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知晓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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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侍女疑惑地看向了紫衣侍女，然后瞥了一眼掌境侍女，紫衣侍女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大家各司其职，都散去吧。”

在离去的路上，蓝衣侍女拉住了紫衣侍女。

“大姐之前一直对这孩子挺冷淡的，怎么今天，这么快，就承认了他的身份？”

“想必这么做，对咱们暗夜一族更有利吧。”紫衣侍女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咱们这位大姐，何曾真有过自己的喜好？时时处处想的，总是族人。”

“是呀，她背负的太多，越是这样，有些事，越不愿说与他人。她没有说出口的秘密，又有几何呢？”

“不过，三妹，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小九强行献祭，母神的救世之举归于失败，那母神所说的滔天祸事，恐怕在所难免。加上这个孩子，是那曜日黑眼的伴生体，母神说，他是力量原罪，究竟他的到来，是福是祸？”

“我也不知道，福兮祸兮，母神不在了，还有谁能窥探呢？好在，在太阴池，你也看到了，这个孩子的心灵是纯粹的，善良的，这就足够了。至于将来，是福是祸，我们共同担着就是了。”

紫衣侍女点了点头。

身世总算得以明了，林曦心里踏实了许多，能够得到族人的接纳，更是让他心中感动不已，不过他刚想走，就被掌境侍女叫住了。

“孩子，你请留下。”

林曦不明所以，其它侍女都已散去，他不知掌境侍女留下他，有何要事。

“有些事，我不便与她们说。”掌境侍女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场了，这才松了口气。

“是与我有关？”林曦有些不解。

“不全是。这些事，我说与你听，你知道了，总比烂在我肚子里，要好。”

“晚辈洗耳恭听。”

“刚才，其它姐妹，并没有注意到，母神是怎么处置你的。现在说来，听上去会有些残忍，但在当时，也是无奈之举。在你母亲献祭之后，事实上，母神跟我说了很多。其中，也包含了很多的隐情，希望你听了之后，能够不要怪罪于她。”

“我无心再纠缠过往，现在，有这种归属感，已经让我很知足了。”

“好孩子。”掌境侍女点了点头，接着说下去了。

“事实上，母神早已动了凡心。在南境上位气灵降世之后，来到南海离岛的那一刻，母神就已经为她所着迷。有些感觉，我们不懂，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体会到了。可以说，整个暗夜一族，可能只有小九，才懂她的那种感受。也许正是如此吧，小九也陷了进去。只是，母神有她的尊严在，她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但是小九不一样，她热情洋溢，就像春天绽放的花朵一样。小九的反应，母神看在眼里，她打心底里，是羡慕小九的，但她并不愿意就这么纵容下去，后来，小九一度被禁足。所有人都以为，小九的那份心思，会随着时间而消散，却不想，她的心意坚如磐石，只是后来不再表露了而已。从南涯海角回来后，小九宁可舍弃自己长久的寿命，也要护佑你的安全，却最后还是将你交给了母神处置。这一点到现在我也没有证实到底是为什么，她甚至没有寻求母神的任何承诺。也许小九对命运的弦律已经有了足够的先验认知，又或许，母神对南境气灵的心思，在她心底已经有了一重保障。无论是哪种可能，总归，你现在全须全影地站在这里了。但实际上，当初，就连母神对自己的选择也没有任何的把握。她，将你，投入了曜日黑眼，交给了命运。曜日黑眼内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也无法担保，母神说过，那里面存在着无数种可能，一旦你进了曜日黑眼，灵弦将与这世间断裂，哪怕其它灵神知晓了你这个伴生体的存在，也会永远的失去你的消息。所以说，这对你未尝不是一种保护，只是，多少冷血了一些。那个时候，母神没多少时间思虑周全，因为，接下来，她还有两件重要的事要做。那个时候，三境九州早已大乱，北原上位土灵，力量已经远超任何一位灵神。他的野心已经不只是要成为力量最为强大的灵神，他想要成为世间生灵的主宰，成为与上古海神比肩，仅次于始祖原灵和太阴之神的真正的尊神。一旦他得手，世间人类，不仅要付出鲜血和生命，还会失去自由的意志。母神最先要做的，就是联合南境上位气灵，铲除这个祸患。最后，在耗费了大半灵力之后，他们也只是将他封印在东方大泽的无尽深渊。要知道，封印总有解除的一天，不过北原上位土灵彼时已经过于强大，他们已经尽其所能了。在暂时压制这个祸患之后，他们两位，就要献上自己剩下不多的生命，去尽快封印那个曜日黑眼。你降生之后，留给她的时间就不多了，你的每一分成长，都会给与另一半以力量的壮大。我没有参与她这最后一战，不过，庆幸的是，那个曜日黑眼就在断崖的上空，我亲眼见证了母神和南境气灵，双双舍弃了自己的灵身。在舍命的前一刻，母神强行剥离了南境气灵的一部分灵身，当时，我没有明白，只当是封印大祭的一步，现在也算终于了然了。”

“看来东泽那边的祸患，就是这个被封印的邪恶原灵了。”林曦低头沉思着，“可是，那个曜日黑眼又在哪里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看到，母神将曜日黑眼封印进了一面镜子。后来，我也尝试过找寻那面镜子，不过世间如此之大，犹如大海捞针，而且自那之后，并没有什么关于神奇镜子的传说，所以也就搁置了。”

掌境侍女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曦，“母神对于我们暗夜每一个族人来说，都是至亲至敬之人，失去她，对于我们来说，不仅仅是失去了庇佑，还失去了心灵的归宿。太阴之神虽然是族人的精神图腾，可是，它高高在上，离我们太过遥远了，我们只能尊崇它，要想生存下去，我们没办法依赖它。在这漫漫岁月里，我一直牢记母神的嘱托，未敢有半分的懈怠。我们暗夜一族虽然没有衰老，只有寿命，可终归也要遵守死生契约，这个世间，没有不死之躯。我能够感觉到，我的寿命，所剩时日无多了。大难在即，暗夜全族存亡的重担，我没办法继续一个人扛下去了。”

“这些话，你没有告诉其它侍女？”

掌境侍女点了点头，“少知道一点，对她们未必是坏事。”

“难道你还想继续瞒下去？”

“靠你了，孩子。你是灵神之身，今后，族人都将享受到你的恩赐庇佑。”

掌境侍女的话让林曦有些猝不及防。他明白了掌境侍女为什么要留他下来，告知他这些过往的秘事。虽说这种“被安排”让林曦有些抗拒，但既然确认了自己的身世，尽力去护佑族人，确实是责无旁贷。

“前辈，你刚才提到的死生契约，是什么？”林曦默认了，不过掌境侍女的话，倒是让他想起了青凌之死。

“哦，这个啊。死生之事是个禁忌话题，母神临走之前，却告知了我其中的秘密，当时，我也很是不解，不过现在看来，我明白了她的用意。冥冥之中， 我想她是让我迎接你的回归。死生契约，这世间，本来只有灵神知晓，但是据说后来，有个凡人知道了其中的秘密，然后，人类的生存意念开始出现分歧，一些人依然向灵神跪拜，而剩下的人，再也不肯弯下他们的膝盖。”

“你说的剩下的人，是猎神族？”

“对，你已经跟他们交过手了。”

“已经是老对手了。”林曦苦笑了一下。

“猎神族只有族长知道这个秘密，世代相传。”

“可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母神告诉我的。很久很久以前，母神将他们的族长从猛兽口中救下，作为交换，他回答了母神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