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经143154 (第2/2页)
“算了不说了,都过去了。”我叹了口气。
“大家都这么熟了,为什么见面非有点矛盾啊!”狗狗把我们另外三人拉到一起,“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们能在一起风里雨里,都是很微妙的事。”
“李琦,”章师对我说,“你给我讲过,咱们兄弟们哪有那么多三个字可以说,没有,以后也没有。”
“我会在<快乐男生>的舞台上,唱那首感人至深的歌。”章师抱住我,“50年后,当我们长出白茫茫的毛发,你还能记得我,那你们几个兄弟我都没白交。”
我的脸颊贴着章师冰凉的五角星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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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这次的相聚,心里很堵。
章师说的话,但愿会成为我们的诺言。
五十年后,有我,有章师,有亓文清,有刘廷灏,有一颗男孩的心,一颗老男孩的心。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亲爱的。
兄弟们。
…
…
…
相信我会在五十年后,白发落到地上的时候,变得坚强。
再回学校,已经穿上了短袖。
五月过了一半,学习压力骤然升上来,那本本空白的书,只求最后老师的画重点。
晚自习无聊,拿着大海的手机玩,看到了几乎100条的短信。全是和刘廷灏发的。
我很想看看内容,怀个旧也不用发这么多短信吧。
也许再过几年,听到初中同学的名字,不亚于听到初恋情人的名字。
决定了半天还是把手机给他放回原处。
已经没耐性再学习了,学了十几年也就这个样。
好吧我承认我是坏学生。
天没亮就起床读书,那是溢超干的事;天亮了还没起床,那才是我干的事。
何况,周末就是章师参加比赛的日子,我更加浮躁没法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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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我们都愿意去想的复杂,以为复杂就是天衣无缝的处理了这个事情。
可能某人和你擦肩而过而没有打招呼,你会想自己和他有什么过节,最终花了半天的时间,终于想起一年前曾踩过这个人一脚。
简简单单多好。
我不知道章师怎么倒 卖毒 品的,不知道亓文清玩游戏有多么出神入化,不知道刘廷灏出国认识了谁,学了什么东西。
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只会给对方说,
“给我帮个忙。”
有句话不是说,有难求助于兄弟,拿起电话连个客套话都不用说。
和他们在一起,就算是吵,是闹,却没记仇。
我想我可以抛之一切,为了你们。
…
六月一号那天,是儿童节,也是章师比赛的日子。
我把头发重新烫了一遍,长长的刘海几乎遮挡住目光。
这样和章师很像了。
能区分我们的,只有章师耳朵上的五角星。
那耳环,是章师为了和他女友长久而戴上的。
对爱情这么在乎的章师,会很幸福吧。
身穿着短袖,手臂上露出丫头咬过的牙印。
两排浅浅的痕迹,勾起我对你的思念。
也许,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会想我。
也许,不会。
就像那张写 真,夯在我头上的时候,心才是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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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刘建国就给班里说,要大家去比赛现场给他加油。
“不光有我,还有李琦。”刘建国在自习课上嚷嚷。
班里那些90后更 年期女生又开始对我大评特评,“他也唱歌啊,笑死人了。”
…
比赛当天,我们四个人在瞎逛的时候,碰上刘建国和肖五溢超。
“怎么就你们三个?”我问。
“他们都忙。”刘建国抱怨的口气。
附近有个公园,里面坐满了人,可能都是比赛的选手。
我们一齐找了个地方坐下,章师拿出吉他,拨动着。
他轻声地唱着歌,面无表情抬头看着云朵飘飘。
章师只有唱歌的时候才会把心放空,才会毫无多想地来展现内心的情感。
他的歌声使得周围都安静下来,听着歌声,被感动。
当章师拨完吉他上的最后一个弦,很多人情不自禁地鼓掌。
刘建国拍着章师,“你的歌太好听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之前的面无表情变成了微笑。
“你肯定能成功。”沉默的溢超也露出赞美之意。
现在只求章师比赛时,别出意外状况。
当然我们也害怕警察会突然冲出来,拘 捕章师。
大家在公园里,享受阳光的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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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开始的时候,我坐上了观众席。
“你不是比赛吗?”肖五问我。
“我替那个弹吉他的报名的。”我解释。
等待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刘建国,他是个狂热的蔡依林迷,唱歌时配着舞蹈,加上他生动的表情,虽然没有章师唱歌好听,但依旧过关了,而且全部评委投了晋级票。
在后台刘建国给我们打电话,神气极了,“知道吧,我要火了!直接一飞冲天!”他开朗的笑着。
我们也都很高兴,成为了分享刘建国成功的人。
因为刘建国的比赛结束,他和肖五溢超就离开了。
而我,亓文清,刘廷灏,还期待着章师。
“章师肯定没问题。”亓文清劝我们放下心,可当章师出场时,他的叫好声是最高的。
其实狗狗的这种表现是没底的行为。
当章师自我介绍,就差点出了差错。
“各位评委,我是0126号章……不,不好意思,我是0126号李琦。”他的脸马上泛红。
“你是不是很紧张?”有评委问他。
“不。”他回答。
“那就开始吧。”评委说。
“你行的!加油,有我们!!!”我在观众席上喊。
章师抬头,看着我们,微微一笑。
同时,开始用手拨动吉他。
前奏结束时候,他的表情变空洞,我知道,章师已经把一切放下了,接下来的几分钟,只有音乐。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那……”
如果,我认真听章师的歌曲,我会感动。
我想评委们也会的。
没有天空,我把自己当成天空,放飞章师唱出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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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的拳头攥起,手心里出汗。
章师的声音在整个赛场飞驰,观众席上宁静起来。
我知道,章师把一切放下了。
有什么是让我感动的?
有什么是值得我全神贯注的?
有什么是把我拉入其中而舍不得离去的?
是章师的歌声。
吉他的声音和章师唱出的音符交织,在空中筑成一座城池,一座充满悲欢离合的城池。
他的声音,会不会让你想起从前?
他的声音,会不会让你忘记时间?
他的声音,会不会让你后悔,忘记了,放手了,
曾经年少轻狂的梦想。
我们匆匆逝去的曾经,会被小小的波澜勾 引出来,想起儿时的幼稚,想起佩戴红领巾多自豪,想起还藏在床底下的小浣熊水浒卡和四驱车玩具,想起考试时的作 弊,想起被火埋葬的第一封情书,想起初恋,想起初 夜,想起自己已经没有了青春。
手里的玩具变成psp,手里的水枪变成蝴蝶刀,手里的信纸变成诺基亚,手里的小霸王变成电脑。
可是曾经,
手里的快乐和天真,却再也变不出来。
每一个人都是魔术师,把自己变的不再是自己。
我们口中的历史,是唐明清,是八 国 联 军,是新 中 国 成立。
其实,昨天理掉的头发,也成为了历史。
“当初的梦想实现了吗
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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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孩,我已经成了老男孩。
人生的四分之一,学会了爬行,走路,奔跑。
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呢,其实很多。
可是我不知道。
别人问,“你有没有梦想?”
我回答,有。
“那你要完成你的梦想,你该做什么?”
奋斗努力。
“怎么奋斗,怎么努力?”
要奋斗努力的太多了。
是啊,太多了,多得让我不想做任何事。
…
我胡思乱想着,章师的歌也唱完了。
现场出现了不少的响声。
松开握紧的拳头时,章师已经在鞠躬了。
“唱得不错。”靠左的评委说,“你在唱这首歌的时候心情是什么样的?”
“感动。”章师回答。
“可我在你的面无表情中,看不到你的感动。”评委说。
“我把感动放在心里了。”章师也辩论着。
“可是我觉得你仅仅是在唱歌,秀你的好嗓子,而没有其他东西,比如情感,眼神。”
“我有眼神,有感情”章师说。
“可我看不到你的内心想法。”评委说完,举起了手中的叉号。
我艹你这评委知道章师的内心吗!就说他没感情!
也许是为了增加噱头,靠右的评委一个劲顶章师,说他怎么怎么好,举起了对号。
一切只看中间的评委了。
他说,“你是0126号选手吧,还是大一的学生,我想看看一个学生有怎样的眼神。”他的话令人不解。
“评委老师,你什么意思?”
“你的刘海已经把眼睛挡住,怎么能感染别人?”评委说,“因为你的歌声很棒,这样吧,你把刘海掀起,我就算你晋级。”
似乎对别人来说,这是个很简单的事情,但对一个被通 缉还是虚假报名参赛的人来说,这个要求已经触及章师的防线。
“这样你都做不到吗?”评委声音虽然淡淡地,却有逼迫的意思。
章师缓缓抬起手,似乎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