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野猪引发的血案 (第2/2页)
于是,齐襄公回到王宫没几天,公孙无知等人就带来兵士悄悄前来围住了王宫。
刚巧,那天费公公正准备出宫办事,刚出宫门,就被公孙无知的人拿下了。还不等公孙无知的人威胁利诱,费公公就识时务者为俊杰主动投降了,表示愿意当带路党前头引路主动骗开宫门。
但是,公孙无知等人早知道费公公是齐襄公的心腹,对费公公要当带路党这件事不怎么相信,准备干掉费公公。
费公公顿时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齐襄公受伤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讲到那中箭的野猪站起来朝齐襄公扑来还边喊还我命来的时候,公孙无知他们几个都是鼓起了眼睛,相互对视一眼之后更是笑了,天命在我,大事可成啊。
而费公公,在把齐襄公受伤的事情说完以后,更是直接脱下了自己的上衣。你们看,他把我打成了什么样子?好端端的,又不是我的错。
公孙无知他们朝费公公的背上看去,确实,费公公背上让马鞭抽出的血疤子黑乎乎的,还没结壳。难怪自己只露出那么一点点意思,费公公就袒露心机举起了双手。
原本是做好了强攻的准备,现在有费公公这个大内应,要是能兵不血刃的骗开宫门,自己许下的悬赏那可是节省的多了去。
于是,公孙无知几个一商量,找来几件太监的衣服让一小队兵士穿上,让费公公前头带路,希望能哄过守卫的眼睛。
有费公公出面,宫门一下子就打开了。可是不等后面的一小队兵士跟上,费公公前脚进门后脚便轰地一声将门关了。
而且,费公公也并没有像对他们说的那样打开大门迎大军,反而是督促守卫们加强警戒提防贼人攻门,然后向内宫里的齐襄公报讯去了。
躺在床榻上休息的齐襄公得到费公公的消息后也是又惊又怒,惊的是公孙无知居然敢造反,怒的是公孙无知居然敢造反,还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可现在怎么办呢?信息又传不出去,调动不了兵士来救驾。正当齐襄公跛着脚来回走的时候,费公公献出了自己的主意。
主公啊,现在贼人势大,您的腿脚又不方便,要不先找个人假装主公躺在床上,您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看能不能趁乱逃出去。
齐襄公一听,嗯,要得啊,就听从了费公公的安排,顺带鼓励了一下费公公。这一鼓励激发了费公公的斗志,集合起宫内的士兵和宦官守着宫门与叛贼厮杀,但是还是寡不敌众。没多久,就被叛贼攻入宫中,费公公也死在兵乱里。
叛贼进入宫中以后,在床上杀了假冒齐襄公的人后,发现不是国君,又四处搜寻,结果找到了齐襄公,就把他杀死了,而拥立公孙无知当了齐国的国君。
至于为啥在贝丘的时候,齐襄公看到的是野猪,而侍卫们看到的是死去的公子彭生,而且中了箭的野猪还能站起身子朝齐襄公扑过来,一边扑一边大喊还我命来呢?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七年前,鲁桓公在泺地与齐襄公搞了一场两国邦交座谈会。座谈会结束的时候,齐襄公拉着鲁桓公的手说,妹夫啊,我妹妹文姜自从嫁给你以后,就一直没有回娘家了,有时间的话,你还是带着我妹妹回来一趟吧。
不知道是鲁桓公畏惧齐国的势力,还是鲁桓公自己脑袋有点问题,听齐襄公这么说以后,座谈会开完没几天,他还真领着文姜到了齐国,拜见自己的大舅哥。
文姜是齐襄公同父异母的妹妹,按理说不会出什么状况。但实际上呢,早在齐襄公当太子的时候,文姜和自己的哥哥就不清不白。
这回,鲁桓公带着文姜回娘家访问,又给了齐襄公和文姜机会,一一不小心又让自己的头顶绿油油的。
可是自己又身在异国,得罪不起大舅子,只好给文姜吼了一顿,说文姜要三从四德。可文姜掉头就将鲁桓公骂自己的事告诉给了哥哥。齐襄公一听也是大怒,自家的妹妹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你个小鲁这点眼色都没有,弄不死你才怪呢。
于是,齐襄公便将鲁桓公请来说是送他回国,要逮餐告别餐。鲁桓公只当大舅哥说的是真的,一场告别宴喝的是乱醉如泥。眼见即将酒尽人散,齐襄公便安排公子彭生扶鲁桓公上车,一边给公子彭生使了个眼色。
公子彭生是个大力士,也是聪明人,早就领会了齐襄公的意思,宴席上早就陪鲁桓公小酌了几杯。扶鲁桓公上车的时候,假装自己喝多了,居然一不小心给鲁桓公给夹掉气了。
消息传回鲁国,鲁人可不干了。虽然不敢和齐国对着干,但派个使团过来问齐襄公讨个说法的底气还是有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可终究是公子彭生失手杀人啊,整个舆论也是闹得纷纷纭纭。
齐襄公一看,这也不是个办法啊,事情真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于是,就还真的把公子彭生拿出来做了替罪羊,剁了谢罪。
然后就有了开头的事情,在贝丘,被齐襄公射中的野猪也才会大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前些年,电影《无极》曾被恶搞为《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然后引发了电影剪辑的恶搞热潮。但如果真的细翻历史的话,其实,后来登位的齐桓公,如果没有齐襄公打下的基础,能不能成为五霸之一也很难说。
而且,齐襄公还为后人创造了一个词,叫做“九世之仇”,刘彻登上帝位后,为了北伐匈奴,便是以刘邦受困白登山为由,至于理由,便是“齐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之大义也”。
不过,齐襄公因为一头野猪引发的血案,让世人忘记了他治理国家十二年的政绩,就如封神一出,世人只知商纣的酒池肉林,实为可悲。
是非功过,谁人能以真正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