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新的目标,好赌的人 (第2/2页)
“嗨,全输了,手太臭了,太背了”说完他还抬起自己捏着烟的右手,左看看,右打量着,手掌手心,翻来覆去。
“输了?您是说赌博吗?”我懂了,我瞬间就明白了,也知道了朋友的用意。确实,这可是真的太有特点的一个人了,也确实符合我想要收集素材的标准,而我恰恰真正需要的也是这种有冲击力的人生,还别说,看来回去得好好请朋友吃顿饭,谢谢他。今天这个张自乐,看来是约对了,我一下就来了情绪,情绪高涨。
“啥赌博,别说的这么难听,就是玩玩牌,小打小闹的”这哥们还有点不服气,不过他的这个反应倒 是给我整乐了。
“哥,800万都输没了,还小打小闹啊”我没忍住,回怼了一句。他倒是无所谓,也没觉得我说的过分,也没生气,笑呵呵的,自己在那笑上了。
“哎,那咋办?咋说?不输都输了,大也好,小也好的,有啥用啊,对不对”他倒是挺想得开
“你刚才说,还欠了债,是800万没够?”我赶紧追问他的细节,其实挺想知道的,他究竟输了多少钱。
我其实对于赌博玩牌这件事还算是了解一些的,在东北,小时候,我爸我妈那都是麻将场的常客,他俩常常打麻将不给我做饭,我放了学直接奔到楼下的小饭店吃完饭再回家写作业,那时候都是挂账的,他们打完麻将一群人也会去吃,顺便把我的结了。
我妈那时候总说,我爸才是真正爱玩的人,年轻的时候,我爷爷是国企的厂长,我爸也算是正经的官二代了,身边混一群哥们儿没正事,天天玩,最开始玩的最多的不是麻将,在东北有一种东西叫推牌九,常常去农村组局玩,在那个年代输赢也是挺大的,后来因为结了婚,尤其是生下我以后,我爸就再也不和那群人来往,也没再玩过牌九。等到再后来,东北的重工业厂子开始陨落,下岗,裁员,买断,街上开始了大大小小的麻将馆,等我再大了点,他们就开始打打麻将,但是输赢都不大,纯粹下岗了打发时间的。
我爸我妈在玩这些东西上似乎特别有天份,而我恰恰没有遗传这方面的基因,因为我这个人不会玩,什么打扑克,游戏机,一律不行,就好像脑袋里缺少了一根玩游戏的弦,这个打麻将还是后来来了北京以后,和北京的朋友学的北京麻将,这算是我唯一会的了,到现在斗地主是啥,我都不知道。
张自乐见我问的挺详细,他倒没有回避,只是好像思考着应该怎么讲好。
“说白了就是没够输呗,先把800万都输了,你玩过牌吗?”见他问我,我直接摇了摇头
“那你就不懂了,一般牌局上都有放贷的,就是你输了,钱不够了,没事他们给你拿钱,写个欠条,按个手印,也不用像什么银行那种押不押东西的,他们就放给你,利息高点,就是放高利贷的。”
“不押东西就敢给你钱?”我听过高利贷,但是不押东西的现在也敢吗,我有点疑虑
“你不懂,这种牌局根本不用押,你当谁都能来玩呢?能来的几斤几两人家都清楚着呢。”
“再说了,放贷那帮都是啥人啊,对吧,你觉得人家还怕你这个?”
“他们赚的就是这个钱,玩到兴头上,输急眼了,找钱翻本,那时候多高的利息都敢答应”
“人家还怕你不借呢”说完他又深深的吸了口烟,眼神空洞,看着远处,好像回忆着什么。
“那就没有那种不押东西,最后赖账的?”我反问了一嘴,我确实有点好奇
“有,肯定有,但是也挺惨的,肯定家里人就知道了,三天两头的骚扰你老婆孩子父母的,上你单位闹的,拉横幅的,你说混不混了还”
“有的还是个公务员啥的,费劲扒拉的整个好工作,最后也完了”
“真到这样,那肯定是真没钱了,家里人也不管了,爱咋咋地了。”
“说实在的,也就没法混了在这片。”他就好像又想起什么人一样,好像在回忆着那个人的故事。
“你老婆孩子?”我小心的问着,因为我此刻不确定他是离婚了还是怎么样,有没有他刚才说的那些遭遇。
“我没事”他可能也看出来我的好奇点了
“我媳妇就在石景山医院当护士,我有一儿一女,东东和西西”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幸福的微笑。说实话,这种表情确实不易出现在这样的脸庞上,从我们见面开始,我都不认为张自乐是个和善的人,但就是介绍自己家人的时候,他的面庞还真流露出了温柔的成分,哪 怕只有一瞬间,我也捕捉到了。
“那你好幸福啊,一儿一女凑一个好字”我也发自内心的认可
“是啊,她们还挺好,我也不敢了,不好戒啊,心里痒痒的,是真没有钱玩了”
“我们家人从钱上断了我的经济,我不戒都不行,每次心痒痒就想老婆 孩子,压下去。”他倒 是很真诚,他并没有夸大自己戒赌这事是为了家庭,很实诚,因为没钱了。
“你不是说那帮人可以借给你钱吗?你还欠了不少,那是现在不借了?”我不敢直接问是不是房子都输没了之类的,只能婉转的问着。
“我家老头有一次拿着菜刀去了牌局,当着放贷那边人把刀撂那,说‘以后谁再借钱给张自乐,我就特么剁了谁,反正我也70多活够了,拘我判我都超年龄了,你看你们活没活够吧。’”
“那次以后那帮孙子就离我远远的,牌局都不叫我了,都是挣 钱来的,谁玩命啊,是不是?”
听他说了这些,我甚至有点想笑,难为老人家了,这么大年纪为了儿子,豁出去了。同时也佩服父母这个身份,真的到任何时候,为了儿女啥委屈啥罪都能受啊。
眼前的张自乐好像还是个挺孝顺的人,这个下午我俩聊了三个多小时,东一句西一句,有时候我问,有时候他想到哪 说哪,整体来说比我出发的时候预想的要好很多,从他口述的素材,确实是很吸引我的,剩下的就是看看如何附身,去体验他那段时期的生活。
和张自乐告别我给朋友打了电话,夸奖了一番朋友的眼光,这个人选的不错,承诺找一天我请吃饭,朋友见我很满意,聊的很开心,也是很得意,临挂电话他说了一句让我印象深刻的话“你们要是能把这个拍出来,放到网上,能警响一些好赌的人,咱们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回家的路上我琢磨着今晚要和白猫或者白衣老人聊聊我的想法,关于对一些陌生人附身体验生活积累素材的事情,我得把我想写小说的计划告诉他们,因为这事太需要他们的帮助了,没有他们我做不到。而且有日子没梦见白衣老人了,我还真有点想他了,至少那只白猫,天天吃的肥猪扁胖的,日子过的滋润,想必是可喜欢我家了,有这两个毛融融的肉球球陪着我,我的心情也是越来越好,真的是渐渐恢复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