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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龙坑深处,一处背靠陡峭岩壁、前方被天然石林与浓郁煞气遮蔽的隐蔽山谷。
这里成了黑水城残军最后的据点。谷内气氛压抑沉重,弥漫着草药与血腥混合的气味。数千残兵或坐或卧,大多带伤,神情麻木,眼中失去了光彩,只有偶尔望向山谷深处某个临时搭建的简陋营帐时,才会流露出一丝微弱的期盼与担忧。
营帐内,秦霸先躺在简易的木榻上,面色灰败如金纸,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之烛。他肋下那道被赤魁留下的伤口,在连续恶战与得不到有效治疗下,已严重恶化,幽冥蚀毒与炽热妖力交织,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与修为。厉苍穹当日虽替他暂时压制,但厉苍穹自身重伤濒死,后续压制之力减弱,毒素已深入肺腑经脉。
苏红衣守在榻边,眼圈通红,不断用湿布擦拭着义父额头的虚汗,又将仅存的几粒珍贵丹药化水,小心翼翼喂入秦霸先口中,但效果微乎其微。武破军盘坐在帐口,如同沉默的石雕,他身上的伤势也不轻,但更重的是心头的压抑与无力。他看着帐内昏迷不醒、偶尔痛苦皱眉的秦大将军,又想起祖父武镇岳的惨死,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渗出。
“红衣姐……大将军他……” 武破军声音沙哑。
苏红衣轻轻摇头,美眸中泪光闪烁:“义父修为深厚,意志如铁,才能撑到现在……但若再无良药驱毒,或八品之上的强者以精纯真元助其逼出蚀毒本源……恐怕……” 她说不下去了。
帐内一片死寂。外面残兵的低声交谈、伤员的呻吟、以及葬龙坑永不停歇的阴风呜咽,更添几分悲凉绝望。
就在这时——
“谁?!” 武破军霍然起身,断刀已然在手,警惕地望向帐外阴影处。他方才隐约感觉到一丝极其隐晦、却让他寒毛直竖的气息掠过。
苏红衣也立刻起身,挡在秦霸先榻前,手中扣住了几枚仅剩的佛门法符。
帐帘无风自动,一道身影如同从阴影中凝结而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帐内。来人一身黑袍,气息全无,面容冷峻,正是凌阳!
“凌阳?!” 苏红衣惊呼,随即捂住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
武破军也是浑身一震,紧握断刀的手微微颤抖,死死盯着凌阳,仿佛要确认这不是幻觉。
“是我。” 凌阳声音平淡,目光扫过帐内情形,在秦霸先身上停留一瞬,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秦霸先的伤势,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本源都在流逝。
“你还活着!太好了!” 苏红衣激动道,但随即神色一黯,看向秦霸先,“可是义父他……”
凌阳没说话,径直走到榻前,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轻搭在秦霸先的手腕脉门之上。一丝精纯无比、却又带着混沌包容与祖龙生机的真元,悄无声息地探入秦霸先体内。
苏红衣和武破军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
片刻,凌阳收回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幽冥蚀毒混合赤魁妖火,已侵染心脉与丹田,更有一股顽固的诅咒之力纠缠……寻常丹药与真元灌输,治标不治本,反而可能加速其消耗。”
“那……那怎么办?” 苏红衣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