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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朗仰面躺着,望着屋顶模糊的椽子黑影,身体疲惫到了极点,意识却异常清醒。万师傅那“力散、气浮、桩不稳、心不定”的评语,像根针一样扎在他心里。白天挥斧时,每一次力量的爆发确实感觉混乱无序,难以精准控制。手臂发酸时,呼吸就跟着急促紊乱,下盘也虚浮不稳,好几次差点被反震的力道带倒。原来这一切,都落在老人那双看似浑浊却洞若观火的眼里。
“炼体……就是炼器……”云清朗喃喃自语,黑暗中,他的眼神却一点点亮了起来,如同被擦亮的星子。身体是容器,是承载力量的根基。万师傅不教法术,是在为他们打一口最深、最稳的井,筑一座最坚实的地基。他翻了个身,声音带着一种疲惫后的笃定:“睡吧,二狗。明天……我们从挑水开始。路再远,一步一步趟。”
王二狗在黑暗中嘟囔了一句什么,很快沉入了带着痛楚的梦乡。云清朗闭上眼,感受着身体深处那陌生的、被极致压榨后的细微灼热感,仿佛有什么沉睡的东西,正在这酸痛的淬炼下,极其缓慢地苏醒。
日子就在这单调到近乎残酷的循环中流淌。天未亮,鸡鸣便是号角。挑水成了每日的第一道酷刑。后山那条通往清溪涧的小径,最初几乎被荆棘和湿滑的苔藓覆盖,深一脚浅一脚。沉重的木桶压在肩上,扁担深深嵌入皮肉,每一次迈步都是对意志的拷问。起初,两人摇摇晃晃,桶里的水洒掉大半,回到院里往往只剩小半桶。肩膀很快被磨破,结了痂,又被扁担磨破,火辣辣地疼。汗水、溪水和偶尔咬牙忍住的泪水,混合着淌进嘴里,咸涩无比。
劈柴则是对力量掌控的极致练习。万师傅的要求近乎苛刻。斧落,不仅要劈开坚韧的木纹,更要控制力道,让劈出的柴条粗细均匀,长短相若。这需要力量瞬间爆发后的精准收敛,需要腰马合一,需要呼吸的配合。最初,院子里充斥着斧头砍偏的钝响、木柴崩飞的碎屑和两人沮丧的喘息。手臂的酸胀从清晨持续到深夜,吃饭时连筷子都拿不稳。
万师傅很少说话,更像一个沉默的监工。他会在他们挑水回来时,用枯瘦的手指探一下水缸里的水位线,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会在他们劈柴时,悄然出现在身后,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他们每一次发力时腰胯的扭动、脚掌的抓地、肩背的耸起。偶尔,他会突然出手,干瘦的手指带着难以想象的力道,或点在云清朗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的后腰命门穴,一股酸麻直冲头顶,让他几乎站立不稳;或按住王二狗因急躁而高高耸起的肩膀,沉声道:“肩沉!气落丹田!”那一下,仿佛有千钧重压瞬间卸去王二狗紧绷的蛮力,让他浑身一松,却又立刻感到另一种更深沉的疲惫。
“力由地起,节节贯穿。意到,气到,力方到。蛮牛撞墙,空耗筋骨。”老人沙哑的指点总是寥寥数语,却每每切中要害,像一把钥匙,捅开他们身体里某个堵塞的关窍。
变化是缓慢而坚韧的。如同溪水打磨顽石,不疾不徐,却终见其功。
那条通往清溪涧的“路”,在他们日复一日的踩踏下,渐渐显出了清晰的轮廓,荆棘被踏平,苔藓被磨去。肩上最初钻心的疼痛,逐渐被一层厚实的老茧替代。扁担压在肩上,不再是嵌入皮肉的酷刑,而是一种沉甸甸的、可以承受的份量。脚步从最初的踉跄虚浮,变得沉稳有力,每一步踏在湿滑或崎岖的山路上,脚掌都能清晰地感知地面的起伏,腰腹核心自然绷紧调整,维持着担水的平衡。呼吸也找到了节奏,深长而均匀,与步伐相合,不再是急促的喘息。满满的两桶水,竟也能稳稳当当地挑回院子,倒入水缸,水花溅起的声音都带着一股沉稳的力道。
劈柴的院子里,单调的“笃、笃”声也渐渐有了韵律。斧刃落点越来越准,深深楔入木纹的脆响取代了滑开的刺耳摩擦。力量的爆发不再混乱,从脚掌蹬地发力,经腰胯扭转传递,至手臂挥出,如同拧成一股的坚韧绳索。更奇妙的是那力量的收束——在斧刃破开木柴的瞬间,手腕微妙地一挫一引,那原本要崩裂四溅的柴条,竟能顺着心意断开,断面相对平整,粗细也肉眼可见地均匀起来。沉重的斧头在手中似乎也轻灵了些许,每一次挥动带起的风声都短促而凌厉。汗水依旧浸透衣衫,手臂的肌肉线条在反复的拉伸与收缩中变得清晰、贲张,但那疲惫中,却奇异地滋生出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感和掌控感。身体不再是拖累,而像一块被反复锻打的粗铁,杂质被挤出,密度在增加,逐渐显露出内在的坚韧与弹性。
然而,关于“法术”的疑问,如同潜滋暗长的藤蔓,依旧缠绕在心底。每当夜深人静,身体被极致的疲惫拖入沉睡的边缘,那丝渴望便会悄然浮现——掌心跃动的雷光,御风而行的潇洒,符箓引动的玄妙……万师傅沉默如山,只专注于他们的筋骨皮肉,仿佛那些玄奇的能力,只是遥远天际的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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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午后,秋阳难得慷慨地洒下暖意。云清朗和王二狗刚劈完一堆柴,汗流浃背,正靠着水缸稍作喘息。王二狗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看着自己布满硬茧和几道新添细小划痕的手掌,又望了望万师傅紧闭的房门,终于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对云清朗抱怨:“师兄,咱这力气是见长了,可……这跟捉鬼降妖有半毛钱关系吗?万师傅是不是压根就不会法术?咱别是白费功夫吧?”
云清朗也看着自己的手。指节粗大,掌心厚茧密布,手背上几道被木刺划破的伤口已经结痂。这双手,与几个月前那个握着罗盘、指尖捻符的手,已然判若两人。力量在筋骨间奔涌,带来一种踏实的满足,但王二狗的话,也的确戳中了他心底那点隐秘的不安。他刚想开口,院门口却传来一个清亮利落、带着点调侃的女声:
“谁说力气大就不能捉鬼降妖?说不定鬼也怕力气大的,一巴掌就给扇回老家了呢!”
两人闻声抬头。院门口倚着一个年轻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身形高挑,穿着一身简洁的米白色休闲装,外面随意套着一件实验室常见的白大褂,衣襟敞开着。她扎着利落的马尾辫,几缕碎发垂在光洁的额前,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清澈明亮,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嘴角却微微上翘,挂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充满兴味的笑容。她手里拎着一个硕大的银色金属手提箱,箱体棱角分明,科技感十足,与她身后古朴的墓园背景格格不入。
“小雅姐!”王二狗眼睛一亮,脸上的沮丧瞬间被惊喜取代,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你怎么来了?”
云清朗也站起身,对着女子礼貌地点点头:“万博士。” 这位正是万师傅的孙女,万小雅,顶尖大学化学系的博士,也是这枯燥练功日子里一道格外鲜亮的光彩。她隔三差五会来墓园看望爷爷,每次来总会带些新奇的点心或外面世界的趣闻,给这苦修之地带来难得的轻松气息。
“叫我小雅就行,博士听着多生分。”万小雅笑着摆摆手,步履轻快地走进院子,高跟鞋在石板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目光扫过两人汗湿的头发、健硕了一圈的胳膊和地上那堆劈得相当规整的柴火,眼中闪过一丝专业性的评估光芒。“啧,看来爷爷的‘打铁’功夫没白费啊。这肌肉线条,这发力痕迹……”她放下沉重的箱子,蹲下身,竟毫不避讳地伸手在王二狗绷紧鼓胀的上臂肱二头肌上按了按,又屈指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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