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飞来的横祸 (第2/2页)
向思明重重地说:“雁公子有将才之相,也不知桑梓何处?”墨白道:“让您见笑了,南飞只是我一个远房表亲,少时便爱习武。”
“嗯,不错。你与雁公子联手,可敌万军。倘若能留下来,便是桑植之福,众望所归。”向思明的当面赞叹,让墨白不知所措。恰在此时,屋里传来墨月与姝儿的欢笑声,向思明不禁笑道:“这屋里已许久未曾欢声笑语过了。月儿姑娘与姝儿还真是有眼缘。若你与雁公子长留下来,姝儿的苦日子便都过去了。”
墨白望着笑声传来的方向,默默地叹了口气。
向思明将剑归鞘时,恰好墨月推着姝儿出来。姝儿见状,说起:“阿爸,您伤未痊愈,怎又动手了?”
“您受伤了?”墨白惊问,向思明轻描淡写地说:“无碍,那日遇一故人,非要与我切磋,便比划了一下,谁知技不如人……”
向思安精神大好,在王府大摆酒宴,好不热闹。他举起酒碗,大声说道:“本司今日神清气爽,邀请诸位共饮此酒,本司先干为敬。”
酒桌上,该来的全都来了,向思安少不得对向思明等有功之人大言感激。向思明却举起酒碗,朝着众人说道:“此次可顺利捣毁贼窝,墨白与雁公子功不可没。”
于是,众人都为二人敬酒。
“陈发雷多年来危害桑植土民,致使人人自危,被俘当日又口出不逊,花言巧语,辱骂王爷。我没忍住,将他一剑刺死,还请王爷罚罪。”向思明这一出负荆请罪,倒是让在场之人全然没有料到。不过,向思安并未怪罪,反而说道:“陈贼本就死罪难逃,早死晚死并无区别。思明替本司杀了他,也省得本司亲自动手。”
雁南飞和墨白相视而笑。
“二叔嫉恶如仇,亲手刃了陈贼,也算是为民除害。阿爸大病初愈,不能多饮。二叔,我以此酒,替阿爸敬您。”向怀光这番敞亮话,让气氛变得愈发活跃。
向思明饮完酒,又说我:“我有一事不明,少土司是如何发现陈贼与孩童失踪事件有关的?”
“这便要归功于墨兄与雁公子。”向怀光如此这般将二人调查经过大致道来,“那日,陈贼在府上做法事,我依照墨兄指引,暗中查看其中一张傩面,刮开漆面,发现额角处果然有个王字,便确定陈发雷便是真凶无疑了,这才派人前去龟山围剿。”
他这番讲述,将整个查找陈发雷的过程一一道来,可谓惊险曲折。众人如同在听话本,一时入心入肺。
当晚下了一夜的雨,直到天将亮时才渐渐小了。
百里俾近日腰伤发作,昨晚辗转难眠,折腾半宿未能合眼,直到黎明前才沉沉睡去。
突然,他被一阵慌乱声惊醒,才发现已是午时。
“何事如此慌乱?”百里俾怒喝,下人吞吞吐吐地告知他,少土司将人砍伤了。百里俾大惊失色,赶紧起身,质问伤者是何人。
“是、是……”下人吞吞吐吐,不敢直言。
原来,百里奚饮了不少酒,所谓酒醉壮人胆,随后径直去找裘千羽,将墨月之事归咎于他身上。言语不投机时,又动了刀子,将其中一名侍卫刺伤。
百里俾预感大事不妙,急急忙忙朝着外面小跑而去,差点连鞋都未穿稳。他在下人的引导下来到“半间云”,老远就听见百里奚在怒吼:“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玩意儿,竟敢在此放肆,信不信我砍了你们的狗头。”
“胆敢藐视朝廷,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裘千羽冷笑一声,“你容美土司虽是山高路远……”他话未说完,谁知百里奚狂笑道:“就算皇帝老儿来了,那又如何?”
“使不得,使不得呀!”百里俾在门口听见这些话,不禁心惊肉跳,进来便冲百里奚踢了一脚,骂他:“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赶紧跪下。”
百里奚固执不已,高昂着头,大声嚷道:“我是少土司,为何要跪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玩意儿?”
百里俾嗅到百里奚满身酒味儿,这才明白他为何如此大胆,口出狂言,立即替他求情:“哎呀,还请裘副指挥使恕罪,小儿饮了酒,信口雌黄,不知所谓。”
裘千羽却不屑地说:“就算是饮了酒,那又如何?冲撞本官,刺伤侍卫,辱骂朝廷和圣上,条条都是死罪。”
“你区区一个副指挥使,竟敢对本少爷无礼。你算什么东西,有本事就杀了我。”百里奚似是完全放飞了自我,依然怒火冲天,口无遮拦,就连百里俾都拉不住,最后不得不命人把他抬了出去。
裘千羽被百里奚刺伤的属下,只是被刀剑擦破皮肉,并无大碍。可裘千羽冲百里俾正色道:“少土司刚刚说的那番话,也就是让本官听见,换作他人,别说少土司脑袋搬家,你们百里家族都恐难逃株连九族的命运。”
百里俾何尝不知这飞来横祸的后果有多严重,慌忙再次求情,恳请饶恕百里奚的无知之罪。裘千羽此时才眯缝着眼说道:“既然王爷有求于下官,下官也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