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哪里来的这股子乱风? (第2/2页)
沪上战略情报处是沪上战略情报处,沪上国际事务所是沪上国际事务所。
同一拨人,可因为职责的不同,做事的范围却广阔了很多。
原来只是布局在龙国,现在却是要将军情局的力量延伸到世界的角角落落。
嗯,也不是说军情局的力量遍布世界,而是将龙国的情报力量延伸到世界的角角落落。
老爷子这是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啊。
看着邓宇明白了过来,金南轻声说道:“老爷子站立的位置,看到的东西已经不是简单地可以用对错考量的。这就是大佬的视野啊,此事无关政治,只与龙国的荣辱相系。”
邓宇看着眼前的金南,眼里却是浮现初见金南时他那略带青涩的形象:“没想到短短数年,这个年轻人已经超越了自己。”
不是说金南现在的权力比他大,地位比他荣耀,而是金南的大局意识已经超越了自己。
“后生可畏啊。”邓宇不由地叹了口气。
“局座过奖了。金南之所以能够领悟这些,只是因为那顿便饭而已。”金南信口说道。
邓宇摇了摇头,对金南的话不置可否,也不知道他到底相信还是不相信。
“走吧,好好祸祸东英人去吧。”邓宇挥了挥手。
“局座保重,卑职告退。”金南恭敬地敬了一礼。
无论如何,也不论以后如何,就在当下这个残酷的时代,邓宇都当得起金南的一礼。
能坚定抗战的人,总是让人有所感动的。
在金南将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死囚计划局里同意了。”
金南回身看向邓宇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他知道,邓宇只是以这句话告诉他,他还是军情局的人,是军情局的刺刀。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金南的背后都有军情局给他撑腰。
邓宇清楚,金南明白了他的意思,随意地坐到了椅子上,一脸的轻松。
也许他自己都不明白,自从金南到了军情局,军情局事实上已经悄无声息间发生了许多的改变。不觉间,军情局已经变得不再是以往那个冷冰冰的、毫无一点人情味的组织了。
“等等我。”正要上船的金南,回身看见蓝梦拎着手提箱快步走了过来。
“你这是------也要返回沪上了?”金南问道。
“怎么啦,沪上大亨还不让人进出了?”走到金南面前的蓝梦,没好气地说道。
“呃?”金南有些瞠目:“这是谁又惹蓝大小姐不高兴了?”
“还能有谁?自己心里没一点数吗?”蓝梦说着,将手提箱递给了金南:“没一点眼力劲。”
看到金南接过了手提箱,蓝梦妩媚一笑:“这还差不多,总算有些绅士的风度了。”说完,领头朝船上走去,步伐似乎轻快了许多。
摇了摇头,金南一手拎着一个皮箱,跟在蓝梦的身后上了船。
“我是107号房间,你呢?”蓝梦忽然问道。
“我是------等等,我看看。”金南忽然想起来,自己还真没注意这个,连忙掏出船票看了一眼:“这么巧,我是108号,我们俩的房间应该挨着的。”
“你这家伙有福气了,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相伴,开不开心?”蓝梦轻笑着开玩笑。
“那还真的感谢上天的安排,要不然这一路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金南也有些开心。
蓝梦心里暗笑:“哼,姑奶奶我以中情局的身份,弄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这家伙真是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啊。”
“陪大小姐演戏也很容易嘛,装傻就好了。”金南心里暗自得意。
酒吧间,寥落地坐着几个人,十分地清净。
去往占领区,不是有特殊使命的人,就是一些不得不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再艰难不易的世道,总是要想方设法地活下去的。
雅间里,金南和蓝梦对桌而坐。
“最近收到一些不好的消息,关于你的。”蓝梦的脸色有些凝重。
“说说看。”金南不以为意,随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自从海龙号事件以来,组织里不知怎么就传出了许多的流言。有的说你已经叛敌卖国了,所以才能将大宗的货物从敌占区弄出来,目的就是取得根据地的信任,好暗自安排许多敌特潜伏,方便窃取机密。
有的说你以组织的资源,却为自己谋求利益。金公馆的存在就是铁证。而你沪上大亨的身份,更是佐证。说明了你想独霸沪上的各行各业,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
还有人说,你整日里与东英人为伍,而对待同胞却出手冷酷。虽然都是一些地下势力,但却反映出你的本质。怎么不见你对东英人举起屠刀呢?”
蓝梦说到这里,看着金南依然在那里气定神闲地品着红酒,不由地有些气结:
“你这人,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这种事,可是不好处理的。”
敌后工作,许多事都是真真假假,错综迷乱,最关键的是还不能公开的。现在有人挑起这些话题,意图很明显,那就是逼迫金南。
要么退出,要么真的叛变,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沉默只会让流言一重接一重,越来越凶猛,而暗地里地算计和谋划也更加的残酷。
“不然呢?”金南放下酒杯,轻声反问道。
“当然是------是-------”蓝梦理直气壮地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开口刚说了几个字,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不由地有些懊恼。
被自己人污蔑,还不能反击,实在是憋屈。性情向来热烈地蓝梦,实在是为金南感到憋屈,深深地憋屈。
“首先,现在那个幕后的人还没有浮出水面。其次,组织上也没有做出什么结论。最关键的是,有没有这些流言或是其他什么的,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啊。”看着忿忿不平地蓝梦,金南轻声说道。
“身处敌后,许多事本来就难辨真假,这是敌后工作的性质决定的。不要说现在,就是以后抗战胜利了,我们这些在敌后工作的人,也难免要被一次又一次的审查。就是因为敌后工作的许多事,是没法说清楚,而且也没有证据的。”
说到这里,金南也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他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那许多在敌后这残酷环境中坚持战斗的那些人。
这许多人,没有死在东英人的手里,可最后却死在了深深地憋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