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江肆也的随笔(二) (第2/2页)
他好像很厉害。
他算到了所有的事情,也知道所有的事情,我求了他很久。
他告诉我说登天梯,神灵能满足我一个愿望。
你应当知道,我向来是不信神佛的。
但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有来生,所以我决定去试一试。
可是,对不起啊酒酒。
他说神佛渡良善之人,我不能杀生,不能行恶,如果我要求你的来生,那我便不能对伤害你的那些人出手。
我说惩处大奸大恶之人怎能算恶?
他说再恶的人也会行过善事,而我出了手,那便是沾染了杀孽。
我不懂。
可是我好恨啊酒酒。】
【20xx年3月10日 星期三 晴
酒酒,我登上天梯了。
不过三千阶,很轻松,一点都不累。
主持说来生可求,但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在来世要完完全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曾发生,更不能干涉任何人的命运线,甚至于对你,也不能阻碍你正常的生命轨迹,只能提供隐晦隐晦再隐晦的帮助。
不然不仅救不了你,还会搭上你我的性命。
我说好,我答应了。
我没为你报仇,我太自私了。
可我太想你了酒酒,我很想见你。
如果再有来生,见到你时我能忍住不把你抱进怀里吗?】
佛堂空寂无声,只有捂着嘴泪流满面的温酒。
她每翻开一页,就是一页的思念。
她每读一段,就是一段江肆也沉重的喜欢与爱。
她放下手里的牛皮本,跪坐在案前,脸色苍白如纸,只有泪水滚滚而落。
温酒捂着胸口,泣不成声,“江肆也......”
三千阶梯一步三叩首,他定是跪得血肉模糊,却说不痛,很轻松。
香炉里厚重的香灰是他每日上香祈求,希望能和她有以后。
他真的很笨。
温酒都能想到,在最初的几年里,会有多少豪门贵女对江肆也趋之若鹜。
可十年过去了,江肆也在等一个人。
二十年过去了,江肆也还在等一个人。
直到他们或嫁人,或娶妻,再到他们的孩子再有孩子,那个南城权势滔天的男人始终漠然着脸,等着一个人。
众人在说他长情的同时,也说他真傻。
温酒抬手往后一页又一页的翻着江肆也的日记。
案几上记录的,是他们来不及相爱的前生。
难怪聂家村糖果工厂的糖果里有抗抑郁药物。
难怪王老伯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安慰指导她。
难怪江肆也最初的最初装作不认识她,却处处对她忍让。
难怪她觉得他的喜欢无迹可寻,难怪她这一世平平安安长大,没有自杀,成功复仇,堂堂正正活在了阳光里。、
他什么都知道。
温酒突然间很想很想很想见江肆也。
胸口处巨大的钝痛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好似溺水之人在海里沉浮,想透气,却被更大的悲伤折磨的窒息。
温酒踉踉跄跄的跑出佛堂,她要去找江肆也。
即便他还没有醒过来,她也要见他。
路上碰到了许多人,但她看不清谁是谁。
眼泪簌簌而下,她只觉眼眶酸胀发疼。
她奔出庙宇,也来不及和A大的其他老师说一声,只知道不要命的往山下跑。
可刚想下山,鞠承就拦住了温酒的去路,“温老师怎么哭成这样了?”
鞠承面上关心,一听到话,不少人也都好奇的凑了过来,“是啊,温老师您怎么哭了?”
“发生什么事了?”
A大的女老师大部分都是嘘寒问暖,而有几个男老师却出言不逊起来。
那个和鞠承狼狈为奸的男老师突然情真意切的问了一句:“难不成是温老师求主持大人睡觉不得,所以急哭了?哎呦,这可是佛门重地,怎能有如此污秽的想法?”
他话一出,自己看好戏似得看着温酒。
这女的真是不要脸,舍了江先生要和鞠老师上床,被人家拒绝了还不愿意,反将一军。
她进入内寺这么久,指不定是也是求寺庙里的那个和尚陪她睡觉呢。
这和个荡\/妇到底有什么区别?
温酒眼眶酸胀,她闻言,抹掉眼角的泪,狐狸眸冷然的看过来,“你在放什么屁?”
她丝毫没有因为听到这种话而恼羞成怒,“在华国圣寺面前,你说这样的话?”温酒狐狸眸眯了眯,“你是隔壁实验室的老师?”
那个男老师一惊,不自觉的理顺衣襟,“是又怎么了?”
温酒点头,轻嗯一声,“我最近脾气是不是太好了,才能让你忘记我是谁,在我背后这么编排?”
男老师一愣,其他老师也同样顿住。
温酒是生科院的领头人,她是Reven,是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在这个领域混不下去的人。
鞠承在旁边也变了脸色,他大概预感到接下来那个男老师会说什么,果然,下一刻,那个男老师吓得脸色惨白,“不不不是这样的温老师,我一直都对您很敬仰,是…是鞠承!他说您之前找上他说想和他上床,我才……”
他话没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投向了鞠承。
鞠承如芒在背,温酒弯了弯唇,狐狸眸转向鞠承,调笑意味浓重,“哦?我说想和你上床?”
都没等温酒说话,扛着一箱水过来的唐梓严扯着嗓子就嗷嚎了一声:“什么玩意儿?”
他嘿咻嘿咻地把水放地上,圆润的脸上疑惑不解甚重,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鞠承,“不是,你谁啊?”
鞠承抿了抿唇,“我是你鞠老师,唐梓严,你别这么没大没小。”
唐梓严嘿呦了一声:“我没大没小?”
他作为南城市有名的混世魔王,居然还有人在这儿给他脸色看呢。
“学校里面你是老师,但现在可不在学校里面啊,你不过就是个臭造黄谣的,还教育上我了?”
鞠承面色一凛,手直接抬起就想打唐梓严,“你别欺人太甚!”
唐梓严直接笑了,把头凑上去,“来,你打,我让你打,我等着你打,我就看你敢不敢承担打完我之后的代价。”他老神在在,一看就是豪门世家里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鞠承根本不敢动手,但他也知道此时箭在弦上。
反正横竖温酒证明不了自己说没说过,所以他咬了咬牙,“唐家的小少爷就能不分青红皂白了?温老师本来就线下邀我去酒店,还说江先生昏迷不醒,她寂寞空虚,”鞠承看向温酒,“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没说过?”
温酒笑了,“别给我整什么自证陷阱,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说过?”
唐梓严打量着鞠承,对方穿得阳光学生气,肤色挺白,一副小奶狗的长相,确实挺帅,但是和江肆也那可真是比不了一点。
“不是,鞠老师,我说你是不是没点数啊?论地位,江肆也是整个华国举足轻重的几个大佬之一,你不过就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博士生,在A大都没什么根基;论钱财,江肆也随随便便送了二十几亿的东西,你呢?你能送个几千万的东西给温老师?再论长相,江肆也更是甩你八百条街,所以我就想问了,温老师为什么不选江肆也而是选你这样一个凤凰男?”
他冷嗤一声,对鞠承蔑视地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