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献祭愚者98 (第2/2页)
“这算什么,以牙还牙?”奥幕将渡鸦送到门口。
“不错的反击不是吗?总之,等我的进一步信息吧,如果有什么紧急事情的话,还是老样子,先联系奥斯顿吧。”
渡鸦留下最后一句嘱咐后顶着风雪出门了。
“祝你好运,我的朋友。”奥幕为渡鸦送别,可渡鸦却只是挥了挥手,没有回头,唯余下一个逆风而行的背影。
咚——
门被关上了。
沈祈灵也已经借机将散放在桌面上的调查报告全部浏览了一遍,她认出来报告上那个标红的名字。
亚历山大·约翰,是蛞蝓的父亲。
看完报告后沈祈灵又百无聊赖地仰靠回沙发上,壁炉里的火光映在她的身上,带着融融暖意。
这次的回忆相当漫长,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原本沈祈灵以为奥幕会立即返回沙发边进一步查看渡鸦送来的两份报告,谁知道他不按常理出牌,居然走进厨房给自己做起了晚饭,顺便还磨了一杯咖啡。
这就是工作狂的日常啊,沈祈灵有些怀念了。
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坐在大厅中烤火的沈祈灵距离渡鸦送来的第二份报告距离不超过二十厘米,那份牛皮纸袋就在她的左手边。
只要伸伸手,她就能一窥其中真相。
起初沈祈灵有些挣扎,毕竟她虽然是以不可视灵体状态存在的,但是并不能隔空取物或是透视。
她更像是一个他人记忆的窥视者,一个蹑手蹑脚的毛贼。
贸然改变回忆空间中的物品状态和位置只会暴露她的行踪。
所以为了确保自身不被发现,她只能选择单纯旁观。
不过目前的情况明显对她更为有利,因为奥幕将食物放进锅里煮后,就完全将烹饪的活计交给了高级家政机器人,然后一头钻进了浴室。
花洒的声音响个不听,好似落雨,沈祈灵可以凭借这一点粗略判断浴室中人的行动。
这简直就像是特意为她提供的不在场情境。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只要沈祈灵确保自己在奥幕离开浴室前将文件重新放好,就不会被发现。
明明重要回忆都结束了,为什么还不能离开这段回忆呢?
沈祈灵有些烦躁,但她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她先记住了文件原本的摆放位置、褶皱状态和封存方式,确保所有细节都被记住后才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桌面上的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沓文件纸。
“关于罗斯蒙德·洛希·帝斯曼的调查报告”,文件名称是加粗的红体字,沈祈灵简单看了一眼,并没有过多在意。
她快速浏览文件内容,一心二用,一边监听浴室动静,一边一目十行。
罗斯蒙德·洛希·帝斯曼小姐于新约时代2061年8月15日失踪,根据联邦司家搜查报告显示,其失踪地点位于北大区地下城附近,具体地点不明。
地点不明原因:脑机追踪信号受干扰。
据调查,本次失踪事件由罗斯蒙德小姐的母亲伊丽莎白女士一手导演。事后这位女士行踪也消失得一干二净,无法继续追查。
目标状态目前状态:失踪且处境不明。
相关人物暗中监察后结果:无异常。
注:在对罗斯蒙德小姐失踪事件的调查中,我注意到了几点古怪之处。
1.北大区地下城的黑色组织“骷髅会”突然间易主了。(当然,这一点纯属我的个人臆测,就像你说的——直觉,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我的直觉准不准。)
2.奥斯顿说他有段时间在北大区的废弃垃圾场那里看到了灵*异现象。(当然,我们都知道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那种装神弄鬼的事,不过在那段敏感的时期出现的异常,我总是要多注意注意的。)
奥斯顿说自己经常在午夜时分看到那片垃圾场附近出现一辆尼古拉斯复古黑轿车,而且来无影去无踪。
第二点进一步记录:这种现象只持续了一个星期,而后我去查看的时候就再也没出现过了。(或许它真的只是小孩子的幻觉,毕竟他们的想象力有时太过丰富。)
3.第三点听上去也简直像是扯淡,奥斯顿说他看到轿车的那段时间总是梦到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你托我寻找的那个女孩。(太过巧合了,但古怪的地方也在这,因为我从没有给奥斯顿看过那个女孩的照片。)
以下是奥斯顿梦的简记(附带梦中女孩速写画像),将会以奥斯顿的第一人称视角展开。(希望你不会认为我是在糊弄或是欺骗你。)
8月25号——
那是我第一次梦到她,实话说我当时简直被吓了一跳,她披头散发,一身白衣服,让我没办法不联想到午*夜*凶*凌。
但是叫人惊讶的是……她并不是鬼,只是苍白着一张脸,八九岁的模样,一副混血长相,黑眼睛,满眼……呃,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我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过她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
她一直不说话,眼神呆滞,怪吓人的。
我问她“你是谁”,这种问题在梦里问实在太蠢了!
她不说话,只是抬手指我,我被吓坏了,这场景简直叫人毛骨悚然。
不过后来我突然发现了,她貌似并不是在指我。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回头,梦里的环境却在一瞬间转变了,我从自己的卧室瞬移到一片茂密阴凉的森林,远处还有海水的咸腥味和浪涛声。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哪里,那是西大区,我曾经跟随渡鸦先生去哪里出过任务。紧接着树林朝两边退开……(我知道这听上去就像扯淡,可对我来说却是梦中的亲眼所见。)
树林散开后,沙土岩石拔地而起,我的视线开始慢慢升高,直到最后我可以远眺海洋。
于是我看到了它,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猜谁也没想到它居然会重见天日,至少出了我的梦不会。
愚人号。
我看到它重新行驶在公海上,虽然外观改变了,但是船头那个献祭亚当的徽标绝不会错。
它被改造过了,浓烟顺着它的排气管涌上天际,汽笛声清晰得就像在耳边。
上层甲板上,我看到一群衣着华贵的男女正在载歌载舞,鲜艳的花朵装饰在围栏四周,那副场景像极了船舰服役仪式。
而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就站在夹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