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情抱得美人归 (第2/2页)
何奇特一家吃了早饭向何麻婆辞别,在离别时郑望好很想跟何麻婆再套套近乎。
她故意送了一淀银子给何麻婆,何麻婆一见心里乐得,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只要你们能常来看看我这孤老太婆就行了,钱也没处花,你们这么大一家子以后花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话没说完手已经伸着去接银子。
郑望好心想,好个何麻婆,好话都让你说了,好处也让你得了,她把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并对何麻婆说:“干妈,难得你老人家为我们小辈着想,我们要养活一大家子确实不易。”
她边说边把银子收了起来,又接着说:“我们家离你这么远,只有出门杂耍卖药路过才有机会来看你,要不我们不走了,留下来多陪陪你。”
何麻婆一听,岂不是亏大了,忙说:“使不得,使不得,你们快走吧,我一个老太婆哪用得着你们一大家子陪我。”
郑望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我是说我一个人留下来陪你可好?”
何麻婆这才高兴地应着:“那敢情好,只是,你们新婚夫妻才几天哪有分开的的道理。”
郑望好依依不舍地对何奇特和苦儿姐说:“何大哥,苦儿姐,这三年时间里我把你们看成最亲的人,今天我要留在这呆些日子,等一个月后你们杂耍卖药路过这里时再接我回去,可好?”
陈苦儿看看何大哥,又看看望好妹妹,很是不解:“望好妹妹,我求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苦儿姐一直把你当作最亲的人,你不回去,我心里会难受的,何大哥会更难受的。”
她说着扯了扯何大哥,希望何大哥能劝说望好妹妹改变想法。
何奇特愣在那一时不知道郑望好是什么用意,不知该说什么。
郑望好一本正经地说:“苦儿姐,你想多了,我哪会耍小孩脾气,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想陪干妈多住些日子。”
何奇特和陈苦儿见郑望好决意要这样,也就只好顺着她的性子。
陈苦儿两只金鱼眼睛红红的,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叮咛着:“等一个月后我们来接你的时候,你可一定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呀。”
郑望好留了下来,她总是伴在何麻婆的左右,晚上又亲热地睡在一头。
何麻婆很健谈,说她丈夫对她很好,自从嫁到夫家,就没叫她干过活,她为丈夫生了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孩,长得很漂亮很聪明,小的是个老来子,女儿比儿子足足大了十岁,女儿上过学,如今嫁到了县城。
郑望好听说何家村可以上学,心想苦儿姐的孩子玉珠也快到了上学的年龄,便问:“干妈,学堂离这里有多远?”
何麻婆被问住了,一下语塞,她装没听见,把话锋一转,说:“有一天家里突然来了个骑着马,年轻帅气的男人,说是离我家很远的地方来的,要娶我家女儿,我和丈夫不同意女儿远嫁,但女儿执意要嫁他,便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她停了片刻,完全陶醉在她编的故事里,她得意地接着说:“我女儿从小性格豪爽好动,骑马射剑样样都会,头几年还回来看看我们,穿戴得珠光宝气很是华贵,女婿配上高头大马又是何等威风,他说话举止得体,真是天造的一对。”
她把嘴角的唾沫像吞蜜汁一样吞咽了几下又接着说:“女儿女婿最后一次来看我们,正逢过年,这年过得十分热闹,临走时还留给我和丈夫很多银子,说明年回来一定给我们盖新房子,儿子吵着闹着要跟姐去玩,抓着姐姐姐夫的马车死活不松手,他姐姐拿他没办法,就同意带他去县城玩一个月,说一个月后就把弟弟送回来,不想这一走,就是十多年了,毫无音讯,不知道孩子现在是死是活,要是活着,这么多年哪有不来看娘的道理,想必一定是死了。”
说着就哭了起来:“女儿今年应该有三十多了,儿子也有二十多了,头几年是盼,后几年是哭,现在已经把眼泪哭干了。”
何麻婆擦了擦无泪的眼睛接着又说:“我丈夫白天干农活晚上要安慰我,我只顾着自己悲伤,硬生生地把他给害病了,家门不幸,真是祸不单行,丈夫一病不起,请了好几个郎中,吃了很多的药都不见好,不久就一命归天了。这房子本来是要建楼房的,可丈夫病了要银子,死了也要银子,银子都用完了。”
郑望好听得何麻婆说到这里,觉得时机来了,她想了想并对何麻婆说:“干妈,我现在是你认下的干儿媳妇,,你想不想把这平房变成楼房,再把那不能住人的破烂屋拆了建成新屋,我们全家都搬来这里住,天天陪着你,你乐不乐?”
何麻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呀?哪有这种好事,你帮我加楼又建屋,这银子从哪里来?”
郑望好听得何麻婆有意说是帮她加楼帮她建屋,她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她转而又想,这孤老太婆要财产也无用,她和颜悦色地对何麻婆说:“银子自然不用你操心,只要你高兴就是了,不过,干妈, 有个条件,做生意,亲生父子都要明算账。”
何麻婆着急地说:“你是知道我没有银子的人,你有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郑望好不急不慢一字一句地说:“我给你平房加楼是真的,我给你建新屋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万一你儿子回来,楼房归你儿子,我们只要破屋拆了新建的楼房,另外不管你儿子回来不回来,都由我们给你养老送终,如你同意,立个字据,请村里德高望重的人签字作证。”
何麻婆听得郑望好要在她的基业上加楼建房,觉得这小媳妇不可思议,明摆着是在老虎头上拔毛,枉费心机。
当她听说要立个字据,并请村里德高望重的人签字作证,倒也不敢小瞧她了,但她马上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后定能找到可乘之处,她装做很感动:“你真是好人,哪有这等便宜与我儿子,要是儿子还活着,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我一眼,想必是人已不在了,你们虽不是我亲生的,但胜过亲生的,每年的脏活累活陈苦儿都帮我做,还经常带些好吃的好穿的顾着我,你想怎么做都依你,只是立字据,我看是多此一举,何必去麻烦他人。”她嘴里说着话,心里又盘算开了。
郑望好不仅继承了她母亲的善良贤惠,还继承了她父亲透彻犀利的理解能力和生意人的精明能干果断,她尊重老人,但原则性的事也不会不顾。
第二天一早,她又去查看了破屋,破屋四面进风,屋顶漏水,墙已千疮百孔,墙砖所剩无几,看那屋架就知道它的的原形也是平房。
她掂量再三,决定放手一搏。
何麻婆的房子其实是在好几条路的交叉处,正是做生意开医馆的好地段,郑望好最看重的就是这一点。
说干就干,她要何麻婆把村里有名望的人请来写了字据,她和何麻婆双方签字画押,同时也要村里周边的人都来见证,这才满意地认为已万无一失,即日就请来木工,泥匠开始动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