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营救2 (第2/2页)
“大志,你多少吃点,否则身体会受不住的。”文爷劝道。
刘大志无力的摇了摇头,此刻他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下那一丝无力的苦涩。
文爷示意手下都退出去,从餐盘中拿起一块馒头走到了刘大志面前,道:“大志,你这是何必呢?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别再执着了。”
刘大志的嘴角浮起一抹无助的苦笑。
“文爷,他是我的妻子,您能明白吗?他是我拜过堂的妻子,他是我一生的妻子。”
刘大志的声音是那样的沙哑无力,就像是一缕微弱的风声,还未来得及引起注意就已经散了去。
“可他是个男人。”文爷声音低沉,似乎是在训诫,又像是情绪压制下的遗憾。
“男人又怎样?为什么男人不能爱上男人?为什么男人只能爱上女人?”
“没有原因,就应当如此,男人和男人相爱就是错。”
“不,这不对!既然没有原因就不该判定为错!”刘大志看着文爷,情绪逐渐激动,他愤然地质问道:“文爷,我们没有错,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我们?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为什么就是不能在一起?你们到底为什么要阻拦我们?”
“不是我们阻拦你们!是这个世界阻拦你们,是这个时代阻拦你们!”
文爷的情绪忽然失控,藏在心底的一股气焰直冲脑门,他额头暴起青筋,眼底开始泛红,怒视着刘大志大声道:“我告诉你刘大志,没有人规定你应该爱谁,应该爱男人还是爱女人,可是这个时代限制了你,它就是告诉你你的伴侣必须是女人!
你生活在这个时代,你今生今世都逃不开这个时代给你的枷锁,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带着这道枷锁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刘大志站起身来怒声反驳,“我不明白这个时代为什么给我套了枷锁,时代没有错,世界没有错,错的是人!他们把自以为正确的事情强加到别人身上还要冠之以正义之名!
他们满嘴的伦理道德,可到头来却是要逼死我们,文爷,您难道就不觉得,这些所谓的伦理道德,像是吃人的猛兽,它要把我和书语吃得连渣都不剩。”
“是,吃人,就是吃人,就是要连骨头都要嚼碎!可你有办法吗?”
一句毫不留情的质问,犹如一道寒流,彻底将刘大志灌醒。
是啊,没有办法,面对那些如洪流猛兽一般的谴责,面对秦家人那狠毒的手段,他除了呐喊,除了撕心裂肺的控诉,他再没有任何办法。
刘大志一下瘫坐到了床上,他低垂着头,眼中除了空洞和彷徨,再没有任何情绪,他的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什么,可就是没有一点声音从他的嘴里流出。
文爷缓和了一下情绪,将手中的馒头递给了刘大志,低声道:“大志,你和秦书语缘尽于此,就别再执着了。”
刘大志依旧呆呆地看着地面,仿佛失去了对外界的敏感和反应。
文爷无奈,只得强行将馒头塞到了刘大志的手中,带着些许威胁的语气道:“赶紧给我吃饭,否则别怪我找人掰开你的嘴给你塞进去。”
随后,文爷便离开了房间,关门的那一刻,他强行塞到刘大志手中的馒头还是滚落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缓缓推开。
刘大志没有回头,以为又是文爷。
开门之后,那人似是顿愣了一下,在那短暂却又漫长的几秒内,他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挪动脚步,没有出声说话,所有都是静止的,那束目光也是静止的,但是流转在目光中的情绪确是千变万化。
先是意料之中的平静,掺着欣喜,继而是莫名的一震,带着些许苦涩,再然后,目光柔和了许多,但也肯定带着悲。
刘大志隐约能感觉到那目光中复杂的情绪,他终于意识到,身后的人似乎并不是文爷,而正是这个时候,那人终于开了口。
“大志。”
刘大志浑身一颤,空洞的眼中燃起瞬间的焰火,他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在看清门口之人的时候,刘大志深藏在心中的一些东西,就像是墨水一般逐渐渗了出来,积压许久的情绪在他的眼眸中一点点显露,内疚,自责,无助,哀求,痛苦……
那一刻,黑色的瞳孔颤抖着蒙上了水雾,在月光的映射下就像是两颗被摔砸过的珠子,依旧是晶莹的,却也破碎不堪。
“二爷……”刘大志哽咽地唤道,踉跄地挪动着脚步想要向二爷靠近。
二爷眉头颤抖了一下,微微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却迟迟没有声音发出,眼角酸涩,无以名状的悲凉感涌上。
二爷反手将房门关好,走到了刘大志身边,抬手摸了摸了刘大志的头。
“二爷,我没有保护好书语……我把他丢下了,我把书语一个人丢下了,二爷……”
房内光线昏暗,刘大志微蜷着身子,脑袋低垂着靠在了二爷的肩头,双肩颤动,发出低沉隐忍的呜咽声,像是一个被别人抢了宝贵东西的孩童般,无助迷茫。
二爷轻轻拍打了两下刘大志的肩膀,声音低沉而稳重,道:“没事,会好的。”
明明只有几个字,可刘大志的心却狠狠地颤了一下,这一刻,他将所有的脆弱都流露了出来,泪水从眼眶涌出,原本的叹泣变成了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
——
等文爷收到消息匆忙赶来时,房间中已经空无一人,而这一路上的守卫皆是莫名其妙地处在昏迷的状态中。
这时,一个手下手中捏着一根银针走到了文爷的身侧。
“文爷,您看这个。”
文爷接过银针仔细观察了一下,瞳孔骤然紧缩,他猛然扯住了手下的衣领,大声道:“这是从哪里发现?!”
手下被吓得一激灵,缩着脖子颤巍巍地答道:“回文爷,是在那些昏迷的弟兄身上发现的,他们每个人脖子后面都插着这么一根银针,拔掉之后就慢慢醒过来了。”
“脖子后,那里有一个穴位。”文爷着魔一般低声喃喃着:“这间房间这么隐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只有他能,还有这根银针,一定是他!”
文爷的神色从一开始的震惊变得欣喜起来,就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向上扬起,按耐不住的脚步猛然向前冲了几步。
可很快他眼底划过一抹质疑,刚才的欣喜也被犹豫代替,他低头地看着手中的银针,道:“他怎么会来?他为什么来这里?”
“文爷,要追吗?”手下请示道。
文爷踌躇不决,手中的银针被他转了又转。
“不对,”文爷忽然道:“不是他,他说了永远不会再踏足京市,不可能是他。”
“文爷,您说什么?”手下小心地询问道。
文爷冷漠地看着银针,一抹狠厉划过眼底,命道:“敢在我都是地盘救人,活够了!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