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黄辣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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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刚蒙蒙亮时,院子里的大公鸡就开始啼叫了,山里常年雾气缭绕,一缕阳光透过竹林间渐渐稀薄的雾气照在院子里,万物便开始复苏。
城里来的游客们被清晨的鸟啼声、门口厨房的劈柴声叫醒,推开窗户后就看见薄薄雾气带着竹青色充盈着这座小岛的每一处。无论男女老幼,起床或开窗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微凉的空气,前几天游玩的疲惫也都被吐得干干净净。
顺着小院袅袅的炊烟看去,岛外的湖面上像是镜子一样毫无波澜,只有两只鸳鸯依偎划水,远处四周都被青山围绕,在阳光照来的方向,并不太高的山峦后面隐隐透出一缕扎眼的反光,再过一会儿,浓雾变薄的时候,一条恢弘的瀑布在山那头露出一段形状来。
睡到自然醒的樱柠起床后,随随便便的摸了把脸就要往厨房冲,还没跑出屋子就被吕母拦腰抱起放到床上添了件薄外套。
“回来吧小顽童!早上凉,得多穿一件。”
吕母十分不客气地捏了把樱柠的脸,顺手拿了一根红色的发带把不老实的小孩一把厚厚的长卷发低低的扎了起来。
“小孩子血液干净,头发就是好,真让人羡慕。”
她并不知道樱柠小时候发丝极薄,又黄又软,并不如现在一般黝黑发亮,但是樱柠也不会解释这么多,她眼神微微聚焦发亮,心里想的都是昨晚的大块土笋,因此头发刚扎好,她便套上一双柔软的小短靴就冲下了楼,结果刚跑到楼梯口,又被一双大手提溜起来,瞬间双脚再次腾空。
“干嘛去啊你?”
挣扎着落下地,樱柠回头看见吕郜林和吕维也准备下楼,正在微笑着看着她。
吕维大手伸过来揉她的脑袋,被她一巴掌拍了下去。
“刚扎的。”
她个子低人家好几头,说话根本毫无震慑力,深绿色的针织外套里面配了个米色中短裙,映衬得后脑勺的红色长发带更加鲜艳,看得吕维心里痒痒,一把拽住了她的低马尾,谁知柔顺的发丝太过于光滑,没有弹性的发带根本没有太大的约束力,被吕维这么一拽,发带瞬间脱离了发丝。
吕维尴尬地看着手里的红发带,又看着樱柠散了长发也不管不顾的“蹬蹬蹬”地跑下了楼,兄弟俩只好无奈地跟了上去。
逃脱了“魔抓爪”的樱柠下了木楼梯直奔厨房而去,昨晚想看竹笋的几个客人也已经三三两两地到了。老板看着这个披头散发地爱凑热闹的小姑娘也是觉得十分可爱。
“妹娃儿,你也要去挖笋子?”
樱狞笑着点头,同团的一个全白了头发的奶奶早就换好了行军马甲,她背了一个轻便的背包,怀里还挂着个当此时非常罕见的单反相机,温柔地把樱柠拉到面前,很是喜爱地看了看。
“跟着奶奶走,小朋友不能自己瞎跑。”
有人带着樱柠自然乖乖地答应了,她随着这对白发老夫妻,跟着小厨房挖笋的队伍绕过了院墙,在院子后面岛上最高的一片竹林里,发现了一块农家用来晒农作物打的水泥地,水泥地虽然看得出来是新打的,但是已经四处龟裂,露出好多裂缝来。
因为就在院子后面,并且还没开始吃早饭,所以起了床的游客们陆陆续续的都跟了上来,吕家人也换了舒适的休闲装跟上,他们最后两天都在这山里自由活动,时间并不紧张,所以也有些人想睡一睡懒觉也不碍事。
农家院子的男主人穿一双解放鞋,卷着两个裤脚,姿态随意地招呼众人。
“你们吃的笋笋,都是这里挖的,这可是今年第一批冬笋哦!有没有想挖一下的?挖好了给厨房送去,做给你们吃,带回家也行,明天再挖会更新鲜。”
他掂一掂手里的短锄头,指着水泥地上歪歪扭扭的石桌给众人看,众人这才发现这片水泥地之所以这样崭新又破败,完全是因为这些竹笋的功劳。
有些笋子被挖走了还留下一个个直径约十公分的圆坑,这些石桌石凳之所以歪歪斜斜,都是被笋子强大的动力顶的,这些竹笋从水泥地里钻出来,把几百斤重的石桌一点点顶歪,然后再顺着阳光直上,有些位置奇怪的,还被有心的客栈老板留了下来,专门给这些游客拍照用。
樱柠蹲在一棵已经不能吃的竹子面前观察着,她发现这些竹子竟然不会拐弯似的,就要直着长,直勾勾地勾勾地把一个石凳顶翻了,石凳一直歪在一边也没有被人扶起,一败涂地的躺在这里不知道多久了。
带着她的老两口找了好角度就去给竹子拍照,她也亦步亦趋地跟着看,单反相机的成像原理也让她觉得的有意思,看得正开心的时候却再次被从后面拦腰抱起,放在一边一个完好的石凳上坐了。
吕父吕母收拾好了来找孩子们时,顺着声音就找到了这块晒场,远远地看见自家五大三粗的两个儿子正在非常笨拙地给乖乖坐在石凳上的樱柠扎头发。
两个从未摸过女孩头发的男生面对这种明明很简单却怎么也系不上的发带笨手笨脚地比画比划了半天,高材生吕郜林以为女孩子的发绳跟普通绳子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当他手里还攥着一把头发的时候,就不是这么个事儿了。虽然发绳也算成功地被打上了结,但是扎的不是歪了,就是给小姑娘扎得头皮疼,而吕维更是已经来来回回拆了好几回了,这才换上的吕郜林。
天才如吕郜林,在两只手各自要配合工作时笨拙的就像个木头,他终于还算合适地把发带捆到了樱柠的头发上,但是刚一松手,那红艳艳的发带自己又再次滑落下来。
吕母好笑地给他们拍下来,然后在失去了自由的樱柠求助似的眼神下接过了那根红色丝绸发带。她先把蕊蕊的一侧头发拨开,露出早上编好的小麻花辫,然后用这跟麻花辫固定了矮马尾,最后才把这跟红发带随意地捆绑在马尾上,还灵巧地打了个蝴蝶结。
被亲妈当着面故意讥讽了一把的吕郜林和吕维站在一边终于体会到了差生怎么学也学不会感觉,吕维长腿一支坐在石桌上,十分佩服地搂住吕母的肩膀。
“妈,你也太厉害了,趁年轻给我们生个妹妹吧!你看小姑娘多可爱!”
听儿子的调侃吕母微微红了脸,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倒是吕父在一边喝着带出来的一罐子茶水,十分满意地咂巴了一下嘴,大声称赞:“好茶!好景!好心情!”
然而一家人都斜眼看他,十分的嫌弃。
早饭确实并没有少了竹笋的身影,一小碟笋丝腌制的咸菜,并几个爽口的凉菜一起,配了热乎乎的小米粥吃了下肚,暖呼呼的十分熨帖,在这微凉的清晨里众人才觉得真正醒了过来。
主人家的笋子都是可以购买的,或者自己挖了回来称重给个几块钱也是可以带走的,因为这些竹笋实在美味,也还算方便携带,更是十分具备土特产的特色,所以很多客人们受欢迎。许多人都预备明天回家前都带一些作为假期的礼物,吕家人也提前定了不少,吕母给儿子们也打预防针。
“明天午饭都多吃一点哦,妈妈买了很多笋子,你们都要拎一些。”孩子们都愉快地答应了。
假期最后这一天半原本樱柠以为就在这四面环山与世隔绝的岛里静静地度过了,没想到吃过早饭没多会儿,吕父便带了个遮阳帽,拿了一张地图在院子里给媳妇儿孩子们开会。
早上那个花白了头发的老夫妻给了樱柠一包从别的景区购买的牛肉干,吕维和吕郜林已经与她很相熟,还没等樱柠吃几口,就欺负小孩似的把一包肉干都抢光了。
兄弟两人被吕母一人赏了一个爆栗,一家人打打闹闹地围在地图边,吕父十分无奈提醒:“注意会场秩序,不要交头接耳!”
樱柠嘟着个脸乖乖坐着嘬最后一块肉干,那兄弟俩终于不再捣乱,也假装配合的看地图。吕父长吁一口气。
这两天没有导游,我们一家人小队行动,要找三个地方,他手指习惯性地在放地图的桌面上指指叩叩,是领导发言惯用的口气。
“你们看,走这条小路,翻过这个山头,后面有个废弃的村庄遗址,这个村头,这里,有个千年古树,我们离得近,午饭之前必须先找他。”他在一处标记了个红圈,一旁写了个“1”。
“下午,我们走反方向,翻另外一座山,这个山头就有意思了,里面啊,有宝藏!”
他故意神神秘秘,专门对着樱柠讲,想要逗弄这个最小的女孩子,可是樱柠并不像其他小孩子,对于宝藏的兴趣还不如一碗五花肉来得多,而且对捧场这种事情她还是个外行,她看着吕父夸张吓唬她的表情,不明所以地把最后一口牛肉干塞进嘴里,若有所失地晃了晃牛肉干的袋子。
没有人捧场的吕父差点冷场,还好家里的傻儿子吕维还有点孩子的样子,权当做解围似的配合问:“爸,你怎么知道的?骗小孩的吧!”
吕父就在等他这句话,他无不自豪地一手叉腰,指点江山似的感慨:“想当年……”
他的拖音还没结束,吕母就没在给他机会。“别啰唆了,走吧!我们先去找那个大古树,千年的树,现在已经成神仙了吧?你们这几个在山里不许乱跑,不许一个人行动啊!弟弟!”她敲敲吕维,“你跟蕊蕊不许单独走啊,跟紧你哥哥。”吕维像个小哈巴狗一样故意扮着丑脸答应了。
一家人拍拍屁股就起身去小厨房装了些水带上,愉快的按照地图去寻找。吕父被晾在后面,说了一半的话被堵着,他憋得不行却又没有什么办法,也只好装了瓶大水,小跑着赶上妻儿。
四周都围着山,阳光来得更晚一些。
按照客栈老板的指导,吕家人绕着院子后面的小碎石路七拐八拐走到后面的山脚处,山脚沿着湖边的地方修了栈道,石板做的栈道不知道已有多少年景,都已经遍布青苔落叶,下脚的时候有些滑腻,还好看起来平时也有人维护的样子,栈道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缺损的地方,石头做的扶手也都完好无缺,甚至没有出现歪斜倾倒的迹象。
有几处栈道还有些被水淹没过的痕迹,看来这个小岛的唯一陆路也并不是常年都可以通行的,或许雨季的时候栈道也会被上涨的湖水淹没。
一行人沿着石板栈道贴着湖面走了大半圈,才有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光斜斜地照在湖中心的一个孤单的石塔上,被山尖切成单独一束的光线穿过石塔的中心并没有就此止步,石塔里面不知谁放了一碟子油或是水,把斜穿过来的这缕阳光折射到了对面的山壁上,细细的一缕,因为折反角度的问题散出了好大一片,把一块红黄相间的岩石在这山阴中的石壁照得格外显眼。
大人们不吝啬地用各种角度拍摄这缕阳光被折射出来的彩色光谱,樱柠则趴在栏杆上穿过阳光里细细的尘埃去看那山壁。
山壁上被折射阳光照着的地方,岩石的粗粝的红黄纹络勾勒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孩子的影子来。
见大家都对这在雾气中有了形状的阳光感兴趣,吕维也顺着樱柠的目光去看,他这才发现这种还未完全开发的山里还有如此精巧的设计,就算对山水不太感兴趣的他也觉得十分神奇。
山壁上那个孩童的形状蜷缩着,应该和这附近的丹霞地貌有关系,周围山里常见这种红黄相间的岩石,刀砍斧劈的天然山石把这孩童的手指都细细的勾勒出来了,看起来这个孩子甚至像是在把手放进嘴里吮吸。
“应该是古人们觉得这个天然的图像很像小孩子,就故意在湖里设计了这个石塔,让这个图像能更好地吸收阳光。”吕父给孩子们解释了一下,又浅浅的讲了一些丹霞地貌的事情。
大家没有停下来专门看那影子,只有樱柠多看了几眼这个在晃动的光影中吮吸手指的“孩童”,某一瞬间,在樱柠脑中的李蕊蕊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樱柠跟上队伍的时候,她在余光里看见了那吮吸手指的孩子动了一下。
山里走路最忌讳的就是一边看景一边走,他们还要去找别的东西,因此没有停留太久,一路上吕父都在提醒孩子们:“观景不走路,走路不观景”,一家人穿过几百米的环山亲水栈道,根据当地的地图顺利地找到了用于上山的石梯。
人站在这石梯下面就能看出来这梯子的角度几乎垂直,人一踩上去这种不安全感就强烈,只因为这梯子不仅角度骇人,每个开凿出来的踏步宽度更是窄的违反人体工程学,大人的脚踩上去只有前半脚掌能落实,整个队伍里只有樱柠可以正常踩踏着上去,吕母勉强也能使上劲儿,但是三个男人都得侧着脚掌去使劲,重心还得尽可能地往前倾斜,使他们看起来好像趴伏倒在石梯上,还好石梯旁边有小孩手腕那么粗的铁链缠绕在一边的巨石上,吕家的三个老爷们还算有能着力的地方。
吕母拉着樱柠的手轻松地上了百余阶,娘俩坐在半途的平台上喝着热水等着三个旅步维艰的大老爷们跟上来,这样一层一层地往上爬升了最少几十米,才看见半山腰上曲折的羊肠小道。
实际上山体本身并不险峻,也不十分高,但是有限于这石梯开凿的年份过于久远,因此人力物力有限的情况下村民们只把道路开辟出来能走就行,并没有想着能提升它的舒适性。
个把小时之后,只有樱柠和吕郜林尚且还能呼吸均匀,吕家夫妻和吕维的呼吸都有些沉重,还好这种肌肉紧张导致的疲惫走几步平坦路缓和一会之后就能顺利消退。
土黄色的羊肠小道在两米多高的杂草里歪歪扭扭地延伸着,这是被人或动物长年踩踏才能形成坚实脚感,一些新鲜的羊屎和马粪散落在路上,看起来每天都有散养的家畜们轻车熟路地上山来吃草。
几分钟后,羊肠小道彻底把众人带入到了山林深处,一块湿润的巨石被从中间劈开,倒塌在小路的两侧,虽然知道这应该是用了炸药才能做出来的成果,可是当三层楼高的巨石一半屹立不倒,一半凄凉的仰面倒在小路另一边的时候,视觉上还是有一种是哪个巨人一斧头将这石头砍成两半的错觉。
倒在路边的那半截石头像是半边煮鸡蛋,朝的一面椭圆光滑,朝天一面极其平整,边缘还被有心人凿出了两脚宽的石梯,可以直接爬上石头这朝天的切面上。
对于这种天然的观景台吕父看着就很感兴趣,带着孩子们就依次上了巨石的平面上。一行人爬上去之后发现,石头正中心最显眼的地方被人凿出一个半圆的凹陷,这半圆的好像鸡蛋黄的坑洞里面装满了一眼看到底的清水。
“这是雨水吗?”
吕维一边随手撩了一些出来,一边问。
“应该不仅仅是雨水,可能也有收集的早上的露水。”
听到吕父的回答,樱柠也伸手撩了一下这里面的清水,果然冰凉凉的,即使不喝也能感觉得到的清澈,坑里面也是一点青苔都没有。
双手做舀子状,樱柠好玩地用手捧出一些水,吕维见她玩得开心也过来一起,很快就把这个小缸大的坑里的水舀出来得七七八八、
两个人把凹陷中的水弄得即将见底,旁边吕郜林喊他们去看鸟,两人便不再继续玩水,放过了这辛苦集水的小水坑。
山里树叶大多都还是绿的,但是不少落叶灌木也有微微变了颜色的,更多的是结了些漂亮的野果的,大都被鸟儿们争抢地摘走了。
等他们要爬下去继续赶路时,吕维惊奇地发现刚刚舀水的坑洞中水又满了,水面像他们来时的样子恢复了跟石头切面齐平的状态。
听到吕维的惊呼,显然非常了解山水事情的吕父嗤拐了一下二儿子的大惊小怪,他蹲在这汪水前,又有些端出领导的派头来,指点点地给孩子们科普。
“这些石头内部质地十分疏散,昨晚的露水被这个光滑的切面吸收了,通过内部我们看不见的小孔都被汇聚到这里了。”
闻言樱柠还有些不明白:“那为什么水没有流走,而是我捧了一些之后才又重新装满?”
吕父笑着要解释,顺便还点了点吕维的脑袋:“你也不问问题,你知道答案吗?你看看小蕊蕊,人家不知道还会问!”
乖乖蹲在樱柠旁边的吕维太冤枉了,他苦了一张脸回答:“我就是觉得这个水坑看起来很神奇,但是硬要我说的话,我也是能猜出来的。因为压力的原因吧?这里的水被捧走之后,坑里面没有水的压力了,自然就不能阻止缝隙里的水再流出来,藏在石头缝隙里的水因为重力的原因所以都会落到这个坑里,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
他轻松地讲出原理,想要教育儿子的吕父一时也被哽住,孩子长大后不再需要爸爸的挫败感迎面扑来,瞅瞅还算给面子地一起蹲着的两个大儿子,再瞅瞅求知若渴的樱柠,吕父无奈地哀叹。
“走了走了,我还不想老呢,都被你们这些小孩子们赶老了,时光催人,臭儿子也催人!都长这么快干什么……”
走在后面的吕母很想踹他一脚,但是山路崎岖,一脚下去他就可以滚下山了,她深呼吸一口山中新鲜的空气,决定放弃自己男人一条生路。
西南方山中的雾气常年都比较丰富,因为温度也常年适宜,所以山中的植物大多宽叶茂盛,四季常青,偶尔一两棵变了颜色的红枫、银杏,也都像点缀似的鹤立在绿色的群山中。
行至一小段上坡路时,路边的山壁上有小股的清泉水从长了青苔和蕨状植物的石缝中流出来,这些细微的水流上上下下有几十处之多,有村民沿着山泉水流的方向铺设了干净的竹筒,一节一节依次叠加做成了非常原始的竹筒水渠,把经过山体过滤后的干净泉水延伸接到一个人工垒出来的集水井中,一劳永逸的常年有天然泉水可以饮用。
见到天然泉水,吕父开心得不行,他用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在竹子边接了满满一瓶。
“回去煮了泡茶喝。”
似乎这泉水是什么神仙草药,这样的不期而遇让他的喜悦溢于言表。把水瓶放到包里后,他又用手接了一捧泉水送进嘴里漱了口,然后神清气爽的赞叹泉水的清甜。
见他这样,樱柠也想学着去试试口感,却被吕父拎着后衣领阻止了。他好脾气的解释:“有些微生物和细菌小孩子是抵抗不了的,会肚子痛,叔叔是大人,大人皮厚,才能喝的。等回去烧开了,叔叔的好茶分你一杯。”
樱柠自然是听话的而且吕父也已经比较熟悉这个话少的孩子了,他不是随便说的这些承诺,他明白眼前这个丫头对有关于吃的东西和做过的承诺都非常执着,这种有种农家子弟淳朴的倔强的孩子不能随意对待,话说了可不能随意就忘了。
快走到一处废弃的村庄入口时,几个人发现了大片野生的黑枸杞。这些枸杞些成熟得晚了刚好能吃,大部分长在高处的都因为无人采摘,还在枝头的时候就被晒成了枸杞干,低矮处的则都被山羊等觅食的动物吃得干干得干干净净。
这些山里野生野长的东西往往比人工种植得更加甘甜有风味,几个大人小孩都摘了一大把,用泉水洗了当作路上的零食吃。不远处还有几棵野生的小柿子树,这些柿子都结了小小一颗颗金黄的果子,吕母被它们鲜艳的颜色所吸引,她上前看了看,摘了一颗下来之后却并不着急吃。她把果子擦了擦递给了自家老公。
“这个好甜哇,你尝尝。”
吕父看见是柿子,也有些不敢下口。“不涩吗?你吃过了?”
吕母神情自然:“对呀,很甜的,一点也不涩,我刚吃了一个,果皮还在那里呢!”她随便指了一下山坡的下方,吕父当然不会真的去看,就放心地把自家媳妇擦干净的柿子咬了一大口。
这种野柿子很小,大人小孩都能一口解决,吕母相机都准备好了,但是却见吕父面色愉悦地咬了好几口。
“确实甜啊!脆生生的,都是汁水!老婆,都摘了吧!给团里的人分分。”
他作势也去摘,吕母这才放心地给小孩子们分了一人一个,自己也尝了一口。樱柠也得了一个,她原本就馋,第一个就下了嘴,却和吕母、吕维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哀叫起来,这柿子简直比吃蜡烛还要涩口,嘴巴里的唾液不自觉地分泌,但是依旧冲淡不了已经麻木的舌头。
三个人都难受地拿自己的水出来漱口,这时候吕郜林一脸想笑拍着看看他们,而吕父自己早就跑了,在不远处也艰难地弯着腰在漱口,他原本周正的五官扭曲得面目全非,一边漱口的时候似乎又想笑,又难受,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实在幼稚,隔着半个山涧都能感受到他的得意。
被涩得双眼模糊的樱柠也能清晰地看到被耍了的吕母高涨的怒气。
在原始森林里这么打打闹闹地倒让上坡的路程不那么吃力,而且空气里也都饱含了草木的气息,不停地替穿行其中的旅人们带来清爽的负离子和氧气。
两个小时的山路之后,他们终于在村庄废墟的后面找到了那棵六人环抱粗的千年树。
这棵树被以往的村人保护得很好,二三十米的树枝上不知道通过什么挂上去了千百条下垂的红丝带,大多被风吹雨打的已经很破旧的丝带上都还写着不知道哪年哪代的祈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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