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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大家各干各的都没说话。大概过了十分钟,于斯年率先开口让大家分配任务,气氛才稍微好转一些。
晏安鱼分到了擦洗手台,进厕所拧毛巾的时候,于斯年拍了拍他,小声说:
“你别太在意,刚才也只是随口问一嘴,没有怪你的意思。”
厕所里的水龙头被拧开,冷水浇在抹布上,又砸向地板,溅在两人的拖鞋上。
“我知道。”晏安鱼勉强打起精神,笑了笑,拧干抹布,出去了。
晚上熄灯后,室友们还在床上刷手机。晏安鱼仰躺在床上,枕着喷过花露水的枕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发呆。
他想起了高中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又想到白天和温医生一起吃甜点,忽然间产生了一点点不明不白的倾诉欲。
要是把今天的事告诉温医生,他会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温医生是个成熟稳重有涵养的人,如果他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能几句话就解决好吧。
晏安鱼想象了一下,觉得很羞耻。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心中的不愉快同谁讲过,一是因为无人可说,二是他不想让家人和朋友操心,不想别人为了自己微不足道的一点痛苦而分散了精力。
大家都很忙,大家都在做有意义的事,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小透明在为什么而难过。
这是他高中唯一一次找班主任倾诉时,对方给他的忠告。
思来想去,晏安鱼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去打扰温景焕。
他努力闭上眼,让自己睡着。但心里想到的那个人却好像知道他的心思一般,发来了一条消息。
晏安鱼把手机从床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掏出来,他忍着刺眼的光亮,皱着眉,把手机塞进被子里看。
【温医生:安鱼,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晏安鱼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深更半夜问这样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