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宁王 (第2/2页)

肖言琅捻杯盖轻剐杯沿，扫了扫茶汤，“皇兄知我素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方未曾得手，我也懒得多生事端。”

“皇弟此番自请出使燕郊，可是有不少眼睛在看着的。”

肖言琅抬眸，“皇兄高见？”

宁王端茶小小品了一口，“王氏余孽最后的踪迹便是在皇弟此番出使的路线上。”

这一点，众所周知。

宁王道，“但苍龙魁与监察司追查数年无果，皇弟若是一朝得手，以为如何。自然，王氏余孽应当不会放过任何复仇的机会。”

肖言琅没说话，他不是没想到。代天子出使这样的必争差事，襄王会放手，无非就是宁王所说的这些。

他身边带着青冥，回想凉河旁遭遇行刺，若非他制止，来人撤离迅速，青冥即便不能将人生擒也能将对方赶尽杀绝。

即使遭受伏击，路上还有楚河率兵马护卫。

此一次行刺不成，但消息定已传至想知道的人耳中，肖言琅也无法保证那晚的细节没有被人透露出去，他身边并非铁桶，密不透风。

再下一次，便不是他想放就能放的。

他是被放出来，钓鱼的饵。但血海深仇之下，明知有诈也会殊死一搏。

二人双双沉默，片刻后，宁王道，“如今既有人行刺于你，本王此番到访怕也早被人传了信。”

“朝中皆知你我二人亲近，皇兄来探我也是情理当中。”肖言琅一顿，也叹，“我只怕会连累皇兄。”

“你也称你我二人亲近，何谈连累？”

“皇兄可知，昨日行刺于我的是袅卫。”

宁王一副乍然听说的震惊神色，随即拍桌而起，“袅卫？！”

肖言琅忙起身扶宁王坐下。

宁王坐定，细瞧着肖言琅压声问，“即是袅卫，皇弟可知来者是哪一令，可知代号？”

“我本不知，倒是那青冥袅卫认得。是七大袅卫中的隐和素。”

“那二人是随恒南王叔出行，这——”

肖言琅眉头深锁，“说句大不敬的话，王叔与父王，如我与皇兄。若真是王叔，皇兄以为，会不会真是父王？”

宁王忙道，“不会，绝对不会。昔年你平叛有功，父王对你赞赏有加，且你是皇子，父王若真因何事迁怒于你，也该先将你召回。”

宁王伸手拍拍肖言琅的肩，“此可放心。”

但肖言琅仍是愁容不展的样子，“我无权无势，除府兵外再无一兵一卒，王叔又为何如此对我？”

论朝中威望，宁王远胜。但论兵权，自然要想到统御皇城禁卫营的三皇子襄王。

肖言琅点到为止，宁王也没有顺此话谈论兵权。

宁王道，“事关皇子皇亲又涉苍龙魁，怕是得上奏父王。”

“奏本王叔？万万不可。”肖言琅连连摆手，“若是有人奏本皇兄，我心中定然生怒，奏本王叔，父王心中不悦只会更甚。”

肖言琅借端茶的功夫带一眼宁王，宁王只一瞬间脸色微变。他所提恒南王与父王之间渊源牵扯，他这位比他年长四岁的皇兄只会比他更清楚。

东宫储君之位空悬，他方才那一句便是将他和宁王与恒南王和父王之间做“比较”，宁王不可能听不明白，更不可能全然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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