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青春浪漫史 第十四章 提篮子换新菜末班车尽显芬芳 (第2/2页)
张秋仁:“此物非彼物。”
女孩:“别人说你从上海赚了很多钱。”
张秋仁:“那是他们不了解我。到如今我仍一无所有。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过苦日子,今晚就让满天星斗作证,明天我就不去相亲了。”
姑娘沉默……
张秋仁推着姑娘的自行车,经过一片树林将姑娘送回家,姑娘说:“你骑我车回去吧。”张秋仁说:“我上你家住下行吗?”“我和爸妈住一院。”姑娘说。张秋仁调头骑自行车回家了。
没到家,老远看到家里的灯还亮着,推开门,父亲从堂屋走出说:“都快三点了。”“是吗?”张秋仁放下自行车,母亲忙着为他热了点菜,张秋仁坐下就吃,他又冻又饿,母亲问:“怎么样?”“明天,看看再说。”张秋仁没把握,匆匆吃了点饭便睡了。
这一夜,张秋仁的父母可是没有睡,他们商量着,张秋仁再订了亲,家里没钱怎么办?张秋仁赚的钱几乎都上交了,穷人的无奈就是用一夜不睡的办法去换取该向谁借钱合适。
张秋仁一觉睡到九点多,似乎交了桃花运,睁开眼,媒婆正坐在他床前,抽着旱烟说:“他二哥,睡醒了。”“大婶,吃完早饭了。”张秋仁说着边穿衣服,洗把脸,又换了件衣服,边推昨晚那姑娘的车边说:“大婶,您先等一下,我马上回来。”父亲严厉地说:“你给我回来。”父亲还以为他要找昨晚那个姑娘。“马上就回来,我喊个人陪着。”张秋仁转身骑了自行车就走了。
一会儿,他找了个哥哥,矮他一点,媒婆大婶很高兴,他们便去相亲去了。
骑着一姑娘的自行车去相另外一个姑娘,张秋仁有些浪漫,但他很现实,已经赶上末班车了,看看这班车里都是什么人。
在柳毅庙后,张秋仁递烟时留意了和他相亲的姑娘。刹时,他有点傻了,这分明不是近三十岁的人,正值青春年少,似蓓蕾待放。
张秋仁此时不能分神,很成功地应付了这场民间相亲第一关,回家的路上张秋仁心里嘀咕:这姑娘这么好,能看上我吗?问哥哥:“哥哥,你看怎么样?”哥哥说:“怕是人家看不上咱,看上去,二十出头,哪里象二十七、八的人,要是成了,咱家二十多个就数她了。”
张秋仁心里想,为什么小他一岁的显得比大他三岁的还要大,已经几年没照镜子了,是不是自己变了,偷偷地照了下镜子,哀叹了声把镜子放下。
此时的张秋仁,心情有些沉重,两位姑娘该选择谁。同龄人大都孩子几岁了,自己还是孑然一身,决定他人生重大意义的时刻,他的等待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傍晚时仍不见女方回话。正沉思音,昨天那个媒人来到他家,详问张秋仁今天相亲的事,张秋仁似乎觉着有必要踩两只船了,还是昨天那姑娘有点印象,问媒人:“她叫什么?”媒人说:“聊了一个晚上还不知她叫什么?”秋仁憨笑了笑,媒人说:“她叫小霞。”秋仁说:“走,去找小霞。”张秋和媒人去找小霞去了。
张秋仁的父母很担心眼前的亲事,担心有人破媒,担心姑娘看不上张秋仁,穷人的担心总是一个接一个。
张秋仁没找到小霞,告诉小霞的嫂子等小霞回来说我找她,张秋仁和媒人回了家。
晚上,张秋仁拿了本书翻了几页又放下,放下又拾起,你不要以为他在想两个姑娘中的哪一个,虽然每个都比茹月漂亮,况且都不敢奢望,然而就是茹月已是孩子的妈,也难使张秋仁忘掉,不时,又翻起那本毕业留言看那XXX对他的期望。
清早,张秋仁到了栗园,看着沭水潺潺地流淌,想着画家为他阐述的爱和艺术,他不敢往下想,因为爱和艺术离他似乎太遥远。
回家时,家里人眉开眼笑,媒婆大婶正坐在堂屋吸着旱烟,张秋仁感觉到是收获的时候了,自己放松起来说:“大婶在。”大婶说:“我来回话这亲戚成了,明天姑娘来,你们买点衣服,把亲定了。”张秋仁如释重负出了屋说:“大婶,你坐,我出去下。”说完便推了小霞的自行车送车去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第二天,姐妹们都来了,她们一来送钱,顺便看看张秋仁找了个啥样的未婚妻,媒人说下午到村头迎一下,嫂子早就等候在村头了。
哥哥忙进门说来了。于是姐妹们都出去迎张秋仁的未婚妻,三妹拽了张秋仁一下说:“你急什么,早晚不得由你看。”姐妹们被逗乐了,三妹一直这样幽默。
左邻右舍路边都站了人,有人说:“这个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在众人的赞羡中张秋仁的姐妹们把他的未婚妻迎进了家门。
寒暄几句,众人便坐下,母亲坐到未过门的儿媳边抓住她的手说:“哟,手这么冷,到炉边去取取暖。”“俺安根就这样。”姑娘很柔弱。
姐妹们忙活着做菜、做饭,里里外外好不热闹。
张秋仁洗澡还没回。小霞的媒人又来到他家门口喊张秋仁,姐妹们出门,那媒人说:“小霞和秋仁很谈得来,又有感情,人长的又好,比秋仁还高。”姐姐小声说:“这边人都来了,这说明他们还没谈好。”“早干啥的。”三妹说话总是让人下不来台,媒人坚持要见张秋仁,姐姐说洗澡去了还没回,媒人只有告辞,于是姐姐忙招呼众人回屋。
张秋仁在路上,碰到了媒人,媒人说:“小霞在我家等你,你们不是谈的很好吗?”“我们不是去她家了,传话该传到了。”张秋仁抱怨。媒人说:“她早就对你……”“这点我感激她,可她出现的太晚了,我希望她尽快找个好人家,是人家都比我家好。”张秋仁推说。
晚饭后,张秋仁的未婚妻坐在秋仁住的屋内张秋仁推门进屋后又关上,那姑娘说:“你来干啥?”“和你啦呱。”张秋仁迫不及待地抓住她的手说:“你长得这么好,跟我有点可惜。”“俺不好。”姑娘有点羞涩。张秋仁没说假话,在灯下张秋仁细细打量了未婚妻:瓜子脸,直挺的鼻梁,眉清目秀,双眼皮,尖下巴,薄薄的嘴唇,洁白的牙齿亮又齐,肤色白里透红,一束齐臀长发乌黑泽亮,张秋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张秋仁握着她的手,心跳得蹦蹦得说:“今晚,你要看好,别委屈了你,趁我们还没买啥。”“俺不好。”姑娘又是一句。张秋仁主动换了话题:“今天,你说安根是怎么回事?”姑娘笑了:“安根就是本来。”笑得很灿烂。张秋仁问:“你姓什么?叫什么?”“俺姓王,叫王宁。”姑娘说。
这一夜,张秋仁并没和王宁同住一屋,但觉得这是很幸福的一夜。
西郊成衣区内,看得出张秋仁的自豪写在脸上,再高档的成衣店他都让王宁去看看。王宁表现的很不热衷消费,一看价格便调头就走,转了大半上午一件衣服也没买。张秋仁多了些小心眼,是不是她要反悔,问:“你怎么了?”“没怎么。”王宁很平静。秋仁说:“那总得买点呀。”“我都没看中。”王宁依然很平静。西郊成衣区、百货大楼琳琅满目,你没有合适的,张秋仁心里嘀咕,但他耐得住性子。
选了一家小餐馆,靠一角,张秋仁为王宁沏了一杯茶,少许,服务员端上一道菜,张秋仁问:“你喝点酒?”王宁说:“俺不喝。”“服务员,来饮料。”张秋仁招呼,斟上两杯,张秋仁提杯说:“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张秋仁象关心自己的老恋人,王宁没有回应,张秋仁不解,服务员连续上了四个菜,张秋仁举杯说:“来喝一杯。”王宁仍没反应,张秋仁耐得住性子,再撒上一把盐:“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王宁再也忍不住伤痛没想到被眼前要和自己生活一辈子的人触及,她的委屈似决堤的河水奔涌而来,她既感激又伤怀,这么多年有谁关心过她
张秋仁不知所措,忙递过餐巾纸说:“对不起,我不知做错了什么,能使你这样伤心。”王宁的擦了擦泪望着张秋仁说:“你,我们刚认识,你能伤及我什么。”“过去的事咱不提,来,吃饭。”张秋仁很懂得克制,递过煎饼说。“我不饿,你吃吧。”王宁说。
张秋仁和王宁什么也没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