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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送灵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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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们去财务室看看吧,兴许那边能有新的发现”我转身赶紧往库房的另一边走,要是再在这里待上一会儿,我估计就得被这酒味给熏醉了。

财务室在库房的最里边儿,隔保安室有些距离,遮挡得也很完善,进去以后一梅师伯便自作主张地开了灯。借着昏暗的灯光,待我们看清财务室的布局后立马傻了眼,这叫什么财务室呀,还不如改名叫做杂物室,屋内有两张办公桌,一列资料柜,办公桌上放着堆积成山的资料文件和一些用过茶杯水壶,角落里全是扫走拖把一类的用品,横七竖八地摆放在一块儿,地上更精彩,拖鞋垃圾随处可见,陈远国看着这乱七八糟的杂物和椅子上已经变质的半碗方便面,只是稍微叹了一口气后,便撸起袖子,一头埋进了那堆乱七八糟的资料中去。

“一梅妹妹,槐生老弟,你们过来,看看这个!”不一会儿,还在这边看员工工资单的我突然听到身后的陈远国开心的呼唤着我们,似乎是有了一些不小的发现。

“你小点声,要不给你拿一喇叭,对着门卫室吼一吼,看能不能喊醒那醉酒的老汉”一梅师伯瞪了陈远国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我小声一点就是,实在太兴奋了,你们看我找到了什么!”陈远国立马压低了声音,有些兴奋地冲我们摇晃着手上的一叠资料:“这是包装进货单,你们看这里...”我朝着陈远国手指的方向看去,上面赫然写着: 出货地址:贵州省酒城市水柳路37号,我们三人相视一笑,因为,下午我们便是在那对面吃的饭。

“虽然没有滕叶叶的签字,但是没关系,至少能证明这老酒酒厂虽是卖的假货,但是包装酒瓶却是通过正规渠道从绿酒酒厂那边儿进来的,就算这个人不是滕叶叶,也必定需要高层的签字同意才能放行,这么大的量,绿酒不可能没留下凭证,只要刘所提审签字同意的那个人,就一定能顺腾摸瓜找到其中猫腻,柳秋秋的案子也能再次重审,那么,我不就有机会洗刷冤屈了吗,一梅妹妹,你说我能不激动?”陈远国激动地说着话,上下唇不住地颤抖着,眼里泛着光,手上的动作却一秒都没有停过,赶紧把手中的资料对折好了塞进裤兜里面,虽然在很多事情上陈远国显得有些世故,但是,就收集资料这麻利的动作,就知道他是个能干事的人。

“什么味?”一梅师伯的身体机能要比寻常人高出许多,自然这味觉嗅觉也是一流的,此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双眉紧蹙,面上浮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来。

“没有什么味道呀,一梅妹妹这神经是不是过于紧张了,我猜多半是刚才的风把前边的酒糟味给带了过来”还处在兴奋情绪中的陈远国也跟着嗅了嗅,半天也没发觉任何不对,便打算继续去整理资料。

“跑,快!”一梅师伯没再与陈远国废话,先是一愣,随即大喊出声,抓起桌边的一摞文件,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资料室,往空旷的地方跑去,看着一梅师伯越来越远的背影,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想到能让一梅师伯如此惊慌,一定是出现了特别巨大的危险,我与陈远国对视了一秒,不再多想,也跟着疯狂地向外边跑去。

在小镇的坝子影院里,我手里拿着大橘子屁股坐着小板凳,跟着师傅看过不少美国片子,有叹为观止的赛车场景,也有惊心动魄的爆破场面,无疑都是直击我幼年心灵的震撼,但此刻,在风中狂奔的我才真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电影,什么叫做真实。原来,电影情节中只能还原爆炸现场十分之一的身心感受,而我也不是男主角,没有主角光环,不可能规避物理伤害,能做的,只是埋头向前奔跑,身后如同有一头巨兽追击,未知的恐惧让我心脏怦怦狂跳。

说实话,如果有一天,待我年迈,回忆过往,有人问我,哪一次的危险让我真正的觉得自己濒临死亡,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那就是现在。就在我跑出资料室的那一瞬间,伴随着一阵轰鸣,一股带着极强热度的气浪一下就冲到了我的后腰处巨手般地推着我向前飞去,灼热的空气炙烤着我的皮肤,我重重跌入尘土,粗糙的石子摩擦着我的衣衫,甚至有玻璃渣一样的东西随着气流一起灌入了我的耳道,紧接着出现的便是巨大的耳鸣,然后,世界就突然安静了,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身体仍旧滚烫,却没有一丝痛觉,泥土塞满嘴巴,声带沦为喘气的玩意,仿佛我又回到了过去,仍是那个垃圾堆里的一条臭鱼,陷入满是烂泥的水潭,绝望而又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身下的土地不再晃动,紧挨着皮肤的泥土也不再滚烫,五感渐渐恢复,意识也开始清晰,这时,有人走了过来,不停地刨着我身体上的土层,找到了我的脖颈,按住我的颈动脉,半晌后,确定我还活着,便一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一梅师伯,你怎么变成花脸猫了,哈哈哈”看清来人后,我吐掉嘴里的尘土,看着正在上下齐手给我检查伤势的一梅师伯,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垃圾堆里给我打伞的师傅,一种劫后余生的美好情绪由心而生,眼前的一梅师伯满脸黑灰,头发凌乱,一只衣袖还少了一半,胖胖的脸蛋像是长了胡子般,样子很是搞笑,或像只大猫咪,想到此处,我没憋住,竟笑了出声,这不笑还好,一笑就扯动了扭伤的肋骨,痛得我一阵龇牙咧嘴。

“还能笑,看来问题不大,你去看看陈远国,好不容易找个天赋异禀的,别给我炸死了,多可惜,再说,我押金都交了,也不知道这人死了钱还能不能退回来”看我能说能笑的,一梅师伯瞬间松了一口气,也跟着我笑了起来,期间还不忘趁我不注意一巴掌扇我胳膊上,痛得我直接跳了起来。我低头一看,原来我左手臂上被划出一条蜈蚣般血淋淋的伤口,而一梅师伯这一巴掌,彻底把我的伤口给扇裂开来,一股黑红的血液顺着衣角往下滴,细看血中还掺着一些细碎的玻璃渣,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东西要是夹在肉里没被弄出去的话,估计伤口明天就得发炎,虽是很感谢一梅师伯的救命之恩,但是,这样粗暴的方式,我多少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师伯真的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咳咳,妈呀,噗噗”我身旁的土堆像虫子般突地蠕动了起来,伴随着一阵沙哑的声音,陈远国露出了自己灰扑扑的脑袋瓜:“一梅妹妹,我感觉我终于找到了组织,哪里舍得去死呀,押金这事儿,就别想了,我可是不会退的”

“别贫了,要没事就赶紧起来,这么大的动静,一会儿就会引来很多人,这里无缘无故的爆炸了,我们又在现场,任凭我们十张嘴也是解释不清的”一梅师伯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随意地整理了一下额前有些稀疏的刘海,催促着我们赶紧离开。

“等等...”就在我和陈远国相互扶持着快走到大门时,一梅师伯突然叫住了我俩,陈远国一脸疑问地看向一梅师伯,见师伯有些迟疑,不停向后张望,我心中大致猜到了她的想法。

一梅师伯一直盯着保安室的方向,与刚进来时那个乱七八糟的小屋不同,此时的保安室已化作一堆粉渣,就算仍有未塌陷的地方,此刻也冒着浓浓的黑烟,想必爆炸点应该就在保安室附近,而那个醉酒的老保安绝无生机。我与师伯无心杀伯仁,伯仁却因我们而死,这算不算是我们师徒二人犯下的杀孽呢,带着满心的愧疚,学着一梅师伯的模样,我朝保安室深深的鞠了一躬,见状,陈远国也是满脸的愧疚,跟着我弯下了腰。

一梅师伯头回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陈远国,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情,她喃喃问道:“陈远国,你可否值得我二人信任?”

“啥?你说啥?一梅妹妹你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或许是被爆炸声暂时削弱了听力,站我身边的陈远国并未听清一梅师伯的自言自语,他掏了掏耳朵,扯着嗓子问。

“算了...”见陈远国的动作夸张又滑稽,一梅师伯摇了摇头,不再搭理他,而是再次转身面向保安室,与不远处一片凄凉的废墟截然不同,站在空旷处的一梅师伯脊背笔直,艳色的衣衫随风飘荡,像极了一朵生机勃勃的杜鹃花,开在了最陡峭的悬崖上。一梅师伯咬破了自己的左手中指,指尖渗出一抹鲜红,血水滴入师伯脚下的土地,就在那一刻,我发誓,我仿佛感受到了有一股隐藏的力量,伴随血水蜿蜒流入尘土之中。一梅师伯闭上眼睛,不停地盘弄着自己的指关节,这个我是知道的,我曾见师傅用过,名为指验术,通过大拇指腹触摸其余四指指结,按照相士三十六时辰列表来验算,从而算出一个最近的吉时,这样的时间受用虽是不长,但极其准确,非常耗费精气,一般适用于死于非命或者妄图改命之人,要不是非算不可,一般的相士是不愿用这样的方式替人把时辰的,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若是这老保安命中有此一劫那无话可说,但要是因为我们的介入,让本不该绝的老保安枉命,死不对时,会导致这老保安死后魂无可栖,是死不安宁的,不但死不安宁,说不定还会因为不恰当的安葬方式影响后人气运,翻译成白话,大致就是说搞不好的话会霉三代的。此时,一梅师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强行用精血入引,替这老保安修改气运,让他得以安息,只是,这样法子多少是有些伤身的。

陈远国是外行人,看不懂我们的术舞,只觉得这一梅师伯像中邪般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后冲着那片废墟胡乱跳舞,跳得还有些难看,他歪头看我,满眼疑惑,似乎是希望在我这儿得到一些答案。

“这是一种相舞,能够让人得以往生”我随口敷衍一句,并不是不愿告诉陈远国,只是我也是一知半解的,而且其根源很是错综复杂,要解释清楚的话最起码得说几个小时,我便用了种普通人一听就懂的方式解释了梅师伯的怪异行为,想着要是以后师伯愿意,多的是时间正确的去引导陈远国入道,而不是在这里被我误人子弟。

“不是,槐生老弟,我知道一梅妹妹有些异于常人的本事,但是这...这过于封建迷信也不好,与其在那儿神神叨叨的,还不如到时候找到那老人家的家人给点抚恤金来得实在”陈远国小声地反驳着我,一副教导主任想要拉住迷途学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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