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传言 (第2/2页)
“终于醒啦,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华皎摸了摸少年的额头。
“都录事,我挺好的。”子高坐起来道。
“那我和你阿婶就放心了,早上来的时候,看你还是沉睡不醒,真叫人担心哪,好了,好了。”华皎长吁口气。
“饿了吧!”华皎对外面高喊:“子高醒了,去跟太守说一声,让他放心,再去厨房拿些吃的来。”
“诺。”采薇答应一声,走了。绿衣进来,倒了碗水递给韩子高,微笑道:“子高,喝水。”
“谢谢阿姊。”子高接过碗,喝了一口,突然意识到自己竟躺在太守的床上,一下子跃起,碗里的水都洒了出来。
“怎么啦,子高?”华皎吃了一惊。
“我怎么会睡在太守的床上?”韩子高满脸困惑,似在自言自语。
华皎笑了笑:“昨晚你喝醉了,怎么也叫不醒,太守不放心,把你抱到这里,又是给你喝醒酒汤,又是找军医给你看,拆腾了一晚上,早晨见你脉搏平稳了,才去前面办公务。”
“那太守岂不是一夜没睡?”子高愧疚地叹了口气。
“人没事就好,我还有公事要处理,晚上再来看你。”华皎站起身,对绿衣道:“你们好好照料子高。”
“诺。”绿衣躬身点头。
等华皎走远,绿衣拉住子高问:“子高,你什么时候醒的?都录事来之前你就醒了吗?”
子高讷讷道:“不是啊,我睁眼才看到都录事。”
“你有没有听到我和采薇说的话?”绿衣问。
“两位阿姊说了什么?”子高讷讷问。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随便聊聊罢了。”绿衣摆手笑道。
子高看看左右,不见自己的外衣,正要问绿衣,这时陈蒨进了门。
“哼——,不会喝酒逞什么能,你知道昨晚有多危险吗?”陈蒨一撩衣摆坐在围榻上。
子高愣愣地看着那人,突然心头一阵悸痛,不由得身子晃了一下,抬手捂住胸口。
“怎么啦?”陈蒨瞬间站起身,伸手拉住韩子高。
“没什么,只是头有点眩晕。”子高摇头道。
陈蒨扶他坐到围榻对面,道:“快被你气死,不会喝酒,还跟别人拼酒,若是你醒不过来,我就要宋鸦儿给你陪葬。”
“是属下不好,怪我,您不要责罚队副,他也是喝多了。”子高道。
“他差点害死你,你还为他说话。其实我早知道,鸦儿对属下非打即骂,我不过是看在他跟从我时间长,又跟着我受了牢狱之灾,吃了不少苦,捡回一条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才提拔的他,我曾提醒过他多次,但他并不知悔改。昨晚他对旗门说的话,我全都知道,所谓酒后吐真言,他心胸如此狭窄,嫉妒旗门,对上司不敬,我已经赏了他五十军杖,并撤去他的队副职务。”陈蒨道。
“什么?”韩子高惊道。
“你太单纯,与人为善是好的,但过犹不及,你的仁慈便成了妇人之仁。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懂吗?”陈蒨道。
“可太守,您惩罚的是不是过重了。”子高不安道。
“我没把他赶出府,已经看在他以前的苦劳份上,好了,不要说他了。”陈蒨摆手道:“你身体还没恢复,还是回床上歇息吧!”
“属下想回自己的寝舍。”子高道。
陈蒨笑了笑:“好吧,绿衣,去给子高找件外衣。”
绿衣从箱笼里拿来一件绸衫,陈蒨亲自给子高穿上,又帮他扎好腰间衣带,系上玉佩。
“君子无故,玉不离身。”陈蒨的手抚摸玉佩,道:“除非是死生大事,否则不可以有失。”
“嗯。”子高望着陈蒨,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