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寒衣节(二)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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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低叹一声,在离榻边不远处的桌子前坐了下来,也没说话,褪下腕上的佛珠,心底开始默默给白若棠诵经祈福起来。
她不敢想,若是白若棠真出了什么事儿,她这儿子怕是要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所以只能祈求漫天神佛,保佑她这儿媳妇儿平安渡过此劫。
殿内除了封承允时不时的一声声低声轻哄再无了旁的响动,章从之这一回把脉的时间比之以往都要久。
他脉把的时间越长,封承允心里越没底。
可见章从之严肃的神情,就算心里再急切,作为帝王的封承允也没敢出声打扰。
倒也不是章从之故意为了做戏拖延时间,而是因为白若棠的脉象确实有异,可因着她失血过多,脉象有些紊乱,章从之一时拿不准,所以只能仔细感受着那微乎其微的脉象异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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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在章从之松开把脉的手的那一刻,封承允就急切出声询问道:“如何?皇后怎么样了?”
章从之恭敬的行礼后回道:“皇后娘娘没伤到要害,并无性命之忧,但因为失血过多,而且......”
听见没有性命之忧,封承允和太后还有德妃、贵妃相继都松了口气。
当然,人心隔肚皮,总有那么几个人内心里对于白若棠的有惊无险还是存着遗憾的。
“而且什么?”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遇喜刚月余,此次又遭受了惊吓,失血过多,胎儿已有滑胎的征兆,臣不能百分百保证能保住这个孩子。”
话落,章从之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继续说道:“臣有罪,没能早一点儿发觉娘娘遇喜,还请皇上降罪。”
封承允知道遇喜时间若是太短,就算是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很难从脉象上判断出来。
所以这事儿也着实怪不到章从之头上。
“你起来吧,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需要什么药材、补品都可,太医院没有的就命人去采办,务必尽最大的力替皇后保住此胎。”
“是,微臣遵旨。”
......
白若棠自是听清了章从之所言的,她没想到,白白和念念刚满百日没多久她就又遇喜了。
这一刻,对于今日对付顺妃的计划,白若棠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股懊悔之意。
枉她自认医术尚可,却连自己遇喜都不曾察觉。
其实早先她易怒烦躁或许都是因为遇喜才有的迹象,却都被她自己下意识的给忽略了。
若真因为对付顺妃失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白若棠想,她怕是要抱憾终身的。
脑海里不自觉的又回想起了之前禅灯大师所说的那句“万般皆缘法,当作如是观。”
真的只是在说顺妃和他自己不会插手凡尘俗事吗?
白若棠这一刻觉得,禅灯大师的话未必不是也在说她。
是啊...
万般皆缘法...
若是顺妃不兴害她的念头,她不会急于反击要除掉她。
同样的,若不是她也兴了除掉顺妃的念头,又怎么会连累到如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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