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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那个男人的花花肠子更得劲,想跟人家一起走,就跟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了。
也不把抽屉里的镜子拿出来照照,你哪一点能让人家瞧得上。
要是有一天,他找没人上门来给你提亲,你放心,我一定会答应。
不管是去镇上,还是到省城,我都会放炮为你庆祝的。
不光庆祝,还绝对不会连累你,哪怕灾荒叫我出去讨饭,经过你家门口的时候,我都会绕路走。”
娘的这段话,让刘芸几乎要蹲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又不是她请陆鸣来的,更不是她要留人家在院子里喝茶聊天的,怎么现在,所有的罪过都落到了她的头上。
人家是城里的大学生,还跟宋大哥住同一个宿舍。
要是这些话,让他们俩个人知道,自己将来还怎么有脸面对,怎么在那个陌生的地方,把头抬起来做人?
娘真的是什么都不为她考虑,今天必须要让她丢这个脸才行是吗。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煎熬,煎熬到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刘芸第一次想要从这里离开,离这个小村庄越想越好。
村主任的房子越近,这个想法就愈加强烈。
她简直可以看到,自己狼狈不堪得站在人群中,被大家指指点点,挨个数落的样子,
有些人虽没有文化,可是形容词却很多,可以把问题无限的扩大,用难以言喻的想象力,描绘出另一个事实出来。
要是自己的口袋里有些钱就好了,知道应该去哪里坐车,在哪个窗口买票。
晓得自己到哪个地方生活才是最正确的。
下了车之后,也知道该往哪个方面去。
可她从来不敢有这样的念头,周围村子里出去过的人,回来后都说外面的日子,很痛苦很难熬。
不光会被城里人看不起,还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偷抢之类的事情,全都是他们干的,不知道城市里的规矩,不晓得排队,不会看红绿灯。
痰不应该吐在地上,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
还有最最麻烦和关键的,就是粮票。
没有粮票就意味着在城市里没法立足,在没有找到立足的地方之前,最好能把吃的喝的用的,全都一起背上。
刘芸真觉得,叫她去城里要饭,她都不知道城里的门该怎么敲。
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才行?
都已经能够听到村主任家里的欢腾声了,喝酒划拳的声音,快要掀翻屋顶。
喝醉了酒的男人,脸红脖子粗的,说话时会比平常更大声。
不光声音大,力气也大。
平常随便都可以扶住的人,醉酒之后,总让刘芸觉得要重上好几倍。
她爹偶尔也会喝上一些,喝倒了之后,得刘芸跟娘,两个人一起才能把他抬到床上去。
身上沉重,压根不配合,随便蹬上一脚,刘芸就抓不住了。
衣服脱不掉,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要是现在有人,能拿刀把她砍死就好了。
这附近有两个疯子,平常,刘芸大老远见到,就会立刻跑回家,把院门用力栓上,躲起来不出去。
可现在,她真想那两个疯子,就在自己的面前。
发着疯得,把她从娘的手中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