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暴怒的朱元璋 (第2/2页)
“滚!”
朱元璋指着门口,咆哮怒吼。
换了其他儿子,他早鞋底上身了。
朱标一脸死志,躬身大礼,
“孩儿告退!”
朱元璋是不知,他这一吼,却是成就了效仿孔子,孤身走天下,门徒千万万的朱圣!
话分两头。
应天府东大街,此处有着京城最繁华的东市坊,所以整个东大街的住户,非富即贵。
肥皂数月前就在富人家的后宅流传开来,用来洗衣服确实干净。
但也仅仅如此。
掌柜的事一对小夫妻,家道中落,辗转来到京城求活,靠着祖上制胰子的秘法,误打误撞摸索出了比胰子更好用的肥皂,产能有限,每日只能售卖200块,作价1钱银子一块,一块可洗上月余的衣物。
这是熟知这家店铺的主顾们都知道的事。
陆长生炮轰国公府之后,纨绔与地头蛇们安分了不少。
陆长生遭遇袭杀,朝廷大索全城,也揪出了不少地痞恶霸。
陆长生提出的商税制度虽还未真正实施,但朝廷登记颁发营业证的事早就开始了,一旦取得了执照,也就没几个敢明晃晃为难店铺了。
再有这肥皂它不是香皂,利润低下,还引不起权贵们的觊觎。
如此一来,这家没有后台的小铺子,虽经营着独门生意,却依旧能安安稳稳。
自然,这铺子就是陆长生吩咐阿福准备的后手。
段洪没猜错,阿福收到了“今晚吃鱼”的暗号,便带着三女乔装,随人流出了陆府。
当晚宵禁前不是出不了城,而是害怕出城后走不远就被搜捕回来,所以陆长生安排他们大隐于市,躲足一个月,待风声过去再出城不迟。
陆长生深刻明白,锦衣卫之名不容小觑。
小夫妻一应身份确实如之前说的那般,只是落难时恰好碰到了公款采购的阿福,以阿福在动乱中辗转求活的眼光,一眼看出二人心性不差,这才选为肥皂营生的话事人。
青年掌柜马青一,走进铺面后的小院,掀开密道入口,顺着台阶而下。
地下室内烛火通明,一男三女从座位上起身,齐齐望向来人。
“恩公,上午一直有人马在搜索,咱们铺子也来了几位官差。”
“不过午后便消停了,小生又出去四下打探了一番,差人们都收队了。”
阿福点点头,
“倒是让你跟着担惊受怕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并非犯了王法,至于原委你就不必知晓了。”
“恩公何出此言,我夫妇二人若非恩公相助,只怕早已饿死街头!恩公几位无须担忧,上面厢房已收拾妥当,这便上去吧!”
阿福同文静商议道,
“我觉得今日就在这地下将就一晚,待明日看了外面动静再上去不迟。”
文静点头,
“福伯说的是,谁知夜半不会来个回马枪,总是小心些为好!”
马青一也不勉强,热切说道,
“既如此就委屈恩公几位了,小生这就去准备吃食和被褥。”
阿福和蔼笑言,
“去吧,总之小心些!”
“唉,恩公放心。”
待青年走后,春儿担忧道,
“也不知少爷如何了。”
话题一出,哪怕阿福都揪起了心,地下室更沉浸了。
文静呵斥道,
“少爷的本事需要你操心吗?”
夏儿怕春儿再说错话遭责难,附和道,
“就是,少爷背负双手都能轻易上高墙,谁能拦得住他?!”
“我也知道少爷是有大本事的,可正因如此,陛下惜才,才舍不得少爷离去。府上一应俱全,少爷想干嘛就干嘛,又有陛下照拂,国公爷都得低头,多好啊!”
“可少爷却忤逆陛下意志,以后天涯海角,在哪里都得担惊受怕,不是吗?”
“少爷那么好,春儿只是替少爷惋惜……”
春儿被呵斥,又有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越说越委屈,到后面已是泪流满面。
文静微叹口气,望想夏儿,
“夏儿你呢?”
两个丫头平日里出双入对,感情极好,见春儿流泪,夏儿也是心有戚戚然,微微点头,泫然欲泣,
“春儿说的对,可事情已经这样了,惋惜又有什么用,不如求神佛保佑少爷他能平安出城,倘若,倘若真的被擒,也希望陛下看在少爷立下大功的份上,赦免了少爷的冲动之过。”
阿福此时背对三人,年逾40的他在动乱的年代见识过太多人和事,饶是如此,听完了两个丫头哭哭啼啼的叙述,仍不免胸腔起伏。
若非你等之前哭求跟随,少爷岂会背负这份羁绊?
是真无知,还是白眼狼,罢了,又不是少爷的女人,计较作甚,待风声过去,给些银钱打发了事!
道不同,不相为盟。
伸手入怀,阿福摩挲着铜壳手枪,少爷的话又在脑海回响,
‘福伯,这把枪你随身带着,这是弹夹,按下此处,再拉扯也就出来了。枪口对着目标,扣动这里,嘭的一声响,十丈内的人躲无可躲。若是命中头颅或心脏,必然一击毙命,即便打在其他部位,也叫他瘫倒在地,绝无反抗之能!子弹12发,能连续射击12次,一梭子打完还不能克敌,大不了再换个弹夹!’
‘总之咱不惹事,也不怕事!’
‘一年为期,山东登州府文登县之正北方靠海处(现威海市毗邻刘公岛),咱们各带50万钞,谁先到,就在此处买地。’
文静是从千百宫女中一步步熬出来的,两个丫头的心思,她岂能看不明白。
共富贵可以,同患难不行!
再腹黑些说,这样的人若是有机会,第一时间就得出卖自己人。
想起少爷,文静脸上浮起一丝缅怀。
能被派到少爷身边,是她这么多年来最幸运的事。
少爷讲究的那种公平即便不用挂在嘴边,也能在与匠人甚至杂役相处而没有丝毫轻贱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与规矩,等级森严的后宫相比,少爷身边的空气都是自由的。
美目中冷光稍纵即逝,这样的人不配留在少爷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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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多日,马青一带回的消息都是风平浪静。
三人早已从地下室回了舒适的厢房。
文静为防止两女坏事,执意与她们共处一室。
数日后,阿福乔装一番,亲自雇车在城内转悠半天,又去了几处城门,终于确定风波过去了,亦或是根本就没起什么风波。
不过阿福奉陆长生的话为法旨,不足月坚决不出城。
一月就这样在闹市的深居简出中度过。
尽管两个丫头这一月来除了偶尔期期艾艾,也没做出什么出格之举,在文静的建议下,阿福置办了蒙汗药,出发前将两个小丫头放倒,以免在出城当口坏事。
阿福驾驶着马车,车厢里的文静充当内眷,北城门处,士卒只是照例撩开车帘一角,瞥见了女子侧颜,便挥手放行。
古人带内眷出行都这么个调调,除非有上命严查,否则不会对女眷过多盘查,冷不丁得罪哪家贵人家眷,吃不了兜着走。
遥望高耸的应天府城墙,阿福露出了一丝笑意,
‘少爷,您还好吗?老奴来陪您抓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