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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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秉文看着胡四娘冲着他来了也很害怕。就在这时,袁天罡也来到了彭城。听到百姓们大喊有狐妖,袁天罡算出了位置就直奔着白家宅院而去。刚到就看到胡四娘准备要杀白秉文“大胆妖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道长,今日之事是家事,劳烦道长不要插手。”“自古人妖殊途,你犯了天规,如今这一切就是处罚。”“不,这不是,这都是那个负心汉害的,我要杀了他。”“你在这么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白秉文躲到了袁天罡身后“道长,你一定要收了她,别让她再出来害人了。”胡四娘看到白秉文的样子很绝望“你我夫妻一场,没想到你这么希望我去死!”“我问你妖狐,长孙家里的状元郎的死可是你所为?”“是她杀的,我可以作证。”见白秉文这么不留情面,胡四娘怒了也不在手下留情,瞬间就到了白秉文身后,一爪从他后背穿进他的胸膛,白秉文声泪俱下“娘子,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你怎么能不顾多年的夫妻之情如此对我。”胡四娘一愣,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终还是有些不忍心,心最终还是软了下来。可惜这也只不过是白秉文的缓兵之计。
袁天罡拿出桃木剑与胡四娘打了起来。胡四娘虽然才修行百年,但是身手敏捷,又招来了附近的狐子狐孙,一时间袁天罡也无法取胜,两人打的难舍难分。白秉文怕胡四娘打败了袁天罡转过头在对付他,看着地上女儿的尸体他想出了一个主意。他拿出刀对着女儿的尸体冲着胡四娘喊“你再不住手,我就把她碎尸万段。”“你”胡四娘震惊万分“那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忍心?”“女儿?才不是我女儿,只不过是只狐狸崽子罢了。”说完毫不犹豫的砍下了一条胳膊。母女连心,虽然已经是尸体了,但胡四娘还是受不了崩溃了,为了女儿她也只能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了。“道长抓住她,杀了她。”“暂时还不能杀了她,我要带着她回长安交差。”胡四娘虽然被抓却依然挂念着死去的女儿,想让白秉文好好的安葬了她。如今的白秉文躲她还来不及,如何能愿意,为了划清自己和胡四娘的界限,竟然当场点火就把孩子给烧了。这一举动迎来了百姓的一片喝彩,也来了胡四娘无限的恨意。胡四娘双目血红“白秉文你如此丧尽天良,我胡四娘今天绝不饶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她以自身修为献祭,开启了诅咒的轮回之盘,一时间天地变色,空中出现了白秉文的命运之盘“我胡四娘今天以自身修为献祭,诅咒白氏秉文一生颠沛流离,不得善终,白氏子孙命不过成年。”天空出现红色的光芒,胡四娘修为尽散变回了原形。而黄色的命运之盘瞬间变成了血红色,印入了白秉文的身体里。白秉文见胡四娘现了原形变成了狐狸,拿起角落里的坎刀冲了过去想要杀了胡四娘以绝后患。袁天罡阻止了他“贫道还要回长安复命,必须将那妖狐活着带回去,如今她修为尽散,不会在出来害人了,你就放心吧。”白秉文得到了袁天罡的保证也就不再追究了,袁天罡收了胡四娘进乾坤袋,当天就离开了。
白秉文大义灭亲,消灭狐妖的壮举在彭城红极一时。生意也日渐红火,恢复到了往日的繁荣。可是没了胡四娘的法术,曾经的织布和运输成本大大的提高了,为了赚钱只能提高价格,渐渐的已没了优势。马家趁机联合当地多家丝绸商开始打压白秉文。虽然白秉文在彭城经商多年,可是根基尚浅,没几个月便坚持不住了,最后也只能关门大吉了。白秉文在彭城待不下去了,只得变卖家产远走他乡。后来他辗转各地,终于在一个小村子里买下几亩薄田娶妻生子准备安渡一生。白秉文有四子三女可惜都没有活到成年,最大的一个只活到十岁。人最怕的不是没有孩子,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一个个离去,却毫无办法。终于在他第六个孩子离去的时候,白秉文就再也承受不住了,看着还在襁褓之中的小儿子,白秉文下定决心去了长安。白秉文直接找到了长孙无忌的府中,本来长孙家并不想搭理白秉文,毕竟他只是个泥腿子。
可白秉文为了自家孩子也豁出去了,把当年金科状元抄袭事件,宣扬了出去。当时长孙无忌和武氏斗的正厉害,长孙家怕被武氏拿到把柄,就请来了袁天罡调解,毕竟他们有过一面之缘,而且也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袁天罡见到白秉文后就问他需要什么条件才能解决此事,白秉文不要金银财宝,也不要高官厚禄,只要能解除胡四娘的诅咒就行。可是胡四娘的诅咒用了毕生的修为所生成,根本就化解不了。白秉文见此心中绝望便想着要闹个鱼死网破,最后没办法袁天罡出了一个转移之法。袁天罡选了一段上好的桃木,雕刻成了白秉文的样子,然后取了白秉文的一滴心头血,滴在桃木上,又贴上了他的生辰八字。让白秉文回家供奉,让这个桃木雕像来代替他受诅咒。白秉文怕被人看见不好解释,就做了一个花瓶将桃木雕像放了进去。自此以后,白家的小儿子就健康的长大了。白家经过数百年的繁衍生息,才堪堪有了点大家族的底蕴。而你太姑姥姥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毁了白家的传承。诅咒和桃木雕像的事情只传给族长,其余白氏子孙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一代族长的交接都会把桃木雕像传下去,久而久之不明真相的其他人只当那花瓶是白家祖上传来的宝贝。后来越传越神奇,据说白家能够屹立不倒,荣华富贵长久都是因为有宝瓶。
其实赵志坚接近你太姑姥姥,一方面是因为你太姑姥姥年轻漂亮有学问,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白家传说的宝瓶。而赵志坚之所以能知道白家的事是因为他的初恋情人是白家的一个小妾,两人常常暗通款曲。这小妾从醉酒的丈夫口中得知白家有宝瓶的事,两人一商量就制定了计策,找人帮忙撮合赵志坚和太姑姥姥,毕竟太姑姥姥是族长的女儿,能够接触到宝瓶。白家人看出了赵志坚的本性,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可是你太姑姥姥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一意孤行要和赵志坚私奔。两人也是比较实际的,知道没钱不行,赵志坚知道机会来了,就旁敲侧击的问太姑姥姥宝瓶的事,可惜太姑姥姥并不知情。赵志坚开始蛊惑太姑姥姥偷家里的古董去换钱来凑路费。其中就有那个宝瓶,太姑姥姥再傻也知道那是个传家宝,所以就不肯。赵志坚见没办法说动太姑姥姥,就又心生一计,他假装自己就是想见宝瓶来开开眼界,对他正在写作的文章有帮助。太姑姥姥见他只是想去看看便卸下了防备之心。赵志坚早就从那小妾口中得知宝瓶的样子,提前花钱做了一个赝品。当太姑姥姥偷偷带他参观时,他借机调换了宝瓶。赵志坚拿到宝瓶后以为自己发财了,就拿到当铺去卖,当铺的人看了一眼就说这只是个普通的花瓶,就是年头久远些,不值钱。赵志坚不相信,费了这么大的劲偷出来的竟然是个普通花瓶。他以为当铺的人骗他,又找了其他行家来看,结果还是一样。气的他把花瓶摔到了地上,花瓶碎了里面的桃木雕像就露了出来。赵志坚在三教九流都混过,多少也明白些。看到桃木雕像他大概也明白不会是什么好事,为了安全起见连夜带着太姑姥姥就私奔了。可怜的太姑姥姥还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中,她不知道她这么做毁了整个白家和子孙后代。自从桃木雕像被盗后,诅咒就开始在每个白家人中蔓延,等白老爷子发现时已经晚了。他看着空空的花瓶就知道白家气数已尽,如今世上再也没有像袁天罡那样的天师了。白老爷子让你太姥爷去参军入伍,在战场上多杀敌人积攒功德或许能够活命。“阿喜呀,你太姥爷一生革命抗战,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最后也没得到善终。还有你姥爷也是早早的就没了。”“那太姑姥姥为什么能活那么久?”“傻孩子,那是因为他有龙气护在周围。”“龙气?”我想到了太姑姥姥曾说过,他们在伪满洲国一直待到解放。没想到呀,在怎么落魄的龙终究还是龙!“你母亲走的早也是命里的劫数,而你舅舅是被你死去的姐姐挡过了一劫。自从领了堂口后,姥姥就一直积攒功德为你舅舅续命。原想着你还小,又只有一半白家的血统,不会有事。没想到呀,沾上了白姓,也让你步上白家人的后尘了。”“姥姥,我不太懂。”“想想你五舅姥爷说的话。”经姥姥这么一提醒,我想起了在医院里五舅姥爷说我的脉象是姥姥她们那个年纪才有的。难道诅咒在我身上生效了,即使我活过了成年也躲不过去。“胡九宵是狐家的人,如今你有了身孕,他看着孩子的面上也得保你平安。而且这个孩子如果平安降生,他不仅仅是狐家的孩子,也是咱白家的骨血。解铃还须系铃人,胡九宵是不会让诅咒发生在这孩子身上的,也就是说狐族会将这千年的诅咒破解了,你舅舅他也不会随时都要面临死亡了。”
我听到这呆呆愣住了,终于明白姥姥为什么知道我有胡九宵的孩子后,那么冷静的和他谈条件。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和舅舅。“阿喜呀,舅妈知道让你留下这个孩子很反感,可是舅妈求你了,救救你舅舅吧,他还那么年轻,我不想他。”舅妈抹着眼泪“不想他和你姥爷一样早早的就没了!”舅妈的话虽然有些自私,但是又是人之常情。我抚摸着还没隆起的小腹,这里承载了太多人的渴望,是对生命的渴望,不止是舅舅,还有我,我们的性命都寄托在这一团肉上,有时想想都觉得可笑,但现实却又是那么残忍。“姥姥,舅妈,我决定生下他。”“阿喜,对不起。”我握住了舅妈的手“舅妈,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舅舅,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们阿喜长大懂事了。”姥姥摸着我的头发“姥姥,我都二十四了,别当我是小孩子了。”“你呀。”姥姥用手指顶了我头一下“八十岁了在我面前还是个小孩子。”我笑着拱进姥姥的怀里“快起来,没个正行,你看看哪块布料颜色好,我好做小衣服。”“我看都行。”“这叫什么话!”“要不叫舅妈帮着挑吧。”“阿喜说的对,她一个小孩子没经验,还是我来吧。”我靠在被上看着姥姥和舅妈在那热闹的讨论布料的颜色和做的款式,画面温馨。我鼻子一酸,我为了她们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何况就是生个孩子,总比丢命强,我自己开导自己,想通了心情就也好了,身上也轻松了许多。
我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太了解我所遇到的两个男人。我对陆镇云的爱总是在漫长的等待中,我不了解他的过去,他的家庭,他的事业,他的兴趣爱好甚至他的脾气秉性。冷静下来后,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他这个人还是他的外表,又或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对我表白的人。我爱的是十八岁那年冬天的他,那个有点忧郁带着我一起疯狂的陆镇云。他会半夜在宿舍楼下大声喊爱我,被宿管阿姨拿着扫把追着跑。他会开一夜的车到海边,只因为我说早上想听大海的声音,他就在海边给我打电话,拿着手机对着大海让我听海的声音。他会在寺庙的姻缘树上写满我们的名字,他会说阿喜,等你长大,我就会娶你做我最漂亮的新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我在等他,等我记忆中的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