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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辞漾上学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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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漾带着问琴远远走入前院,就见时远华和王氏正带着成哥儿坐在敞轩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吃着饭。

秋日的傍晚凉爽怡人,敞轩旁桂树生香,晚风习习。

时远华给成哥儿夹了一颗龙井虾仁,成哥儿又孝顺的给王氏夹了一块粉糯的莲藕,而王氏则把时远华爱吃的蒸鲈鱼摆在他面前。

满满一桌子,没有一道菜是时漾爱吃的。

时漾看的有些伤眼,闭上眼睛喘了口气,却猛地回忆起第一个世界里王氏的脸,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她忘了的。

然而没等她思考,王氏已经先看见了她,她放下筷子,扬声道:“大姐儿,站着做什么?快来坐下吃饭。我本说等你来了再动筷,但成哥儿嚷着饿了,你父亲便说一家人吃顿饭而已,就没拘着他。”

王氏一脸的歉意,仿佛真的为没有等时漾而很不好意。

时漾看着她的笑脸,猛地后脖颈一凉,眼前浮现出第一个世界中,自己因车祸倒在顾辞怀中的画面。

一时间时漾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面色便有些不好看。

看在时远华眼里,却觉得女儿这是又耍起了大小姐的脾气,在给继母脸色看。

时远华虽疼宠这个女儿,却也有着古代男人的通病,总觉得父亲的权威不容挑衅,妻子是他选的,就是他的附属品,女儿不尊重妻子,便也是在给他脸色。

于是时远华的语气便带了几分严厉:“漾漾,你母亲在同你说话,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没看见一家人都在等你入席吗?”

时漾这才回过神来,呼出一口气。她努力按捺下发现自己记忆有所残缺而引发的慌乱,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蹲身行了一礼,便乖巧的坐在了时远华对面。

时远华见她不似往日那般强硬的顶撞父母,顿时又笑起来,欣慰地认为女儿婚后确实有所长进。

于是便笑着夹了一只虾仁放在时漾碗中。

时漾木然地吃着碗中的虾仁,缓缓的平复了心情。

便听时远华对她说:“漾漾,父亲近日公务繁忙,忘了与你说,前些日子陛下宣我和你叔父等几个老臣入宫,命我们送女儿入宫伴读。”

时远华的语气难得的带着几分讨好和安抚,说的字斟句酌,一副生怕时漾犯了左性闹起来的模样。

时漾心里当然明白时远华并不是忘了这件事,应该是故意拖到最后一刻才与她说,只怕她早早知道了,又动了什么歪脑筋生出事端来。

这一世不比第一世,伴君如伴虎,与皇族打交道,一个不好是要灭门的。

到时候倒霉的可不止时漾一个人。

时漾心中讥讽,嘴上却乖巧的应了:“嗯,女儿知道。昨日堂妹来家里,已经与我说了。”

时远华准备了满腹劝说告诫的话,却被时漾淡定的态度全部噎在了喉咙里。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意外的打量着今日格外不同的女儿来。

时远华既惊讶女儿昨日知道了此事竟没有闹起来,又欣慰女儿似乎真的已经将太子放下了。脸上不由露出笑容,甚至端起酒壶给时漾倒了一杯酒。

“这是你堂兄从江南带回来的青梅酒,酒性不烈,入口甘甜,你明日便要入宫了,今日便陪父亲小酌两杯。”

时漾心里记挂着记忆的事,但看时远华满目勤切,只得端起杯子,乖巧的与时远华对饮。

时远华下了一桩心事,老怀甚慰,越看女儿越是欢喜,便又恢复了慈父的模样,一叠声的询问时漾入宫需不需要置办什么新的衣服首饰,还许诺将自己新得的一方上好的七星岩白端砚给她,让她入宫勤勉进学。

时漾喝着这果子酒好喝,不似现代的酒度数那么浓还总有股苦味,这酒有些酸,更多的是果子的清甜,倒更像是果汁似的。

加上老爹许诺给她不少好东西,就连月银都给她提了五成,时漾便一时抛开了心中的疑惑,开心的与时远华喝酒谈天。

王氏在一旁看着今日格外融洽的父女二人,恍然间仿若她刚嫁入侯府时。

那时王氏便是这样,在旁默默地看着亲昵无间的时家父女,尴尬又没存在感的陪坐在旁,总觉得自己不像是一家主母,反倒更像是服侍时家父女用饭的下人。

王氏想起自己多年苦心经营,加上女儿的死,才让时漾父女间有了隔阂。

再后来有了成哥儿,她才终于打破了这个僵局。

可眼见着时漾才乖觉了两天,一切似乎又要被打回原形……

王氏看了一眼在旁闷头吃饭懵懂无知的儿子,咬了咬牙,扯出一个十分慈爱的笑容,对时漾道:“我听下人说大姐儿最近同姑爷感情好的很,明日大姐儿就要进宫了,今日可得早些歇息,切不可误了上学的时辰才好。”

这话名为关心,实为劝诫,隐隐还有给时远华告黑状的意思。

问琴在一旁听得微微蹙眉,抬眼扫了一眼王氏,对上刘嬷嬷的目光,便扯起一抹职业假笑,二人又双双低下头去。

时远华听了王氏的话,想起近日来听到的流言,眼中的笑意便淡了几分。

女儿不再执迷于太子是好事,她与顾辞的婚事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二人既已成婚,时远华自然愿意看到女儿女婿夫妻和睦。

但若是年纪轻轻只沉迷声色之事……

时远华看向年轻娇美的女儿,想起顾辞那张对于男人来说过于美艳的脸,心中有些不悦,暗想决不能让顾辞那妖媚惑主之人带坏了他的宝贝女儿。

时漾却不懂这一群主仆之间在打什么眼神官司,她听了王氏的话,只想起一件事来:“父亲,女儿听闻已婚之人无皇后懿旨不可在宫中留宿,女儿还想住在家里。”

王氏听到这话,心道不好,怎么还给时漾提了这个醒?

原想着把时漾这个烦人精送进宫里,便能消停几天,谁成想她竟要每日回家来住,那跟不入宫什么区别?

于是不等时远华回话,王氏便迫不及待地说:“大姐儿,弘文馆每日辰正便要晨读,你若宿在家中,可要比同窗早起一个时辰,你自幼体弱,身子怎么受得住?”

王氏说的情真意切,一副十分关爱时漾身体的模样,时远华听了也连连点头,点着时漾的喝酒喝的有些发红的鼻尖道:“你母亲说的对,你个小懒猫最是爱赖床,便是因为这个我才许你不必给你母亲晨昏定省。宿在家里,你岂不是要日日迟到?皇后的懿旨而已,叫你母亲入宫为你求来便是,咱们清远候府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王氏连忙在旁帮腔:“是啊大姐儿,我明日就递帖子入宫见娘娘,为你求个懿旨。”

时漾闻言酒醒了大半,忙抱住时远华的胳膊,借着酒意撒起娇来:“父亲,女儿不愿宿在东宫。女儿就想住在家里陪着您。女儿保证,每日卯正必定起身,绝不迟到!”

时漾及笄后性格越发顽劣,又倔强刚强,时远华对她也越发严厉起来,父女俩见面少不了呛声争执。一起吃饭时,时漾不是生闷气,便是甩袖离开。

父女俩已经几年没有如此亲昵愉快地相处过了。

时远华看着腻在自己肩头的女儿,心便软了下来:“你真的能起来?可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才好。”

王氏见要不好,连忙又煽风点火:“侯爷,这女学的教习嬷嬷可是皇后身边的人。”

时远华顿时又有些不放心起来,若是别的学堂也就罢了,他清远候的女儿贪睡晚了些,也没人敢说什么。

但弘文馆毕竟是在东宫,教习嬷嬷又是皇后身边的人。

时远华任兵部尚书,在朝中并非皇后一党,若是让对方拿住把柄,虽说不是大事,但对方若是小题大做,非要磋磨时漾一番,时远华也护不住她。

时远华于是便又沉吟起来。

时漾见状有些着急,想起要那么久见不到顾辞,加上果子酒的后劲上来了,她一委屈便有些想哭。

眼角顿时红了,眼眶里盈满了泪,委委屈屈地拉住父亲的衣袖摇晃,哽咽着求他:“父亲,女儿不想住在东宫,女儿想每日回家来。”

时远华一怔,看着从不示弱的女儿眼泪涟涟的可怜模样,不由得想起她幼时刚丧母时,每日里时时刻刻要粘着他,一时不见父亲便哭着满院子找,生怕父亲也丢下她。

再想到女儿曾一心爱慕太子,如今太子即将大婚,虽然圣上对这门婚事并不满意,但女儿已经嫁给废太子顾辞,与太子顾衍是再无可能了。

让她去给未来太子妃伴读已是为难折辱,再让她住进东宫,几乎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叫她怎么受得住。

时远华的心便彻底软了下来,他心疼的拍着女儿的手,柔声道:“好好好,漾漾不愿住进东宫便不住,父亲给你安排府上最好的马车和护卫,每日按时接送你便是。”

时漾这才开心起来,露出笑容:“女儿就知道父亲最疼我了。”

时远华见女儿又哭又笑,无奈地拿出帕子轻柔的给她擦脸:“你看看你,有话好好与父亲说便是,又哭又笑的,这小脸都哭成小花猫了。”

时漾嘟起嘴来:“小花猫不可爱吗?”

时远华被她逗乐,笑起来:“可爱。在父亲心里,我的漾漾便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姑娘。”

时漾见父亲高兴,便得寸进尺的提出,想要全府剑术最好的护卫。

在一旁一直暗暗咬牙蠢蠢欲动的王氏听见这句话,立刻咽下了想说的话,下意识的拉住了身旁的成哥儿。

时远华却并未多想便答应了。

这一顿饭时漾和时远华吃的是父慈女孝温馨融洽,直到月亮出来才各自散去。

王氏抱着已经困倦睡着的成哥儿,看着时漾被问琴搀着的背影,心中忿忿。

刘嬷嬷见状忙上前劝说:“夫人,侯爷怕是有些醉了,您还是将大郎交给我,去照顾吧。”

王氏心疼儿子,怕他醒了,不肯放手。

刘嬷嬷压低声音道:“侯爷今日心情好,夫人若不去,万一侯爷去了西院……”

西院里,住着时远华的妾室白氏。

白氏是时漾生母的陪嫁丫鬟,时漾生母谢氏怀孕时,她便被谢氏抬为妾室。

但谢氏病逝后,时远华见到白氏便想起谢氏,哀痛之下渐渐疏远了白氏。

虽如此,时远华却因着谢氏的关系,十分照拂白氏,从不在吃穿用度上亏待她,也总叮嘱王氏待她宽厚些。

白氏倒也本分,每日在院中礼佛为谢氏祈福,鲜少在时远华面前出现。

王氏也巴不得侯爷想不起白氏,从不苛求她每日晨昏定省,绝了她出现在正院的可能。

因此两人虽住在一个府上,竟有好几年都未曾谋面。

但去年春节,时漾不知为何突然想起白氏来,央着时远华将白氏请出来一同吃年夜饭。

王氏这才惊讶的发现,这么多年过去,白氏竟还如年轻时一般,皮肤紧致身段妖娆。虽说她的相貌只是小家碧玉之姿,但年近四十却全无岁月风霜,白皙饱满犹如双十少女,着实令人惊艳。

更何况比之少女,白氏还多了一分少妇的柔媚,加之常年礼佛,她身上自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沉静,宛如一杯清茶,即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都让人觉得心绪宁静。

许是谢氏去世多年,岁月已抚平了时远华心中的伤痛。或是男人到了时远华这个年纪,就更喜欢这样气质沉静的女子,时远华渐渐地不再疏远白氏,这一年来,便时常宿在西院。

白氏虽三十多岁了,但女子若保养得当,三十多产子的也不在少数。

王氏得了刘嬷嬷的提醒,再顾不得惊醒儿子,只能在成哥儿不满的咕哝声中将他塞给刘嬷嬷,自己快步追上被小厮搀扶着的时远华,命人将他扶到正院里去。

时漾在果子酒的后劲下有些迷迷糊糊,一路念叨着顾辞的名字,被问琴和听画搀了回去。

顾辞刚沐浴出来,正穿上时漾给他设计的“贵族王子睡袍”。

外袍是一件酒红色大袖宽袍,用的是上好的漳绒。深沉的酒红色漳绒上,瑰丽的藤蔓暗纹在昏黄的烛火下似有生命般蔓延缠绵,彷佛顺着长袍的拖尾蔓延到了地上。

外袍里面是一件香云纱衬袍,淡紫色的香云纱随着顾辞的动作闪着莹莹的光泽,透出他白皙细腻的肌肤,他完美的锁骨和流畅的肌肉线条在这层轻纱下隐隐绰绰,在烛火下暧昧流转,吸引着人的目光……

时漾推门进来,便看见顾辞穿着这样一身睡袍站在烛光下,他及腰的长发已经被时漾养的有了几分光泽,松散地披在肩上,几捋不听话的碎发垂落在他精致的脸颊上,让他本就精致的面庞更显得脆弱诱人。

时漾看的呆了,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嘴角流了下来。

顾辞自时漾进院子便已经听见她不住地唤着自己的名字,他唇角微翘,穿衣的动作便加快了几分。

听到门响,他便转过身去,但等了半晌,也不见门口的人有动静,便微微侧耳,出声唤她:“大小姐?”

时漾这才回神,忙擦了一把下巴上的口水。随即想起什么,转身看见门边微微张着嘴立在自己身侧的听画和垂着头浑身紧绷的问琴,尴尬地摆摆手:“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说完,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生怕她的辞辞再被旁人看了去。

这么美的辞辞,当然只有时漾一个人能看。

门外,大松一口气的问琴忙拉住还在出神的听画,快步往外走。

听画仿佛丢了魂似的呢喃:“怪不得外面都传姑爷是狐狸精……这也太好看了……”

问琴连忙捂住她的嘴,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再好看也不许再看了!当心大小姐吃醋,挖了你的眼睛!”

听画想起大小姐发怒时的手段,顿时浑身的皮一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紧张地问:“我要是明日跟大小姐说,我什么都没看见,她能信吗?”

问琴无语地:“明日大小姐就进宫伴读了,兴许就想不起这件事了。不过你以后可得小心着些。”

听画这才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双手合十祈祷着大小姐明日真能忘记此事。

而此时的东厢房,听见门响的顾辞一愣,关切地又唤了一声:“大小姐?”

时漾擦干净口水,不由得庆幸顾辞看不见,不然也太丢脸了。

这才嘿嘿地傻笑着:“我没事。”

顾辞听她声音带着酒意,微微蹙眉,一边熟练地摸到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水,一边问:“你饮酒了?”

时漾喝了酒,又看见顾辞这身装扮,正觉口干舌燥浑身发烫,见他体贴的倒了水,忙上去咕嘟咕嘟的给自己灌了一杯。

这才感觉清明了些,但视线却生根了般黏在了顾辞身上,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只觉得处处是风景,寸寸皆风景,一时竟不知视线该停在哪里才好。

她脑子不在说话上,回答问题便显得有些迷糊:“一点儿,酒。”

顾辞闻言嘴角微翘,循着声音的方位靠近她,凭着这几日接触估摸出的身高,长臂一展便揽住了时漾的腰,将人带进怀里,低声问:“醉了?”

时漾猝不及防被拦腰抱入怀中,一颗心顿时跳得没了节奏,气息都乱了起来,只觉得整个房间都随着顾辞在转,身子软软的没了力气,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摇头,想起他看不见,又说:“没有……”

虽是否认,但声音过于没底气,更像是小孩梦呓的咕哝。

顾辞听着只觉得可爱,问她:“喝的什么酒?”

时漾倚靠在顾辞怀里,仰头看着他完美如神明般的脸,痴痴地回:“青梅酒。”

顾辞低头,两人的脸便又拉进了几分,又问:“好喝吗?”

时漾的视线因为距离太近而有些模糊,只懵懵地回答:“好喝。”

眼盲之后,顾辞的嗅觉触觉听觉都变得格外敏感。

此刻,少女温热的气息随着她的话音扑在顾辞的脸上,他鼻息间霎时便充满了青梅酒独特的甜香,这味道和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混杂在一起,似有实物般顺着顾辞的呼吸淌入他的肺腑之中,萦绕不散。

顾辞声音微哑:“给我尝尝。”

顾辞说着,便吻向了时漾那两瓣肉嫩的唇。

酒精的作用让时漾的感觉被放大了数倍,这个吻似乎比平日都要来的热烫诱人。

时漾脑中害羞的那根弦似乎被酒精麻痹了,仅一愣之下她便反客为主地张开双臂抱住了顾辞的脖颈,热情而蛮横地回应起他的吻。

娇嫩的舌尖在顾辞口中如攻城略地一般清扫他仅剩的理智,蛮横又霸道的含住他的唇,不知餍足的吮吸,似要将他拆骨入腹,彻底占为己有。

顾辞的理智被少女的热情轰然焚毁,用力一托,便将人抱着屁股托了起来。

时漾猝不及防被顾辞抱了起来,失重的恐慌让她的双腿下意识地缠绕住顾辞纤瘦却有力的腰肢。这样的高度不必再垫着脚,她痴迷地捧着顾辞的脸,指尖温柔的摩挲着少年细嫩热烫的脸颊,吻的更加投入。

而顾辞虽才第三次与时漾接吻,却已经凭借绝佳的悟性学会了带她换气。

这个吻漫长而炙热,二人唇齿之间似有无尽的缠绵爱意要倾诉。

顾辞就这么吻着时漾,抱着她一步步地走向床榻。

直到他轻轻将时漾放在床上,二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热烫的呼吸交织,满是未尽的热情。

时漾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俯身撑在自己身上的顾辞,喉咙因体内翻涌的爱欲而发紧,她热烫的指尖缠绵地摩挲着顾辞那仿佛在烛火下发着光的锁骨,哑声道:“顾辞,抱我。”

顾辞的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少女这满含情欲的索求而击碎,他再顾不得其他,俯身紧紧贴在少女娇软温热的身体上,热烫的吻如轻柔的雨点般落在她的耳畔颈侧。

他的声音低沉而深情:“漾漾,别怕。”

他叫她“漾漾”,不是“大小姐”,也不是“时漾”,是“漾漾”。

时漾的眼角沁出一滴泪来,心也随着这一声“漾漾”而融化,她紧紧抱着少年单薄但有力的脊背,轻轻地“嗯”了声。

……

时漾在卯时被问琴强行叫醒时,方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

她此刻浑身像是被卡车碾过,只觉得骨头都散了架,酸痛发麻。

她浑浑噩噩的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用脑子里所剩不多的神智思考着用什么理由请假才不至于被父亲责罚。

顾辞坐在她身后抱着她,脸颊轻轻地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心疼地轻抚时漾肩头柔软丝滑的头发,十分后悔昨夜的莽撞。

待想起她昨夜在他耳边哭着求他“轻些”,他更是懊恼,,昨日她没说,他也忘了问入学的时间,断没想到竟然就是今日。不然他说什么也不能选在昨晚。

于是声音更温柔了些:“漾漾,是我不好。你今日告假吧,让父亲责罚我就是。”

时漾闻言顿时清醒了几分,忙摆手:“不行,谁都不能责罚你,你是我的宝贝。”

时漾说着,也顾不得身上酸痛了,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扬声喊问琴:“问琴,给我打水来,要冷水。”

她急需冷水洗个脸清醒一下,不然只怕站着都要睡着。

虽然顾辞再三劝时漾告假,时漾还是坚持起床去上课。

因为困倦,她也无心梳妆,打扮的格外素净,脸上只薄涂了点粉遮住黑眼圈,头上连钗都没簪几个,首饰更是只带了一对小巧的珍珠耳坠。

她苍白的脸色配上泛红的眼底,憔悴中带着几分别样的美,颇有几分我见犹怜。

只可惜,这样的时漾顾辞却看不见。

他亲自为时漾泡了一壶浓茶,叮嘱问琴给她带着,路上多喝几口,也好提提神。

皇后身边的那几个嬷嬷顾辞是知道的,最是古板严苛。时漾若是第一天早课便睡着了,少不了被罚。

虽然她们都是官宦女子,嬷嬷不可能动辄打她们板子,但罚站抄书是少不了的。

时漾在顾辞的再三叮嘱下迷糊着上了马车,屁股一沾着椅子便睡了过去,一路到了宫门,才在问琴的呼唤中醒了过来。

入宫伴读当然是不能带侍女的,问琴很不放心的给时漾灌了好几杯浓茶,才不安地看着时漾独自拎着书箱走向宫门。

宫门的禁军一边检查时漾的书箱,一边惊奇地偷偷打量这位闭着眼睛梦游一般的小姐。

待她走远,其中一人好奇的问一同值守的同袍:“这是哪家的小姐?怎的困成这样。”

被问的那人看了一眼时漾的背影:“清远侯府的时大小姐。”

皇室禁军一般都选自勋贵家的子弟,对这些大家小姐虽未全部见过,但大多人也认识。

更何况时漾这种以顽劣闻名京城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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