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剑棒之争 (第2/2页)
“钱兄,这下那厮须是站不起了吧,肉身硬捱了你这一剑,砸也便砸晕了。”
钱炜拧眉视往周沐摔飞那处,却不作声,二人只互搀着扶站住,腿将软去。
只见周沐自顾爬起,双臂叉将护在身前,袖裹不见手腕处各绑一只竹节熟铜鞭——危难之际以鞭化力格开重剑!“好狠的娃娃,好重的剑来!”掣下铜鞭左右抡开,奔杀再去,钱炜田流互视一眼后尽皆苦笑。
却说甄阁欲将取回陈谭,叵料沿途又杀将来几路黑袍,抽剑应对,一时被黑袍众流裹挟,去不往陈谭那处,只心中忧躁,心系旁处分神之际,身背中了几刀,也呈颓势。
几人围救不得,陈谭心中了然也无记挂念想处,只目披红帘身着血衣颓颓躺喘着粗气:
“万剑宗诸位,生死有命陈谭无力回天,走时只去拉个垫背的无妨,还请莫要枉费人时来救我这个无用之人,尽去杀退鬼手门歹人为是紧要!”翻做个身只将背朝李弼,不住咳嗽:“技不如人死则死矣,剑宗的崽子们,往后休要蹉跎岁月,好生练剑去,莫要走了我陈谭老路,只望我宗使剑者,剑技渐高愈高俱再高矣!”
“你拉谁垫背!”
李弼实则气力也失颇多,休憩一时后持短棒点往陈谭喉间,势取性命,陈谭猛将转身只鼓动着两腮一口血沫喷得李弼遍身都是,血沫迷了双目踅摸不得,李弼站定提棒警惕着身周,只待目中迷辣血水消去。闻得动静时,双棒互敲惑音再出,不料效不见显,只感胸口一沉被打倒躺地再有重足踏来,闻陈谭音:
“蒙李护法所赐,双目暂明不得,是此嗅觉更敏,闭目时总闻得有股异香,又且脑更活络,只念起与李护法较斗时爱以短棒敲身,思来想去连珠成线时,莫非异香乃李护法敲出身周藏着之些莫粉剂毒药类发出?”李弼却无动静,只使手小力揉搓着双目静闻陈谭讲说。“倘若以粉剂迷神再以惑音摄魂,此两端齐下是你醉木娘子赚取人来的杀手锏,未有可说,我便赌你一着,叫我这腥臭血沫破了你身上异香,剧痛又驱了耳中魅惑,你如何取将来?哼哼,真叫我赌着了!李弼!你之秘法已破!”
李弼双目已能视,一把扭断陈谭踏出之右足将其扳倒于地:“那又如何,将死之人话恁多也!”
“也不如何,留下鬼头罢也!”身后甄阁杀至,既无惑音迷粉,他距陈谭数步能至,青龙剑刺去,李弼短棒格开,于地上翻个轮转对着甄阁呈斗势,二人打将起,几十合难分胜负。是时陈谭含气吐血后气府亏空难续,力颓气弱又无旁物可支一头栽下生死难料。
“陈堂主!”甄阁欲靠去,叵耐李弼拦将得紧,双棒开合大显神通,虽无摄魂异术相佐,只单将手中双棒使得出神入化,密不透风孑蝇难近,甄阁独难应付一时占了下风,再且身背多处刀创复发,咬牙捱着疼痛以致鲜血浸透了衣袍,不觉间手中青龙愈舞愈慢,直直挨了短棒数下,眼去迷离目视重影,骨不知断有几根,血如泉涌,再扛不住也直挺挺倒下了去。
“剐了。”
李弼啐了口血唾,大口喘将粗气,只吩咐手下来将陈谭甄阁劈死,此二人到底不愧是七剑堂堂主,若不是占了力盈气满的便宜,后果当真未知,心中只存侥幸且是后怕。
“李护法不忙急于动手,且再陪米老头耍耍。”
只剑风刮过,提刀取往陈谭甄阁之黑袍俱被此剑气一分为二当时殁矣,米琮一手负后一手斜掣剑柄从容踱来,面无神态只双目盛火,但得近往一步便有股骇人气浪压来,步步靠来气浪一浪压过一浪,威压惊得李弼苦站不住满心要退,只咬牙逼着自己不叫撤步。
“我负万剑多矣,叫孩儿们吃得这番苦头。以命易命莫外乎此,也叫你等皆如那两处货色,一个不可活。”
李弼回首,只见马荀身首异处横尸当场,宋无门单膝跪地独剩一臂,自顾扶将着断臂直是喘气难续,面无干处双目尽恐神也扭曲,如是遭得恶兽蹂躏后侥幸独活的仔崽,再看不出半分斗志。李弼退意再现:“攒补翁宝剑未老。”
式取百家,意发自身,积汇成集,百剑归一。
百家剑,攒补翁,唤米琮者,尤未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