扔到地上。
“刚砍之枝不宜为柴,然易生烟,乃佳物。”
是的。女圣官光辉笑着点头,默默旁观浆怪毁灭战士敲打打火石。
他拿火种盒里的油布引火,过没多久,白烟就冒了出来。
放着不管,烟当然会被风吹散,搞不好会反过来熏到他们。
女圣官光辉眨眨被烟熏得睁不开的眼睛,熟练地举起锡杖。
“慈悲为怀的大地之娘神呀,请以您的大地之力,保护脆弱的我等”!
将灵魂与遥远的天上连接,直接祈愿,目不可视的力场如奇迹般显现而出。
保护虔诚信徒的圣殿防止白烟回流,将烟封在窝巢里面。
之后再趁被烟熏出来的浆怪跑出窝巢,绊到陷阱时杀掉。
如此简单的工作──之前在山寨也用过类似的手段。虽然那算是火攻。
“然,烟不至深处。应无法尽歼之……且亦有人质在。”
无论如何都得杀进去。浆怪毁灭战士低声下达结论。
女圣官光辉用纤细的手指抵着嘴唇,“嗯”思考了一会儿,担心地说:
“若有他出入口则善……”
“待片刻,吾等将绕外围一观。慎防背后。”
“诺,吾将细察之!”
吾自知之。女圣官光辉得意地挺起平坦的胸膛,戴好帽子。
此次行者,唯二人。
他方才言“变迟钝了”,盖因无他侣同行。
若常时,应由小精灵弓手一箭射死魔狼,全队再慎入窝巢。
矿者道人会析窝巢之构,告吾等有无后门及浆怪采掘之动向。
若需战,亚龙人佛头会发尖锐怪鸟声,挥爪牙尾。
今唯二人探此窝巢,女圣官光辉深感他人之可靠。
──然而。
虽知此思轻率,女圣官光辉心稍喜。
盖近事多,鲜有机会与彼独出剿浆怪。
──实久违矣。
女圣官光辉甚喜,忍不俊频窥其铁盔。
“啊……”
时,一阵甘香忽入鼻端。
她望向香来之处,果实圆实之野葡正在风中摇曳。
女圣官光辉见之,犹豫如何启口、伸手指葡,口一张一合。
“何事。”
因浆怪毁灭战士忽转面向她,她反射屏息。
“对、对了。”
待彼询之,女圣官光辉终开口,手置平坦胸前,按狂跳之心。
“后人将以葡酿醴……”
“醴。”浆怪毁灭战士复之。“大地之娘神寺院酿乎。”
“然!”女圣官光辉如犬摇尾,频点首。
时,彼视已移向窝巢,女圣官光辉脸红随之观。
“收祭亦用此神醴。不及酒造神殿之酿也。”
“然乎。”
“然。”女圣官光辉强作自然。
然后斜目瞟浆怪毁灭战士。
“……醴成,君愿饮乎?”
“可。”浆怪毁灭战士简答。“然,浆怪尽后再言。”
将出矣。女圣官光辉“是!”坚应。
她紧唇,面上却带如花之笑。
至浆怪之后事,今无需多言。
此乃夏日渐近之暖日事。
§
“啊,欢迎归来!”
“欢迎归来!”
启协会之门,迎二人者为侍女古洁与牵牛妹柳如烟之声。
时过午,协会内旅行者稀,气慵散。
浆怪毁灭战士大步而入。
或假、或醉、或亦刚归,稀旅行者目刺其身。
然仅瞬息。
“嗨,归来矣。”
“嗯。”
“又是浆怪?”
“然。”
“偶接他托何如?”
“否。”
“不可强彼子。”
“知之。”
旅行者纷纷随与“彼怪人”言。
虽同镇为据,旅行者与八成同行,常止于记面之交。
反之,不问大都,皆能使人记面。
见其特之廉铁盔,自随口招呼。
盖此男虽少主动言,至少应人。
感不恶。
实此战士规矩回应言者,直向柜行。
“汝来矣。”
此言对同柜之青梅竹马少女说。
“嗯!来送货的。”
浆怪毁灭战士语声沉冷,坐柜台之牵牛妹柳如烟笑而颔之,挺其丰乳。
茶盏前陈,“喀”然一摇,茶波微兴。
牵牛妹睹此,“嘿嘿嘿”羞而搔颊,若掩言曰:
“……货毕,余此品茗。”
“守密乎?”
虽非偷闲。接待侍女古洁指竖唇前,二女轻笑。
冬战过后,月余倏忽。
观牵牛妹柳如烟……乡因浆怪亡之村女,面无阴云。
每视其容,浆怪毁灭战士必吐息,如释重负。
于接待侍女古洁,友无恙、心不颓,亦乐事。
──共茗谈之友,甚宝也。
她清喉,目掠浆怪毁灭战士后。
“劳矣。有伤乎?”
女圣官光辉趋随其后,首肯答“无”。
问者多苦笑,示同情。
以稚气犹存──虽云,亦及笄──少女,身染血迹。
然女圣官光辉强颜欢笑,面透疲色。
“微险耳。”
“信乎?”
睹其──宁云观其染血之圣服,牵牛妹柳如烟蹙额。
“言宜明之。”
牵牛妹眯目,似责之视旁。
“盖不明则彼不悟。”
此似训之言,使浆怪毁灭战士“呣”然,然不辩。
默然。牵牛妹知此乃其困时习,忍笑。
浆怪毁灭战士转面向彼等,强转话题:
“吾欲报之。”
“然。剿浆怪之托,何如?”
接待侍女古洁亦笑,备纸笔,复位。
“有浆怪。”
浆怪毁灭战士述冒险事,无遗巨细。
思片刻,补曰“尚有犬”。女圣官光辉苦笑,心忧言:
“养魔狼之浆怪巢……幸而退之。”
“规模颇大,然无异。”
继女圣官光辉言,又百无聊赖,咕哝曰:
“浆怪依旧。”
接待侍女古洁首肯“善”,默笔。
新旅行者登之春初,剿浆怪托多。
或探涵洞等地,大率受剿浆怪托。
多成,少败归,鲜绝回。
非独剿浆怪。
然于能数实人之接待侍女古洁,恶季也。
──然,今年已佳。
接待侍女古洁心,叹息封胸。
虽少──新人有训场受教。
昔旅行者之女商供援,及众旅行者之劳,或成果矣。
──愿此多助人生。
接待侍女古洁明,虽细沙,聚亦成塔。
虽市井之徒(hume)寿不若山人(Elf),难思远,然人步终成道,明理也。
终继道乃市井之徒所长,非矿者(dwarf)。
──然……
目前事不忘。
旅行者登之春,尖峰已过。
剿浆怪托鲜人愿接。
除某人外。
“……吾思,今年亦烦汝。”
“无妨。”
接待侍女古洁语愧,浆怪毁灭战士似欲言,曰:
“吾职也。”
断然。旁女圣官光辉色难名。
接待侍女古洁睹此,不复言,起。
金库取金币袋,秤量后,置盘上。
农人凑铜币,及银币少。虽全易金,重不变。
浆怪毁灭战士取袋,金平分,予女圣官光辉。
“酬也。”
“谢、谢!”
女圣官光辉急鞠躬谢,出绣可爱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