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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对绿宝石耳坠 (第2/2页)

水壶里面隔开,前边壶里放水,二头相通,后边放烟草丝。

烟斗上放一小团烟草丝,烟斗有四个小孔,防止烟草丝掉下去,点燃烟草丝时,烟会顺着吸食气流往小孔里钻,进入水壶,水过滤部分尼古丁。

抽水斗烟时,会发出“咕噜---,咕噜---”水在壶里面滚动的声音。抽几口,烟草丝就被燃尽,抽出烟斗,倒过来敲几下,把烟灰敲掉。

如果小孔被烟灰堵住时,用根铜针掏一下,不用时铜针挂在水斗壶边。然后放新的烟草丝,继续点烟,“咕噜---咕噜---”的抽着。

点烟,不是用打火机,也不是用火柴。那时打火机是稀有之物,火柴也很珍贵,要节约用。

那时,用草纸,这种草纸,纸质很好,柔棉感强,有点泛黄色,长方形。将其卷好,使劲撵,双手揉搓成柱,防止松懈,一头折一下。

从火炉里取一块烧红的木炭,将一头点燃后,便可抽烟。

为了保持长时间有火,再将明火吹熄。保证它有火,但不在燃烧状态。使用时,用嘴对着烟头吹,嘴巴“嘟”成小口型,舌头缩在里面,对着烟头吹气时,舌头突然堵住气流,烟会“砰”一下燃起,放在烟草丝上,继续抽。

大敏会帮姥姥点烟,他喜欢闻水壶里的烟味。

姥姥每次把烟斗抽出倒烟灰时,水壶里面的烟味散发出来味,要比空气中的烟味好闻,浓浓的。

姥姥抽水斗烟不知有多少年了,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反正是嫁给姥爷之前就有的事。

当地许多女人都在抽水斗烟,可能是闲的无聊。

农村冬天,农田没有活,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抽抽烟,唠唠嗑,打发时间。

姥爷不抽烟,喜欢喝酒。

晚饭时,姥爷给大敏倒了一小杯酒,说敏敏长大了,要学会喝点酒,说了好多喝酒的好处。其实他是一个人喝酒闷的,想找个人一起喝。姥爷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老实巴几的。

左邻右舍经常有人串门,他从来不请人家来家里喝酒,他自己也从不到别人家串门。

过去时常有同村人喊他去喝酒,他都借口推脱了,久而久之,人家察觉出了,以为是他看不起人家,路上遇见时都懒得跟他打招呼。

姥姥跟人家做解释也没用,他自己觉得不健谈,怕别人笑话他,还是在家自在,他喜欢听姥姥唠叨。

干体力活绝对是一把好手。姥爷个子不高,一米七多点,看上去瘦瘦的,筋骨好,干活利索。

有一年,他们村的养猪场着火了,火势“嗖嗖”地往上蹿。养猪场都是木结构房,房顶还是用厚厚稻草铺成的。

架在养猪场上的电线漏电,闪着火花,引起大火。

火势非常厉害,着火的电线像劈雷闪电一样“啪啪----啪啪---”作响,闪着火花。

火花沿着电线往电闸方向蔓延。

围观的村民叫唤着,怕触电,不知如何灭火,大伙焦急万分。

听到着火的喊声,千钧时刻,姥爷赶到现场,他不假思索的一个箭步上去踢开了养猪场边的房门,拉下电闸,火花熄灭了 。

大伙端盆的端盆,浇水的浇水,消防车赶来扑灭了大火。这场火灾,烧死了许多头猪。

消防队员说,如果没有及时拉闸断电,整个库房都被烧掉,损失更大。姥爷的救火举动,让村民们赞不绝口,孩子们一改以往称呼,称他“大爷爷”后面加了个“爷”。在当地能被称“大爷爷”的,属尊称,他呵呵笑笑。

姥爷还有乐趣,听书。

姥爷大字不识几个,他喜欢听古代故事。

每过段时间,会去城里的茶馆听书。

从江南来的说书先生,穿着长衫,一把扇子。

只见右手醒木“啪”一敲,纷飞战乱的《三国演义》长篇评书,就从说书先生口中娓娓道来。

手中的扇子是道具,一会打开,一会收起,配合故事情节。

说书先生真不简单,说功特别好,故事情节风趣,幽默。

把听众引到了故事里去了,使听众与书中人物的感情交融在一起,时儿悲伤,时儿高兴,时儿愤怒。

书场里,都是一些与姥爷年纪相仿的老听客,听的个个仰着头,张着嘴。有的听客太投入了,口水流下来,像面条似的挂在嘴角边,时不时的吸了回去,还咂咂嘴,很好吃的样子。

说书先生的功夫,就凭一张嘴,这张嘴要将口,齿,唇,舌,喉的技巧整利落了。

他们每天的都得练,确保自己的嗓子洪亮,咬字清晰,声音圆润。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

姥爷最乐意带大敏一起去茶馆听书。

听书人,大都是老大爷,见到熟人互相打个招呼,找好位置,来晚了,只能坐后面。

跑堂的热心招呼着每位来人,叫上一壶茶,乐呵呵等说书先生上场。

这么多年了,两姥在一起,就听见姥姥的声音,姥爷几乎不吱声,都习惯了。

上次来,还是考取大学时。

姥姥姥爷依然没变,精神矍铄。

姥姥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了句孩子还饿着呢,急忙向姥爷比划了一下。

姥爷心领神会,赶忙到门庭房檐下,抬头挑选被风干已久的腊肉,举起叉子取下其中一串,切了一大块。

冲洗了一下放在木制格里,盖上锅盖。

往右边的锅放进自家收割的大米,顺手从水缸里拿起水瓢剜了一瓢水,水瓢是葫芦制成的,平时漂在水缸里。

盛上适量水煮饭,米饭烧至到快要熟的时候,把事先准备好的莴笋叶子和切碎的腊肉倒进锅里,再用铲子把米饭铲起,搅拌。

腊肉碰到滚烫的铁锅滋滋滋的声音。

姥爷话不多,乐呵呵的,做起事来很娴熟。

然后,再从褪色的碗柜上角处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盛着厚厚的猪油。平时他们都舍不得吃。

用调羹挖出一块白里泛黄的猪油,放进米饭锅里,一起搅拌,猪油溶化了,香喷喷的味道出来了。

搅拌均匀后,再盖上锅盖添把柴,风箱拉个三五下,然后用文火慢慢的烧制。

大约十分钟的时间,不再添柴火,灶内火势逐渐减弱,菜饭焖制一下,炉火还是很烫的,金黄金黄的锅巴就这样慢慢烤出来了。

掀起锅盖,一股香脆扑鼻而来。米饭粒粒饱满,晶莹剔透。

这样的菜饭,大敏可以吃上几大碗,“久违了,我的菜饭”。

姥姥姥爷知道大敏喜欢吃菜饭,是用灶台烧菜饭,尤其是菜饭的锅巴,金黄金黄脆脆的锅巴又香又脆。

姥姥姥爷看着大敏狼吞虎咽的样子,乐呵呵的,嘴上念叨:“城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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