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感觉的相对论 (第2/2页)
嗯,琴团长一直都是在“建议”他怎么怎么做,虽然他每次都会听从,但如果他执意要做某件事的话,琴还是只能顺遂。
毕竟,他是蒙德除了巴巴托斯大人以外,权位最高的人了。
而事实证明,他的坚持是对的。
显然深渊教团没有把巴巴托斯大人算计在内,忘记他这个“神明的地上代言人”是可以“倾听神音”的。
在跟随风的指引到达目的地后,强烈而浓厚的深渊力量差点闪瞎了塞缪尔的眼睛。
他当机立断催动冕冠去净化那些骑士身上的污染,所幸效果不错。
和琴团长以及众多骑士围剿了舒伯特之后,他们从那处洞穴查找到了不少有关深渊的线索。
其中有未抹除干净的诡异法阵,各种充斥着邪异气息的仪式材料,一张张残缺的、用不知所谓的文字记载着某些信息的碎纸片…
但令塞缪尔印象最深的,还是一块位于法阵中央,散发着和异常物品、以及那些浸染在优菈阿贝多和其他骑士身上的邪异力量同源的深邃宝石碎屑。
它现在由骑士团保管,被小心封存在了巴巴托斯大人祝福过的玻璃瓶里。
而除了上述提到的,骑士团还搜查到了许多其他很有价值的信息,由此对深渊的了解更深了。
这次收获可谓颇丰,估计是深渊教团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带人过来,只能临时销毁些许就赶紧跑路。
…嗯,这么一看,没有被带走的舒伯特算不算被深渊教团卖了呢?
想到这,塞缪尔不由为舒伯特感到可悲,但转眼想到他做的事,又觉得他是那么可恨。
且不提他之前为了拿回所谓“旧贵族的荣光”,将蒙德的城防图交给愚人众。
就说这次,还是为了拿回所谓“旧贵族的荣光”,居然加入了深渊教团,妄图让诡异和恐怖充斥整个蒙德,以暴力压制蒙德的人民。
不敢说博览群书,但也对蒙德历史有所了解的塞缪尔觉得是那么可悲。
劳伦斯家族最初是在抗争时期,与另外伊蒙洛卡、古恩希尔德以及莱艮芬德三大家族,和那时还是一缕希望与转机之风的巴巴托斯大人一起,推翻了高塔孤王的统治,立下了“永护蒙德”的誓言,由此才获得的贵族称谓。
而如今,身为劳伦斯家族后人的舒伯特,竟然想着以暴力压制蒙德人民,以此重回属于“贵族的荣光”。
那句他们老祖宗立下的“永护蒙德”的誓言,此时回想起来,难道不觉得可悲吗?
这种眼中只有一己私欲,根本不顾他人,还冠冕堂皇说着什么“夺回属于旧贵族的荣光”的做法,足以可见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深渊教团那边估计也没把舒伯特当回事,昨晚骑士团进行拷问时塞缪尔也在场,发现舒伯特只知道那个深邃宝石碎屑可以浸染常人的思绪,以及怎么使用那个深邃宝石碎屑产生的邪异力量,其他一概不知。
这样看,舒伯特对于深渊教团而言,应该也只是一枚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罢了。
而戴因斯雷布提到的“实验”,指的应该就是那种让人可以失去理智,受控于他人的力量。
由此可想而知,留在优菈物品上、导致它们变成异常物品的那股力量是什么作用。
应该和阿贝多当时猜的差不多,是某种针对他的陷阱。
虽然后续调查发现,那股力量如果要达到让人失去理智的效果,需要配合洞穴里某种邪异法阵才能正常使用,但也会对常人造成一定影响。
如果他当时真的用竖瞳去观察的话,估计仍会触发那异常物品上附着的诡异,对他造成一定影响。
所以巴巴托斯大人当时才对他说“别看”吗…?
想着,塞缪尔不自觉捏了捏鼻梁,看着眼前还差一点就批阅完的公文深吸一口气。
这些公文是他和琴团长商量之后,在他坚定不移下,琴做出的让步,将此次风花节未完成的细节和活动规划交给了他。
他参考以前风花节举办的章程照葫芦画瓢,并增添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做的应该还不错,作为一个活动规划方面的初学者,塞缪尔已经把他能想到的事宜全都安排好了,还对原本的传统节日章程做了不少应该称得上是优化的改动。
嗯…虽然这些改动有一部分其实也包含了一点他自己的私心。
比如由骑士团和教会评选后选出的“风花节之星”,通常颁给对蒙德有巨大贡献,或是在风花节期间表现突出的人。
而风花节之星,有着代表全蒙德人民,向风神巴巴托斯大人献上自己心中“风之花”的权利。
但在他改动之后就不是这样了。
风花节之星,有着代表全蒙德人民,向教宗圣·塞缪尔冕下献上自己心中“风之花”的权利。
然后。
再由圣·塞缪尔冕下将这株“风之花”,献给风神巴巴托斯大人。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有人可以代表全蒙德向巴巴托斯大人献花他就浑身难受。
于是提笔就把这一点改了。
嗯…可能是不知名的情绪在作祟吧。
塞缪尔批改完最后一张公文,将手中的羽毛笔插回墨水瓶,行着西风教会捧风礼节高声道:
“——赞美巴巴托斯大人!”
一旁端着装有点心和茶水的盘子、正巧走进来的吉利安娜修女被他突然地赞美吓得一愣。
片刻她反应过来,将盘子缓缓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后,清了清嗓子也跟着行捧风力,虔诚地大喊道:
“赞美巴巴托斯大人!”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出声。
“冕下,批阅公文辛苦了。”吉利安娜微笑着将盘子上的点心和茶水摆到塞缪尔书桌上,关切道,“休息一会吧?”
塞缪尔满意地点头,拿起吉利安娜沏好的红茶抿了一口。
深渊教团这次计划被打乱后,下一次行动估计会一缓再缓。
这种不需要担惊受怕的感觉真好。
正在塞缪尔晒着从窗户落进来的阳光,享受正午的和谐安宁时,吉利安娜开口道:
“冕下,今天是维多利亚修女的律法法规课程,早晨看您有事在忙,我便自行让维多利亚修女先回去等待着了。
“您的事情忙完了吗?如果没有的话,下午的课程我再去和维多利亚商量一下?”
教宗冕下因享受而微勾起的嘴角僵住了。
…是哦,他都忘了还有上课这回事了。
塞缪尔强压着心底不情愿的情绪,放下茶杯朝她温和道:
“…不用,我已经忙完了,通知她下午可以来正式上课了。”
在吉利安娜恭敬点头下,塞缪尔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内心悲愤地一口往嘴里塞了个甜点咀嚼着。
这种需要担惊受怕的感觉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