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2/2页)
索性就以赖为赖。
“不必。成事不足。把大绒关回灵园去。”王爷冷声。
不知这场败仗该怨谁。
白挚领命出去后,南宫述便乏乏地在书阁将就了一夜,无人簇拥,身心难得松弛一回。
距离上一次不用活给别人看,他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了。
清风无声潜过,蓓蕾饮露展颜。
翌日,宗寥用过早餐,在自家豪华雅致的花园里闲步消食。
云安侯府占地顷宽,四进的大宅青砖红檐,雀替斗拱漆色艳丽,翘角惊铃清脆悦耳,水榭轩廊蜿蜒曲折……
沿山体飞廊走着,宗寥的眼睛看得花了,感叹这样的生活是多少人梦寐而求不得的。
思绪回到自己身上,不禁想嘲笑自己就像是个假千金,只是一个被上天以性命作要挟,安排她来守护这一方富贵的使者,可笑!她社会主义倡导者,能是那块提枪杀敌勾心斗角的料吗?
就算她为了能多活几日,愿意去护住这方圆水木,最终这一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此处,宗寥陡然生出了一股对原世子的敬佩之心。
那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姑娘,生下来就要对外伪装,每天过的都是提心吊胆的日子,衣食住行各方面都要避开可能被察觉的风险,别人家的姑娘十二三岁养在深闺兰苑,慕郎思春;女世子却日日风雨里穿行,练刀耍剑,不知何为红妆,何为檀郎。为自己铺就了一生不婚嫁的孤孑之路。
“罢了罢了,谁让姐姐我跟你一样都是个注定单身的命呢!来都来了,且就让我为你活一回吧。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万一我早早离席,到了下面你可别怪我没用啊。”
宗寥站在亭阁上,左手摸右手,好像抚慰一个熟悉而又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软语低喃。
晋南国盛,国都更是繁华如天阙。从宗寥所站的位置举目远眺,正北的宫城金顶上华光倾罩,无尽辉煌。
宫城正前方是经纬交织的宽街窄巷,犹如制作工整的棋枰;排布其间的层楼方院,正酷似那棋枰之上待人移动,取下完成使命的,再布上认为有用的棋子。
京中公贵众多,世家官吏更是不知凡几。
承奉御下者亦如苍穹繁星之数,便是有眼睛,恐也瞧不清明珠有几,暗珠又有几。
明星亮得太耀眼,比肩了日月,不仅蔽掩了众者光辉,还抢夺了日月之色。
宗寥吹了会儿晨风,觉得这皇城脚下无奈甚多,不如褪去光彩,做个街边小贩自在。
“回了。”宗寥对杵在亭外打闲的飒风和斜雨道。
“世子的伤似乎愈得比常人快,爬了这么高都不喘。”飒风突兀地蹦出一句话。
宗寥回眸看向寸发劲装的飒风,长眼蹙成三角形,不解其意。
飒风此人性子有点傲,说话无太多客气,见宗寥一脸茫然,她接着说:“世子当时被利箭穿心,又溺冰湖,‘伤筋动骨一百天’,按常理不可能这么快就好了,还有你此次伤后像换了一个人,比以前弱太多。”
飒风的话冷冷淡淡,连敬词都不屑于用,看似没有什么明显情绪,恰是戳中了宗寥下怀。
这女人莫不是察觉出了什么异常?宗寥心虚。进入原主身体后,她确实没感觉到心口伤有多痛,隐隐约约只能感觉有那么回事,但毕竟不是她亲身经历。
她当时的感知点全在被打肿的脸上。
飒风横空摆出此一话,是要拆穿她不是原宗寥的事还是别有目的?
真壳子假芯子如何,看的不过是这身云安侯世子的装束。稳住心态,她坦然道:“所以,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