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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安鱼掰了掰手指,那双鞋的价格是他三个月的生活费。
这才开学几天,他的生活费就不够过完月中。为了省钱,他中午就吃了一菜一汤,一点儿肉菜都没吃。结果现在才下午两点,他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叹了口气,跟着队伍继续练走正步。
他站在方阵正中间,前后左右都是人,把他挡得严严实实。但晏安鱼丝毫没有划水,认认真真地踢腿走正步。头顶正午的太阳灼得人眩目,脑袋捂在帽子里,闷热得难受。
晏安鱼觉得有些头晕。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教官吹哨声愈来愈小,豆大的汗水从脊背上滑过,扎在裤子里的衣摆也汗湿了。他开始走不稳,两条腿也灌铅似的抬不起来。
两百米的跑道显得格外漫长,晏安鱼走到一半,感觉自己的意识和身上的水分一起全部蒸发了,脑子里乱得像一锅粥。他吃力地跟上身边同学的节奏,脑袋里却胡乱想着各种事情。
终于,队伍行进到跑道尽头的时候,晏安鱼头晕得站不住了。
队伍被教官带到角落里坐下,晏安鱼却发现自己的腿坐不下去。他懵懵懂懂地转回身,伸手轻轻扯了一下于斯年的衣角,嘴唇白的吓人。
“于……斯年,”晏安鱼感觉自己说话声音特别小,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到,“我头晕……”
于斯年疑惑地回过头,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晏安鱼眼睛一翻,往后倒去。
晏安鱼已经意识涣散,浑身乏力了。天旋地转间,他半睁着眼,视野从于斯年的脸往上移,对上刺目的太阳和一片苍蓝色的天。
而后,一个身影忽地闪到他面前,遮蔽了阳光,晏安鱼感觉自己被人揽着腰,一把抱进怀里。
昏过去之前,他闻到了淡淡的木香和消毒水混在一起,是温医生身上的味道。
再次醒来的时候,晏安鱼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手指触碰过眉梢,鼻梁,脸颊,然后是嘴唇。
他迷迷糊糊地皱了皱眉头,完全清醒的时候,却发现那种触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