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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你以后要报答我,知道不? (第2/2页)

邵瑾芸意外她的直接,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用很诚恳的语气道:“我想恳求你一件事,一件你能办到也不怎么为难的事。”

林宝芝感觉好笑,冷声道:“无论什么事,我都不会答应你,如果你是为了这事要见我,我想我要走了。”

几次三番地要杀她抓她,还来求她办事,脑子怕不是有病?

林宝芝不耐烦待下去了,刚要转身走,对方又不疾不徐地道:“听说你和俞洲平感情很要好,他失踪了,你一定很焦灼难受,我可以告诉你那个联合冷雪截杀俞洲平的人的联系方式。”

邵瑾芸很有自信林宝芝会答应她,再聪明再独立清醒的女人又如何,遇见感情的事,也注定儿女情长,优柔寡断。

像她,像天下所有的有情女儿一样,逃不掉的。

林宝芝确实如她所料一样停住脚步回过身了,但是说的话却不如她所料,反而大大超出她的意料。

林宝芝说:“我突然想起有个问题忘了问了,你应该知道玉面郎君的真名,他叫什么?”

邵瑾芸愣住,一向从容的表情大变,变得狠厉阴沉,语气也是沉沉的,“你问这个干什么?雁哥叫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宝芝根本不在意她的脸色和语气,自顾自道:“大雁的雁,颜瑾琛的琛,他叫雁琛对不对?”她没有要帮玉面郎君洗清冤屈的意思,只是觉得好歹是个大英雄,至少应该有个后人知道他的名字,记住他的名字,仅此而已。

“不对,不对,根本不对。”邵瑾芸猛地挣扎起来,像疯子一样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他的真名只能我知道,只有我有资格知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知道?”

从她的反应,林宝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如果她猜错了,邵瑾芸不会疯成这样的。从她疯的样子,林宝芝还猜出另一件事,那就是邵瑾芸深爱玉面郎君,但玉面郎君不爱她。因为得到不到对方的爱,所以很疯狂很敏感,把所有女人都当成了假想敌。

她忍不住嗤笑起来,“我听说玉面郎君有个未婚妻,那个未婚妻可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资格?”

“葛梦瑛那女人根本配不上雁哥,我比她聪明,比她漂亮,比她有能力,比她更早地认识雁哥,我从雁哥还在军校时就久闻他大名,对他倾慕万分。”邵瑾芸头发挣扎得散开了,目眦欲裂地瞪着林宝芝,“我才是雁哥命定的缘分,我们天生一对。”

明明是她先认识的雁琛,葛梦瑛为什么不知好歹地跟她抢人呢?

“你说这么多,也改变不了葛梦瑛才是雁琛未婚妻的事实。”林宝芝说着又插了她一刀:“他喜欢葛梦瑛,所以才和她定下了婚约。”

“啊啊啊啊啊”邵瑾芸被刺激得愈发疯癫,眼神像要生吃了林宝芝,“葛梦瑛被我杀了,所有和雁哥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都被我杀了,他最后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只有我陪着他走到最后,他是我的,他只能属于我。”

林宝芝挑了一下眉,这段话信息挺丰富,她再接再励地刺激道:“你最后陪着他,所以,他是死在你身边的,是你害死了他?”

“我没有,我没有害他,我爱他还来不及,我不会害他。”邵瑾芸舌头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咬烂了,鲜血从她嘴角溢出,她却仿若不知道疼,激动地替自己辩解:“是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小人在害他,你们都是他死亡的千古罪人,我是无罪的,我只想他爱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呵呵”林宝芝差不多拼凑出了真相,送了她无比嘲讽的两个字,以爱为名的加害怎么可能无罪?只会比寻常的加害更恶劣百倍千倍。

她冷眼旁观了邵瑾芸的发疯,过了一会,看邵瑾芸安静下来了,她问:“所以呢,你想恳求我的是什么事?”

“想请你把我的遗体和某盒我寄放起来的骨灰葬在一起,随便哪里都可以,如果是山清水秀的地方更好了。”邵瑾芸发疯了一场,嗓子沙哑,精神萎靡,脸皮整个耷拉下来,看上去老了十来岁,再也不像个漂亮的老太太。

谁的骨灰已经不用猜了,林宝芝不可能会答应这个请求,这是对英雄的侮辱,她问:“你想寻死?你死得了吗?”

邵瑾芸勾唇一笑,“一心想死的话,总有办法可以死的。”

“我不会答应你的。”林宝芝说,“所以,你还是好好活着吧,你死了肯定没有人会帮你和雁琛合葬的。”活着好好受罪,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余生就该在痛苦中度过。

“你不是爱俞洲平吗?你不想知道他的下落?”邵瑾芸很不可思议,眉头皱得紧紧的,林宝芝为什么就不为爱疯狂呢?她不是女人吗?

“你太高看你的人,太高看你自己了。”俞副司令发动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林宝芝不认为一个说不上名号的特务能跟踪得了那个女人和那什么土爷的,这个交易根本不对等。何况,爱不爱俞洲平,想不想知道他的下落,是她自己的事,她不会为此折辱一个死去的英雄。

玉面郎君如果知道自己被人和邵瑾芸合葬在一起,死了可能都要气活。

该说的说完,林宝芝不顾邵瑾芸试图卖惨发疯,冷漠地走出了审问室。

俞副司令送她出去坐车,在她钻进车子前,真心实意道:“宝芝,你很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有道德负担。”

洲平不知道能否回来,所以你要是遇见下一个合适的人,可以不用顾虑那么多。

林宝芝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微笑着嗯了声,关上了车门。正月马上要过去了,温度微微回升了一点,但是林宝芝忽然觉得很冷,遍体生寒,比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都要冷。她抱着手臂,紧紧地抱着手臂,还没有决定要割舍,只是稍稍设想了一下而已,为什么就那么冷,冷得受不了呢?

俞洲平,你到底在哪里?我好像比我以为的更喜欢你一点。

此时,一千几百多公里的某个偏远小山村,某间温暖的屋子里,一个脸色惨白的青年嘴唇蠕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模糊的光线,模糊的天花板,模糊的人影,缓了好一会,他的视线才清晰起来,看清守在他床前的人,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很年轻的女人,眼睛好似会说话,正惊喜地看着他,用清泉似的嗓音道:“你醒了,要喝水吗?”

青年有一副不亚于女人漂亮的耀眼面孔,他眨了眨眼,懵懂又纯良:“你是谁?”艰难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忍不住困惑地看向女人:“我是谁?”

女人看他嘴唇干得起皮,说话时唇边都黏着白沫,把一小杯水递到他嘴边,示意他张口喝几口。

待他喝完,女人道:“我叫段思琴,思念的思,琴瑟和鸣的琴。”浅浅又温柔地笑了一下,“至于你,是我游历回来时,在山脚下的白河上救回来的,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青年轻轻地摇起了头,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心空落落的,脑子里好似弥漫着一团白蒙蒙的雾,他握紧拳头,用力想把那团雾气驱散,可是越用力,雾气越重,化成针一样四处乱钻,钻得他头痛欲裂。

才短短几秒钟,他竟出了满头的汗。

“别想了。”段思琴赶忙阻止,“你可能是撞坏了脑袋,我救起你时,你后脑勺有一大块血痂,等养养,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

青年闻言就想去摸后脑勺,但是他胳膊无力,抬不起来,身体也是又沉又痛,动一下都艰难,他茫然道:“我是残废了吗?”

“没有,就是你身上到处是伤,我请了村里的大夫回来给你看过,说好生养一段时间,就能养好。”段思琴放下水,又去拿灶上温着的肉粥过来,“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她用勺子舀起粥,很细心地吹了两下,送到青年嘴边:“你先试试,太烫了的话,我再吹吹。”

青年有点抗拒这种亲密的动作,微微偏头躲了躲,“你放着,我自己吃。”

段思琴抿唇笑道:“你胳膊都抬不起来,怎么吃?”她说完又似乎有点害羞,脸颊红扑扑的,“你这几天都是我照顾的,我还给你擦身体换衣服,你以后要报答我,知道不?”

青年微微皱眉,“你想我怎么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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