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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雪霁时,曼娘被送往陈文正府上,见着她,陈文正泪水沾襟,顿足痛悔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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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淮自从群英宴回来以后,就不大爱见人,期间写了一封奏折,以改革军制、需要人手为由,请皇上将赵昀放到北营中,任都统一职,位置仅次于裴长淮之下。
皇上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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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正心知肚明,这大概就是裴长淮为了保住他的官途与性命所做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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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有罪,愧对老侯爷,更愧对小侯爷。”
陈文正跪在裴长淮面前,连声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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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裴长淮放下书卷,认真地看向陈文正,道,“从前老师在侯府教我书法,讲‘字如其人,君子当清正’,从隽生前十分钦佩老师为官清廉正直,也最欣赏您的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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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谢从隽,陈文正心中更不是滋味,道:“老臣惭愧。爵爷的行书青出于蓝,潇洒不羁,其风骨远胜老臣数倍,若非他英年早逝,想必在书法上也可自成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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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淮微笑道:“当日我问老师,愿不愿意用曼娘的命换自己的前程,您没有辜负从隽的敬意,也不曾令本侯失望。安置好曼娘,此事就算了了。起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