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尽 (第2/2页)
“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如果你承诺，可保兽类存活，我愿交出我全部的记忆。然后自尽于此。”
“如果我真是你所说的审判者，那我若读取你的记忆，一定只是为了尝试去探查我的出身来历，我失去了很多的记忆，任何可能找回记忆的方式，我都会去尝试，仅此而已，我并无他想。”
“为何你不愿接受？你既希望找回丢失的记忆，自然明白，记忆是最宝贵的东西，这一点儿对于灵神而言，更是如此，甚至远胜过它所拥有的灵力。当年人类九大灵神并非杀不了我，而他们没有下手，就是因为我不肯打开记忆的封盖。他们无可奈何，图谋以后的机会，才将我和兽类放逐到了这西岭，现如今，我苟活了下来，他们却内乱消亡，真是可笑。我说这些，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只是，你又何必要做此交换呢？我只想了解你的部分记忆，并无要为难的意思。”
“灵神之间的承诺是牢不可破的，倘若你答应了，我就可以彻底安心了，这是其一。其二，西岭人是不会放过我的，只要我存在一天，就是他们的眼中钉，我安息于大地，回归始祖原灵，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可以在你们之间调停，之前他们并不了解你的真实意图……”
“审判者，永远不要低估人类的自私和野心，也不要高估他们的包容和忍让。我活得太久了，也经历了太多生灵的纷乱，我累了。你比我更适合给兽类带去希望。”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勉强了。我答应你，护佑兽类的存活，只是，你才是它们生存的信仰，我要如何做才行？”
“除了将我的记忆交付于你，我还会将我的灵力献祭于你。兽之灵力与人之灵力虽是同源，力量表现上却大有不同，多了很多野性的刚猛，不过以你灵身的力量，相信可以驾驭得了。只要这股灵力不散，世间兽类就会本性依存。兽类远比人类心性纯粹，它们同样值得存活于这世间。”
“我明白了。既如此，愿你安息。”
“审判者，切记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否则，你会成为众矢之的。大命之日，莫忘初心！后会无期！”
西岭族的那位长者来到了阳春的身旁，做了个斩杀的手势。
阳春脸色一惊，摇了摇头。
“老兄，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你看那两个灵神已经许久未动，未必就不是在商议些什么，后事难料啊。何不趁此机会，用那寒露液，将他俩直接除掉。”老者留意着未央，低声对阳春耳语着。
“万不可做此等背信之事。那年轻人本就是来帮我们，现在置生死于度外，孤身犯险，我们怎能出此阴手？”
“若是他俩联手，我们到时该如何应对，你有想过吗？”老者紧皱眉头，眼睛死死地盯着阳春。
老者的话，并非没有在阳春心中掀起波澜，只是他迟迟无法迈过心中的那道坎儿。
“想想刚才，他迟迟没有动手，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伤亡累累，他安的什么心，大家都看得出来。现在，唯有如此，才能永绝后患。”
“我听得他俩的谈话，他师父让他细细观察再出手……”
“哎呀，老兄，他俩本就是一丘之貉，言语有诈也是极有可能的。不要忘了，咱们才是同族，再这样伤亡下去，只怕灭族之祸，就在旦夕了。现在看上去，至少那万兽王不再动弹了，此时行动，势必一击而中。”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知道你心思宽厚，这个坏人，就由我来做吧。”
那老者说完，就转身向弹射架处走去，未央察觉到了他俩的耳语，心头一紧，也向弹射架走了过去。那老者在弹射架近处停了下来，背身而站，故作无心，未央也在近处站立，眼睛盯紧了弹射架。双方一直这么僵持着，那老者自知有未央在，他们没办法动手，一旦失手，最后的希望就彻底泡汤了，所以只能在原地观望，等待时机。
“未央，你可知我们是谁？”
圣女和侍从的突然出现，让未央猝不及防，从他们的服饰上，未央一眼就认出了是西圣灵山的人。眼下的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未央自知西圣灵山从未放弃过对他的搜捕，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看你的样子，该是还认得。这次，你插翅也难飞。不如乖乖随我们回西圣灵山，向圣君赎罪。如你诚心悔过，圣君恩德在上，相信会饶恕你的。”
“我不会随你们回去的，我还有要事在身。”
“你说的要事，就是斗这万兽王？”
“并非此事。”
“那就恕难相让了，若是不从，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莫要在这紧要关头添乱。”未央看了一眼林曦，又转身看了一眼弹射架。
“你若点头，自然好说。如果存心想逃，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圣女和侍从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阳春站在了未央的身旁，“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仇怨。这位兄台是我请来相助的，我不能眼看着你们为难于他。你们虽刚才有出手相救，不过不速之客并非我西岭所欢迎的，如此两不相欠，你们速速离开吧。”
“这位前辈可能有所不知，此人是我们西圣灵山的罪人，虽搜捕他许久，但这次并非专为他而来，只是巧合遇上。若是就这样被他逃了，恐怕我们难辞其咎。”
“想必刚才的恶战，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是我族危亡旦夕之际，还请不要平添事端。”
“只要他肯事后就范，我们自然不愿多添麻烦。”圣女看向了未央。
“我说过了，我还有要事，不会跟你们走的。”
“那就怪不得我们了。此事与西岭无关，还请你们不要插手。”圣女和侍从拔剑指向了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