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冤有头,债有主 (第2/2页)
她不像作假的开口:“也好让我跟你贵诚哥好好的孝敬孝敬你。”
姜安宁愣怔了下,瞪圆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仿佛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什么她?
孝敬她?
她们平辈儿之间还用不上这个词儿吧?
隋然见她傻愣愣的模样,没忍住,噗嗤一声,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贵诚哥跟我说,遇见你,那就是遇见贵人了。”
“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让我往后,就拿你当正经婆婆似的对待!”
“他还是说了,我平时对他娘什么样子,对你就要什么样子。甚至要加倍的好,才不算是辜负了你对我们夫妻二人的帮扶。”
隋然似是真心感慨:“我觉得他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别说是正经婆婆了,就是亲爹亲娘,也很难说会对我们,好到这个份儿上。”
“又给我们钱,又给我们菜谱方子,我们要是没有你……”隋然说着说着,不免有些哽咽起来,用力的吸了几下鼻子。
姜安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忙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诶呦喂,我的小祖宗,你现在还怀着孕呢,可不兴这么哭,回头再把孩子给惊着了。”
隋然噗嗤一声,被她这话给逗的笑了起来。
又哭又笑的,看起来还有几分滑稽。
“说的都是什么浑话?那孩子哪就这么娇气,我不过是哭两声……还是感动的哭,哪里就惊得到他了!”
隋然傲娇的哼了哼声:“他要是真这么娇气,还是趁早别来了。”
“我们这样的人家,可养不起大少爷。”
姜安宁惊恐的瞪起了眼睛,板着脸:“呸呸呸!胡乱说什么呢?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她瞪了隋然一眼:“你可别在这儿乱说话了,我听着可都害怕。”
“快些去找我贵诚哥吧,可别在这儿吓得我胆战心惊,七上八下的了。”
姜安宁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人的肚子,轻声细语:“小宝宝,你可千万不要听你阿娘乱说,一定要在里面乖乖的,好好的,健健康康的长大,然后顺顺利利的出来,听见没有?”
隋然被她认真的小模样,逗得直乐。
不由得笑着打趣儿她:“往后你要是也有了孩子,肯定会是个有耐心,很温柔的好母亲。”
姜安宁微怔。
手下意识的摸了下小腹。
她,会是好母亲吗?
低落的情绪一闪而逝,姜安宁扬起笑来,像是没事儿人一般:“嫂子惯会取笑人的。”
隋然大概是也觉得这个话题不太合适,见人没有生气的样子,适可而止的没有再说。
又笑着与人寒暄了两句,便告辞回家了。
姜安宁同样的目送着人离开。
等人远了以后,她还愣在原地,手搭在腹上,失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是蔡镖头等人,过来跟她请罪,她才回过神来,重新恢复了笑模样。
“……这事儿,真要说起来,也怪不了你们什么。”
姜安宁最多也只是生气,他们竟然那样傻!
明明就跟他们说过,若是遇见有上门找事儿的,尽管避其锋芒,不要与人硬碰硬,免得那些光脚的,没什么顾忌,真的会做出什么要人命的事儿。
结果这些人反而跟傻子似的,那么大的火,也敢往里头冲,就为了那么些许身外之物。
蔡镖头却只当她是说好话安慰自己,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东家,您不用安慰我了,这事儿,确实是我们的错,没有多留心那些人的一举一动,这才会叫他们钻了空子,把火点着,烧了整个赵家。”
连带着那些珍贵的蚕茧,也全都被付之一炬了。
他愧疚的整个人像是要碎掉了,鼻子塞塞的,用力吸了好几下,也没能通畅,声音沙哑,微带着哽咽:“要是我们能再多上心些,不轻敌大意,也不会叫他们给得逞了。”
“是我们的错,我们都认,绝不逃避。”
“您要打要骂,我们都甘心承受。”
蔡镖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心中不仅愧疚,更有惊慌。
他们跟姜安宁,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
并不是卖身为奴给姜安宁的。
要说打骂、惩戒,姜安宁没有这个权利。
可造成了这么大的工作失误,害得东家产生了重大的损失,又是铁定的事实。
他们无可辩驳,无从逃避。
当然,也没有想过要逃避。
是他们造成的过错,他们敢作敢当,绝不会做了那没种儿的孬货。
只如此,便只有赔钱这一条路了。
蔡镖头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决意以一己之力,承担全部。
他没有钱,也赔偿不起。
但……大不了豁出去他这条命!
“该是要赔偿您多少银子,我肯定会竭尽全力的赔偿给您。”
蔡镖头声音哽咽:“这事儿说起来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身为他们的老大,却并没有将工作交代仔细,没有对他们耳提面命,让他们时时刻刻提高警惕,这才给了那些村民可乘之机,最终酿成大祸,造成如此严重的损失。”
“您要追究,就请追究我一个人的责任。”
“我、我知道,那些五色蚕茧十分贵重,无论要赔多少钱,我、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我、我就算是拿我这条命来抵,也绝无二话。”
随着蔡镖头含泪跪下,其他只是受了些轻伤,也跟着一同过来的人,也纷纷跪下,重重的叩首。
姜安宁眨了眨眼,着实是有些被这些人的阵仗给吓到了。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忙的伸手,去扶了蔡镖头起来。
又去扶了其他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姜安宁板着脸,有些恼火:“存了心的想让我折寿是不是?”
“我都已经说了,这件事情真要说起来,也不怪你们什么。”
“更何况你们已经尽力,就算我要追究怪罪,那也该是怪纵火行凶的始作俑者才对。”
“我怪罪你们做什么?”
“火又不是你们放的,房子又不是你们烧,那些贵重的五色蚕茧也不是你们毁的。”
姜安宁挨个瞪了几个人一眼:“冤有头,债有主!我就算要追究责任、要赔偿,也该去找始作俑者,去找那些纵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