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2/2页)
“但你还是要这么做是吗?”孙家主母的声音不急不缓。
“对。”孙叶墨没有抬头。
“你可以自私,你父亲不可以。”闻言,孙家主母依旧不见动怒,她缓声说道,“如今局势,你可以犯错,你父亲不可以。”
孙叶墨依旧没有说话。
“我们不能强行替你做决定。”孙家主母把听见了这句话就要起身的孙家主按下,继续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做孙家嫡小姐,和赵尧然一刀两断,二是你选择和赵尧然成婚,但是孙家会和你断绝关系。”她以温柔的声音说出了最狠的话。
“母亲?”闻言,孙叶墨震惊抬头。
“墨儿,我了解你。”孙家主母面容依旧平静,“如果你父亲用强硬手段逼迫你和赵尧然分开,你这一辈子都会记恨你父亲,也会一辈子都为赵尧然疯狂。这样,不但会毁了你,孙家恐怕也不沾不了好。而你自己选择,将来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自己承担。但作为你的母亲,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选择离开孙家,那么赵尧然还会娶你吗?”
“会的。”孙叶墨语气肯定,“他喜欢我,不是因为孙家。”
“所以,你是要选择离开孙家了吗?”孙家主母再一次缓缓地问道。
“对。”咬咬牙,孙叶墨回答。
沉默。
“好,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你回去收拾收拾吧。”良久,孙家主母开口了,“看在十几年的感情的份上,你院里的人你都可以带走,明天田叔会将你送到一个宅子,那个宅子也是给你的。另外有几个铺子,我也会交给你。在你走后,你父亲会公开与你断绝关系书。”
“……谢谢父亲,谢谢母亲。我往后做的任何事,都由我一人承担,与孙家无关!”孙叶墨沉默了一会儿,向孙名立和孙家主母分别磕了一个头,离开了。
孙叶墨一离开,孙家主母强撑的一口气仿佛断了,她往下瘫。孙名立急忙起身接住,他抱住妻子,“是我们与墨儿没有亲子缘,强求不来。我们已经尽力了,为孙家,也为墨儿。”
“……嗯。我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孙家主母点点头,内心悲痛,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当前的局势,也为孙叶墨的决绝。
第二日,孙叶墨的马车刚走,赵家提亲的人就到了。
赵坐辞进屋,看起来十分高兴。
“赵家主,有什么事情吗?”孙名立面容带着疲倦。
“是喜事。”赵坐辞坐着说道,“我是为我儿尧然和贵府四小姐的婚事而来。尧然一见四小姐就一见倾心,这段时间一直魂牵梦绕,因此想前来为尧然提亲。”
闻言,孙名立叹了一口气,“坐辞兄,你来的太迟了,我已经做不了孙叶墨的主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坐辞以为是孙名立在推辞,他继续开口,“你是四小姐的父亲,只要你同意,四小姐也会同意的。”
孙名立又叹口气,仿佛十分气愤又十分悲伤,“已经不是了。前几日我要把她许配给我的一个得意门生,千般劝说就是不管用,一气之下,我将她逐出家门了。这不,断绝关系书已经写好了。”他指了指手边的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在你们来之前,送孙叶墨的马车刚刚离开。若是要提亲,你们此时应该去东边的宅子,她可以自己做主。”
一会儿后,赵坐辞阴沉着一张脸从孙府门口走出了,提亲的东西也都被带出来了。
“孙家主可真是狠心。”上了马车,赵坐辞不禁冷笑,“未出阁的女儿,说逐出家门就逐出家门了。”
“那父亲,我们还要不要去提亲?”赵尧然问道。
“去!怎么能不去?”赵坐辞厉声,“都已经被驾到这儿了,想要面子就得去!不过我就不亲自去了,你让你母亲找人去提亲吧。”
“是,父亲。”赵尧然应道,他想了想,说道,“其实娶孙叶墨还是有好处的,就算孙家不与我们站在一起,也绝不会站到我们对面。”
“他是世家,本就不可能站到我们对面。”赵坐辞说。
“我就不信孙家主真的如此冷漠,到时候孙叶墨去求求他,说不定也有奇效。”赵尧然咬牙,“再不济,他也不能不管孙叶墨的死活。不管如何,赵家肯定不会断绝。”
听了赵尧然的话,赵坐辞沉吟,“你说得不错,明日就让你母亲亲自去提亲吧。”
“是,父亲。”赵尧然应道。
东奚后宫
“娘娘,上次的人又送消息来了。”钟离瑶的嬷嬷进门,轻轻地同正在诵经的钟离瑶说道。
“烧了。”钟离瑶没有回头,“之后只要是她送来的消息,一律烧了。”
“诺。”嬷嬷领命退下。
钟离瑶依旧在诵经。
许久之后。
钟离瑶从屋内出来,进入内殿。
“娘娘,喝茶。”嬷嬷扶着钟离瑶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钟离瑶拿起茶杯,“太子最近有消息吗?”
“没有,尽管皇已经派很多人出去找了,但是依旧没有找到。”嬷嬷回道。
闻言,钟离瑶没有说话,只是喝茶。
“最近让宫中的人都紧着点。”钟离瑶开口了。
“诺。”嬷嬷应了,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娘娘,皇那边,您不去看看吗?”
“去干什么?”钟离瑶冷笑了一声,“我去恐怕他还以为我是去嘲笑他的。当初子车闻离开后,他就把他的一腔心血全都转移投注在了褚奚身上。希闻,希闻,真是好的纪念!相比这些年褚奚的一帆风顺,都是褚达看在子车闻的面子上特意关照褚奚的结果吧。他想让子车闻托给他的孩子继位,我偏偏不让!”
“娘娘,娘娘。”清楚钟离瑶一提到子车闻就会丧失理智,嬷嬷连忙提醒,“子车闻已经死了,现在陪在皇身边的是娘娘您啊。”
“确实。”钟离瑶笑了一声,“不过又有什么用呢?!这些年我总算是明白了,果然爱和不爱差别就是大啊!不爱就是不爱……”她突然停下,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不说了。”她摆摆手,像是不想再说,“反正这次就姑且算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