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2/2页)
“你只看到了这些。希闻这些年的辛苦和付出你看到了吗?你们之间的心智和实力能力差距你感觉不到吗?”褚达沉声说,“朕将东奚交到你手里,这个责任你担的起吗?你能治理得好一个国家,能在这天下里带领东奚越走越好吗?!这些年,你们朕都没有亏待过,不管是生活还是教导,除了太子之位,你们什么没有?如果你们真的想要为东奚做些什么,你们做不到吗?!”他的语气越来越重。
不等褚章说话,褚达又说道,“你只是想享受权力,只想拥有皇权,却不想东奚的百姓,不想这个位置背后意味着的是什么!这个皇位,朕永远不可能给你!”
“可是都到了这一步了,我没有退路了,父皇。”褚章没有接褚达的话,“写退位诏书吧。”
“不可能!”褚达拒绝地很干脆,他闭上了眼。
“那你的太子你也不管了吗?”身旁的路阵开口。
“什么意思?”褚达睁看眼看向路阵,“你又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路阵笑着摇了摇头,“重点是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
看清玉佩,褚达一下站起,“希闻在你们手里?”
路阵抬了抬手,一个人被压着进来了。
都没抬头,那人直接被压在了地上。
“眼熟吗?”路阵笑着问。
“这不是希闻。”看了一眼那人,褚达再度坐下了,“希闻不在你们手上,你们威胁不了我。”
闻言,路阵眼睛冷光闪过,脸色也沉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请您驾崩了。”说着,就朝褚达直接出手。
邓周见状就要替褚达挡。
千钧一发之时,门被一下踢开,一个白色身影迅速进来,一下擒住路阵的肩膀,将人摔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个黑色身影从内殿窜出,一下拦到了褚达和路阵之间。
“希闻?”褚达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喊道。
“是我,父皇。”褚奚点头,站到一旁保护褚达。
跟着谦清安进来的一群人迅速也破门而入,直接和路阵的手下动起手来,前段日子去过闻楼的人纷纷放弃抵抗。木瑞渠直接给路阵补了一脚,以防他逃脱。
南方南向和上大将军郑卢弦也纷纷带着人赶到。
“皇!”郑卢弦一下跪到褚达面前,“臣救驾来迟。”
“快起身。”褚达咳嗽了声,说道,“上大将军来的很及时。”
“殿下。”
“殿下!”南方和南向也很激动朝褚奚行礼。
“嗯。”褚奚点头,示意他们带人帮忙。
“遵命!”二人带人加入。
路阵手下的人放弃抵抗的不少,本就不敌谦清安带来的人,更何况褚奚的人一加入,局势瞬间明朗。
“少宗主。”木瑞渠压着路阵看向谦清安。
“嗯,我知道。”说着,谦清安直接动手,路阵还没有从之前的一脚中缓过来,就被谦清安了解了。
刚解决路阵,旁边突然传来惊呼声。
“父皇!”
“皇!”
是褚达晕倒了。
“让我来,”谦清安听到后,迅速走到褚达身边,“把东奚皇扶到内殿,快!”之后她转头看向褚奚,“师伯交给我,外面的事就交给你了。”紧接着她看向木瑞渠,“瑞渠叔,‘巽’的人你带回去,名单上记着的人留着,没有的人直接处理了。之后的事情,你们根据计划进行。”等木瑞渠点头,她看向易容的淋沁,“跟我来!”
淋沁背着药箱迅速跟上进了内殿。
“都听她的!”褚奚跟着褚达进了内殿,把褚达扶到榻上,留下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谦清安迅速上前给褚达把脉。
沉吟半晌,她道,“无关人等退出,我先给东奚皇施针。”
等到殿内只剩下邓周,谦清安吩咐邓周,“把上衣褪掉。”
邓周照做。
施完针,谦清安对邓周说,“你在这儿守着,针要留一炷香。”
“遵命。”邓周点头。
“淋沁,你带人去熬药。”谦清安将药箱打开,将药给了淋沁,“一炷香后端过来。”
“诺。”淋沁迅速退下。
外面,褚奚已经处理好了事情,他走进来看向谦清安,“父皇如何了?”
“给师伯针灸了,”谦清安说道,“这么一看师伯的身体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旧伤估计当时伤及根本了,这没办法。不过,师伯最近身体恶化是因为旧伤复发和劳累过度,我可以留在东奚三个月,帮师伯调理身体。只要按时针灸,辅以药浴,三个月后,身体应该会有好转。之后,我也会留下调养的药方。只要休息好,按时吃药,再活几年不是问题。”但是再活多久,就只能看身体调养地如何了。
“好,谢谢你了。”沉默了一下,褚奚回答道。
“那样也很好了。”褚奚的话音刚落,褚达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师伯,您醒了?”谦清安走进里面,“正好该取针了。”
等取了针,褚奚帮褚达整理好衣服。
这时,淋沁也端着药回来了。
“师伯,喝药吧。”谦清安将药递给褚达。
“好。”褚达接过药。
谦清安将刚才写的药方递给褚奚,“先按照这个药方抓药,先这么喝三天,之后我会再来把脉,根据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换药方。”
“好。”褚奚接过药方,塞入衣袖。
“这次要多谢你了,阿莳。”褚达将药碗递给旁边的邓周,“如果没有你,还有上次送来的‘玉凝丸’,我也撑不到现在。”自己的身体,褚达清楚是怎么回事,宫中的御医都无可奈何,如果没有谦清安,恐怕也只能活几个月了。
“此事确实是由‘巽’引起的,都是应该的。”谦清安微微笑了笑,“皆大欢喜的是,‘巽’的人落网了,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确实,”褚达也笑道,“朕想要做成的事也做成了。”
“那师伯您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给您施针。”谦清安知道褚达还有事情要和褚奚说,她识趣地准备离开,“今晚您还要喝一次药。”她最后嘱咐道。
“好。”二人目送谦清安离开。
“父皇,您身体恶化成这样,怎么不提前和我说?”褚奚坐到褚达床边,一向冰冷的脸上还带着焦急。
“和你一样,将计就计而已。”褚达一笑,“其实这几年我已经感觉身体不济了,想把皇位传给你。但是世家这边还没有解决完,就想着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让你即位。”
褚奚听着,没有打断褚达说话。
“我当初即位,世家尚且势大,朝政不稳,为了皇位和朝政平稳,我只能屈服。”改革不能推行,不能大刀阔斧整治世家,后宫用来平衡前朝,褚达回想起之前,“你是朕的儿子,从小朕将你养大,作为太子,朕不想你即位如我一般。”
“如今,科举已施行多年,世家垄断的上升通道已基本被打断。五大世家赵、钱、李、周四家已被拔除,剩下的孙家不足为患。只有一些地方上的世家,需要时间来慢慢改革,但你在都城已经不会受到世家的阻碍了。朝政方面,太子党都忠心耿耿,大多数朝臣你都已掌控,这些年来你做事也很让人信服。”
“希闻,朕能放心将皇位交给你了。”褚达笑着说,眼里都带着笑意。
我当初刚即位时受到的桎梏,我都为你扫除了。
“好。”听了褚达的话,褚奚的眼眶有些热。
“不必感伤。”褚达笑着说,“朕还是太上皇,有什么事情你做的不对,朕都会看着你的!”
褚奚也笑着点头,“您放心。”
“对了,”褚达突然放低声音,“你是喜欢阿莳吗?”
提起这个,褚奚淡淡地笑了一下,包含的却是求而不得的心痛与无奈,“阿莳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们在一起阿莳很开心。”
叹了口气,褚达拍了拍褚奚的肩膀,“遵从你的本心,不让自己后悔就好了,希闻。”
“父皇,我已经很幸运了,”褚奚笑了,“有您这么为我谋划,我都懂的。”
想起子车闻,褚达笑笑,“是啊,但至少她把你带到了我跟前,你是意外之喜。”
明白褚达这些年来对自己的用心,褚奚笑着点头。
尽管开始将褚奚带在身边是因为子车闻,但怎么能不说这些年来确实褚达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在褚奚身上,也真正把褚奚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和教导。精心教导这么多年来,感情不会不浓。
第二日,褚达下旨,皇后钟离瑶参与太子被刺杀一事,废除其皇后之位,贬入冷宫,终身不得出。
东奚皇褚达十八年,东奚皇褚达被刺杀,经查,凶手为“巽”之人。消息一传出,“巽”之少宗主立马赶到东奚来调查此事。
同年,东奚太子失踪,搜寻几月无果。冬至,四皇子和“巽”玄武堂堂主路阵勾结赵李二世家发动宫变。
所幸,危急之时,太子褚奚带领自己的亲卫和上大将军赶到,“巽”少宗主也带人赶到。
四皇子被贬为庶民。
赵李二世家参与谋反。同时查出,当初也是赵家勾结“巽”白虎堂堂主刺杀东奚皇。因此,两家被清洗,李贵妃被赐鸩酒。自此,东奚世家一蹶不振。
路阵当场被“巽”少宗主诛杀。
与此同时,“巽”向天下发出告文。
“巽”下四堂: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堂主皆因私欲参与四国争斗,朱雀堂堂主何亚风、白虎堂堂主路阵已伏诛,手下参与之人皆处理。现正处理白虎堂堂主共林及其手下,南司、东奚皆会配合“巽”处理剩余叛离之人。并向正在逃窜的白虎堂堂下众人言,被共林蒙骗或只要没有真正参与四国争斗之事之人,只要向“巽”说明,“巽”会妥善处置。
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东奚皇褚达十九年,褚达因身体原因退位,太子褚奚即位,即东奚皇褚奚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