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庶妹6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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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过后便是走亲访友。
侯府只需去拜访崔氏娘家——沈淮安外祖崔永承一家。
两人一起乘坐马车去了崔府,沈淮安被外祖父叫去前院叙话,沈知念留在李老太太跟前,她文文弱弱的,老太太也不好多说什么,虽不是嫡亲的孙女,也略提点了几句,沈知念都一一应下。
老太太见她规矩礼仪样样不差,也没拘着她,让她去园子里找别的姐妹顽。
在崔府里用了午膳,两人才回了景川侯府。
后面的日子按部就班。
沈淮安跟着师傅骑马射箭学习兵法,气势越发沉稳练达。
沈知念上午跟着女先生上课,下午跟着老嬷嬷学习管家理账,兄妹俩一同用晚膳,沈知念偶尔还要被哥哥抽查课业。
时间如流水般走过。
乾元十六年
爆了个冷门
原本读书写字的清隽文人,过五关斩六将,竟夺下了武状元!
十七岁的武状元,同时还是有爵位在身的侯爷!
百姓们对这位声名鹊起的侯爷充满了好奇兴趣,走哪儿都能听到议论声。
更让人震惊的还在后面,
皇帝对这位武状元十分满意,不顾朝臣反对竟直接任命指挥使一职!
连那只矮了一头的武榜眼也才得了个从六品的百户官。
说是鱼跃龙门也不为过!
十七岁的正四品大员!没有任何经验!直接任命!古往今来寥寥无几!
满朝哗然。
*
十二岁的沈知念已有抽条的苗头,身量比去年长高了些,尖尖的小巴加上猫儿般圆溜溜的杏眼,颜色初显。
她亲自下厨做了两道菜为哥哥庆贺。
沈淮安身着飞鱼服、銮带,佩戴绣春刀,鲜衣怒马。
他踱步而入,似乎有罡风烈日凛然而来,褪去少年人的稚涩,眸色深沉。
沈知念只觉得外面的太阳都没自己兄长耀眼,迎上去自然的拉着他的衣袖落座,始终笑盈盈的看着沈淮安。
沈淮安无奈一笑,又变成她熟悉的温和模样。
“不饿?”
“嘿嘿,兄长秀色可餐。”说完捂嘴笑得跟偷腥的猫似的。
沈淮安只睨她一眼并未生气。
“哥哥尝尝这个,我亲手做的哦。”沈知念见好就收,执起公筷为沈淮安夹了一颗玉带虾仁。
沈淮安没放过那只细白手背上星星点点的红痕,不经意皱眉。
“味道怎么样?”沈知念见他吃下,迫不及待追问。
“尚可,以后让下面的人来就行。”
“……”沈知念不说话了,明显不开心了。
什么嘛,不夸她就算了,尚可是什么意思?明明厨房的掌勺师傅都说她做的不错呢。
“我只是不想你这般辛劳。”看出她情绪低落,沈淮安只得放下筷子拍拍她脑袋解释。
“行吧,我不与你计较。”沈知念撅撅嘴,对于哥哥的顺毛很满意。
“哥哥第一天上值,可有人为难你?”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沈知念又问。
“没有。”沈淮安夹菜的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
没有?
怎么可能?
指挥所里对他这个空降的指挥使意见大着呢,三四十的老资历被个有背景的毛头小子走了后门踩在头上,服气才怪了。
上有严苛上司,下有不服调遣的下属,有的他忙的。
沈淮安眼底阴郁一闪即逝。
晚间,韶光院里。
“小姐,门房那边儿又有帖子送来。”春桃捧着一叠帖子进来,数量还不少。
沈知念接过,打开略略扫了一眼便丢到一旁不予理会。
“小姐,还是不去吗。”秋月为她斟茶,上好的信阳毛尖汤绿味浓。
“不去,当我三岁小孩不知道她们的意思呢。”沈知念浅啜一口,继续翻看手里的账册,时不时添上两笔。
管内院的老嬷嬷年纪大了,逐渐放手让沈知念先磨练着。
自从哥哥有了差事还是实权位置,那些家里有适龄女儿的又将心思打到了景川侯府。
往日不见的各色帖子如雪花儿般飘进侯府,当他们侯府是什么破烂玩意儿?想扔就扔想捡就捡不成?
为此李老太太那边儿还专程叫她过去敲打了一番。
“咳咳。”轻咳两声,沈知念又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
“小姐,你这几日总是咳嗽,可要请府医来瞧瞧。”秋月有些担忧,小姐身子还是单薄了些。
“无碍,就是喉咙有些痒,一到时节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沈知念摆摆手。
秋月无法,只好拨了灯芯,让烛火更明亮些,免得小姐看账册伤了眼睛。
“身子不爽?”
门外沈淮安沉着脸进来,想是听见她们的对话了。
“咳咳,哪有,就是时节交替而已,不是大事。”沈知念抬头,连忙解释,没忍住又咳了两声。就是个老毛病她都习惯了,她可不想吃那些苦汤药。
见沈淮安欲说话,连忙打断,
“你们都退下吧。”沈知念让两个丫鬟退下。
“哥哥还操心我呢,你自己看看,这都第几个了?”沈知念将先前丢在一旁的帖子捡起拿在手里晃了晃,表情作怪。
沈知念如今在兄长的宠纵下越发活泼爱使小性子了。
“无需理会,见风使舵尔尔。”沈淮安看都不看,径直坐到她身旁,从怀里取出个小瓷瓶。
“手伸过来。”
见沈知念没动,他伸手将那可怜的帖子又扔回去,捉了沈知念的手握在掌心,挖了药膏亲自上药,动作很轻很柔,似乎生怕弄疼了她。
沈淮安眸色沉沉,掌心中白净细嫩的手背上红痕如此碍眼,他抿了抿唇,动作更轻了。
沈知念怔愣,看着低头认真给她上药的沈淮安,手上怪怪的,心里也怪怪的。
手背传来的凉意和他指尖细茧摩擦而过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往回缩了缩,眸子左右飘忽,脸颊泛起浅浅的粉。
沈淮安心思都放在她的手上,没有注意到沈知念的走神,见她往回缩,还以为是弄疼了她,心疼更甚。
只听他放缓了语调,道:“你的心意我知道,可你若是烫了伤了,岂不是徒惹我心疼?”
柔和的光线下,低沉和缓的男子嗓音就像刚揭开的陈年佳酿,初时喝来醇香悠远,再品烧耳暖心逐渐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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