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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青春浪漫史 第十二章曾经想飞的岁月为啥淡化了变富的心 (第2/2页)

张秋仁告诉父母不要理于文华,还是将妹妹嫁出去,人家婆家还等着要人呢?就这样,张秋仁并没有去见于文华,便回了上海,这一去再也没有和于文华联系。

在易初,张秋仁情绪很低,既然打算和于文华分手,自己也是二十五六的大男人了,终日和建筑工地打交道,也没个机会接触女孩。

住在张秋仁临床下铺的宋师傅,四十出头,个头有一米六,长的太不近人情,你还真分辨不出他是个什么脸。就这样,略有一套房子,也娶个漂亮媳妇,上海可是寸土寸金之地,他和母亲住棚户区,那棚户区小的可怜,都容不下他带情人。只好将情人带到工地上,起初他告诉别人那漂亮的中年妇女是自己的表妹,宋师傅和他“表妹”就同住在工地上的集体宿舍里。他那表妹每星期都去。后来听别人说那“表妹”是为了宋师傅的钱,张秋仁很为宋师傅惋惜,问:“宋师傅,你的青春呢?”宋师傅叹了口气:“穷人,还谈什么青春。”张秋仁不服气:“穷人怎么了,青春是上天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我们都是把青春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宋师傅动了感情。张秋仁也即兴了:“你索取,人给吗?”“悲哀!”宋师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秋仁躺在床上,心想,钱啊都到哪儿去了,即使有钱,可流金的岁月已逝。不由自己有些哀伤,明知道是自己没多大出息,还是自信自己有机会赚钱,他决定明天就去找张菲律。

七月的上海,热得让你喘不过气,早上走的急,没用早餐,昨晚又没睡觉,张秋仁靠车窗坐着,被灼热的阳光烤晒着,车厢内人满满的,下一站要是不下人,门都不能打开,汗水浸透了T恤,那人把矿泉水喝了精光还拿着杯子,车子晃晃悠悠,一站一停,张秋仁感觉有点晕,头也有点痛,看着有人喝饮料,他不由地咽唾沫,再怎么也不能在公交车上向他人要水喝。他忍着,由易初到陆家嘴,辗转到了什么地方,他有些分辨不表。这时,他感觉到腿有点麻,然后手脚慢慢抽筋,他感觉要晕倒。乘务员发现说:“马上给他喝水,谁有水?”他手抽筋抽的连水都无法接,一好心的乘客拿着矿泉水给他喝。站牌停车。乘务员让他马上下车去看医生,张秋仁费了好劲才下了车,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隐约他还记得有人替他叫了出租车。

张秋仁眼睛还是睁不开,但他听到:“给他喝点冬瓜汤。”是个女声。随后便有汤匙端汤送到嘴上,他吸了点,然后又吸了点,当他看到身穿白大褂的白衣天使时,便问:“医生,我怎么了?”白衣女士说:“你大概是中暑了,喝点汤,去医院吧。”张秋仁缓了下神,才知道现在是躺在走廊的连椅上,说:“医生,这是……”白衣女士说:“美容院,刚才一出租司机把你送到这里便走了。”张秋仁望着白衣女士说:“阿姨,谢谢您!”阿姨说:“该谢的是那位出租司机。”张秋仁说:“我今天是遇上好人了!”白衣女士扶张秋仁起来说:“来,我送你到门外,赶快去医院补水。”张秋仁被白衣女士送到门外,并叫了出租车对司机说:“将他送最近的医院,他需要补水。”当张秋仁回头说谢谢、再见时,他才看到一个好大的红十字,原来司机以为是医院。

司机在上海市纺织医院门前停了车,张秋仁慌慌张张下了车直奔医院时,出租司机叫住了他:“你还没给钱。”张秋仁递过十元钱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忘了,谢谢!”

到了门诊楼,张秋仁硬撑着挂了号,看了医生,划价时他告诉医生先看看多少钱,我身上钱不多。没交钱他又找到门诊医生说:“医生,先给我开一副输液吧。”医生说:“挂一次是不行的。”张秋仁说:“我没多少钱。”医生不耐烦地给张秋仁改了方子,张秋仁说了声谢谢,还没出门就听到:“外地人,一看就象一辈子没吃饱过。”张秋仁轻轻地把门带上,明知道自尊受到重创,他已经没有能力去反抗,四肢乏力,一点精神没有。

输液室内,张秋仁眯着眼,他怕人都盯着他,越是不睁眼,越是感觉有人在盯着他,听着人说吃这吃那,他肚子就咕咕地叫,他不想睁眼,因他怕看别人那么多吃的,他实在太饿了。

一病号大概寂寞了:“小伙子,看你一人,来上海做工的吧?老家啥地方?”张秋仁睁开眼望着那人说:“山东的。”那人说:“你不象山东人,倒是江浙人。”张秋仁诚恳地说:“我就是山东临沂人。”那人问:“做什么工作的?”秋仁说:“干建筑的。”

一会儿,该病号输完液,临走时问张秋仁:“小山东,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麻烦你为我打个电话。”张秋仁告诉了那人电话号码,并说:“他是我们一起出来的弟弟,告诉他我在纺织医院,谢谢你。”“不客气,出门在外不容易,再见。”那人走了,张秋仁又闭上了眼。

许久,直到有人碰他,张秋仁睁开眼说:“张军,先去买点吃的。”没多大会儿,张军买了些面包、饮料,张秋仁似饿狼般地吞食着。

第二天,张军又陪张秋仁在医院大半天,并为了付了医药费。在异地他们互相照应。

张军在小学升初中时全乡第一,在中学时他却悄悄爱上了小学就同班的李晓兰,直到缠绵地把学业都丢了。

上海到临沭,张军往返在双休日间,礼拜六早乘上火车,晚才到东海,后乘东海到临沭的长途客车,买些小礼物,呆在某厂门前等李晓兰下班,然后两人呆上三两个小时,再匆匆赶到东海,返上海,不耽误礼拜一上班。青春给予他无限的精力,也许下个礼拜他再往返,这都是为了爱。张秋仁羡慕张军,张军每天都洋溢着对爱的自豪。

张秋仁每个夜晚都睡不好,白天他的思绪乱飞。就这样穷困、多愁、孤单使得他象散了架,年轻轻地活象个病篓子,同事们劝他还是早点去看医生。上海的医药费太贵,为了看病,他选择了回家。

车医生住在农村,开了个私人诊所,距张秋仁二、三里地,他为张秋仁开了方子先做脑电图,做脑电图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东北口音,他热情、严谨,得知张秋仁在上海做工,他发自内心钦佩,没有原因,上海足以让农村的小伙子遥望。谈话间张秋仁感觉这小伙子比较稳重,做事认真、负责,张秋仁很敬重他,去看了几次医生,便和他交了朋友,他就是阿泉。

阿泉是阳光的青春少年,他的热情、好客、乐于助人的风格深得病患者的尊敬,也深得周边村民的称赞。他人缘好,不乏有媒婆踏入他的门槛,父母都在东北,一人回老家学本事,至于个人问题他总是以还年青而推脱。

某日,车医生家来了个年青女病号叫阿菊,年龄和阿泉相当,姑娘多情,一眼就看上阿泉,但阿泉并没做出任何反应,他依然热情周到地工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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