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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故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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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故人

其实守和陆琪于对方早已有了情意。陆琪对此是先知先觉,自从在当时和驱灵门同门一起游京之时便已察觉,只是二人这段时间来天天练武修习,游历天下,大战各路敌人,根本无暇去顾及什么儿女情长,陆琪只好将这份情感压制在心底。另一边,守却从未去想过什么儿女之事,天天只想着修炼变强,对儿女情长也浑不在意。然而现在雾山的日子过得清闲,二人于对方的浓浓情意终于是蓬蓬勃勃,再也无法抑制。特别是守,他在进入雾山后与陆琪见面的时间减少,却逐渐发现自己似乎不能没有她了:每当独个练剑时,就想起以前在驱灵门与陆琪一起在散石桩前练功;与余常年和他的朋友们吃饭聊天,也会记起以前饮食时曾有陆琪相伴。总算他对变强的欲望极强,练功时没心思去理会其他念头,否则他心神不定,练功定然会受到影响。不过这时赵思思表白后,他也终于情窦初开,完全意识到了自己对陆琪的情意。话说今日正好是七夕,二人却又正好不约而同地决定去找对方,向对方表露心意,只不过守在来竹林前被赵思思表白,陆琪在前去向阳峰路上也被林臻拦住表白。最后还是守先赶到了竹林。

单说此时守和陆琪向对方表露了心意,均感心花怒放,相对微笑。过了良久良久,守道:“陆琪,你说的......当真么?我这不是在做梦么?”陆琪闻言,伸手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守没料到这一出,不由得轻轻叫出声来。陆琪笑道:“你在做梦,怎么感觉得到?”守闻言笑了起来。

隔了一会,她又道:“今天七夕,我本来想去找你,谁知道你倒是先来了。”守一想到林臻对陆琪表白,什么“你就是我的窈窕淑女”和“我一定会娶你”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不觉有气,道:“你想来对我表露心意,却也有人向你表露心意。你可真受欢迎啊。”陆琪伸手在他鼻子上轻轻一刮,笑道:“你吃醋啦?”守脸上红了一下,道:“才没有!”陆琪嘻嘻笑道:“确定没吃醋吗?我看你是吃醋了哦!”守一扭头,哼了一声,道:“才没有!”陆琪摇摇头道:“你变了,学会骗人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就是说谎都会结巴,现在竟然都不打草稿了。”守一扭头,哼了一声,随后两人都“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当下二人携手在竹林中散步。到后来守只感热血沸腾,拉着陆琪的手,一起奔出数十丈,说道:“陆琪,我好快活。”欺到一根竹子前,飞起一脚,踩上那竹子,随后涌身在半空中连翻了几个筋斗。陆琪从未见过他露这一手,觉得有趣得紧,不禁抚掌大笑。待得守落在地上,笑嘻嘻地走到她身旁时,便从怀里取出一只手帕,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守心中正兴奋得不能自已,正要说话,忽觉一阵寒意传来,令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不禁一愣。其时是七月份,虽是夜晚,比白天凉快一些,却也绝不至于让人发抖。一凝思间,只觉体内一阵由内而外的痛感传遍全身,不由得哼了一声,双膝一软,便坐了下去。

陆琪察觉到守的不对劲,心中一凛,忙问:“怎么了?”守想开口说话,却感觉自己像是裸着身子处于冰天雪地一般,不单四肢动弹不得,连动嘴都费劲,只是努了努嘴,眉头紧皱,似乎凭空出现了一座冰山,寒意似数千万根冰针从丹田往四肢百骸扎去,奇痛难忍。

陆琪一惊之下,伸手在他额头一摸,触手冰冷,宛似一块寒冰,更是愕然。

这时守的嘴里却终于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药......药......”随即闭上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觉整个身子都要被冻成一块冰了。陆琪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立即明白过来,连忙将收纳戒从他右手食指摘下,戴在自己手上,随后心念一动,唤出那只装着治疗寒毒的丹药的袋子,拿出一颗丹药,右手捏住守的下颚,左手将丹药送入他口中,随后右手一捏,便让那丹药滚入他的喉中。

守体内的冰针一批一批透过皮肤离开身体,带走一丝丝寒意,随后又有一批新的冰针从丹田往皮肤涌去,令他痛苦万分。他费力将丹药吞入肚里,只觉丹田有丝丝暖意传来,知道药效已经发作,当下运起功来,护住心脉。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寒意微减,暖意微增;又过多时,寒意渐减,暖意渐增;再过得一个时辰左右,寒意骤降,暖意激增;又约莫一刻钟功夫后,寒意与暖意一齐消失殆尽。

过不多时,守感觉身体终于能够动弹,微微睁眼,只觉刺眼,不由得伸手捂住眼睛,隔了一会,觉得眼睛能适应光了,才将手移开。

此时天色已亮,守这时才注意到,陆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轻轻靠在了他胸口,已经睡着。守只觉一股清香围住了他的身体,围住了周遭竹林,围住了整个天地,心中没来由得微微一荡,轻声叫道:“陆琪。”

陆琪身子微微一颤,含含糊糊地哼唧了一声。守心头又是不由得一荡,轻声叫道:“陆琪。”陆琪抬起头来,一脸迷糊的模样,“嗯”了一声,道:“你好了?”

守点点头,道:“我好了。”陆琪道:“看你折腾了一夜,我好生心疼。你今天也别回去了,先在这里休息罢。”守巴不得和陆琪多待几天,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当下二人携手,向竹林中的木屋群走去。走不多时,忽见陆琪向一处方向指了指,道:“守,你瞧那花多好看。”守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但见路边一朵深红色的花正自盛放,约有碗口般大,似牡丹不是牡丹,似芍药不是芍药。

陆琪道:“那朵花叫作龙女花,一般在山中生长。据说这朵龙女花,是以前一个大名鼎鼎的修士,以自己妻子的名字为其命名的。这朵花,便代表着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守道:“你戴上一定很好看。”走过去摘下,替陆琪簪在她鬓边,一时花人相映,花光肤色,也不知是花朵替人添了娇艳,还是人面给花朵增了姿色?

陆琪笑道:“怎么样?我好看么?”守点点头,道:“很好看,很好看。”陆琪嫣然一笑,当真是美玉生晕,明艳无伦。守心中一荡,情不自禁地在她脸颊上吻了一吻。陆琪“啊”了一声,笑道:“呀,想不到你平时那么老实,现在竟然这么坏。”守被她这么一说,脸上涨得通红,羞到了极点。陆琪嫣然一笑,道:“逗你的啦,我们回去罢。”

二人携手而行,走不多时,便到了竹林中的木屋群。此时驱灵门众人均已起床,见守在周末以外的时间来访,均感新奇,当下纷纷出来接待,又见守和陆琪携手而行,便知二人的关系已经得到进一步的发展,毕竟昨日是七夕,也有不少人向各自的心上人透露心意,其中失败的有,成功的自然也有。

当下守先进屋休息,待得午饭时再出来和众人吃饭。席间陆琪和守唧唧我我,引得众人起哄。二人也不甘示弱,也起其他情侣的哄。一时间所有人聊得热火朝天。却也有人愁眉苦脸,应该是表白失败了。

陆琪给守夹了一块肉,道:“快吃。”守应了一声,正待将牛肉送入口中,忽觉一道凌厉的眼神向自己看来,转过头去,却见林臻别过头去,心中微微一笑,也不理会,当下继续和其他人说起话来。

席散时守便回到木屋里休息,到得晚间,吃完晚饭,又再竹林住了一晚,次日本来要回向阳峰,却想起现在是周末,当下又在竹林里住了两天,到得周一早上才与众人辞别,又和陆琪一起走到竹林边缘,二人又搂抱亲热了一阵,才恋恋不舍地分别。

守一路回到向阳峰,进了四号楼,回到平时的练剑房,打开门、踏进去,只见里面站着一名长方脸,剑眉薄唇的男子,正是满高扬。

守心头一沉,他知道自己在本该修炼的时候擅自离开,已经犯了门规。

满高扬周五那天一整天没见到守,此时见到了他,果然向他盘问他那日的去向。守向他道了歉,随后便将实情道了出来。满高扬听他讲完,道:“你要知道,我们雾山派规矩虽然不多,却也不是没有规矩。以后不是修炼的时候不准擅自离开。这次先给你一次警告,要是再犯两次,你就得在禁闭室里关禁闭一天。”守点点头,又向满高扬道了歉,满高扬摆摆手道:“好啦,不用提了。你先练剑罢。这周五我们照常比剑。”守应是。满高扬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练剑房。

守提起躺在墙角的木剑,先将那十三路基础剑招练了,随后再开始练“向阳剑法”中的二十路剑招,如此这般周而复始,直到“向阳剑法”最后一招被使了出来后才放下木剑,拿起钢剑,再从头到尾练了一遍。到得晚间,守终于用钢剑再把“向阳剑法”的最后一招收式使将出来,这才放下钢剑。他转身正要离开,一个念头,回头将木剑和钢剑一并带上,先去和余常年等人吃了晚饭,随后便往竹林赶去。

走到竹林近处,守便望见那里站着一名少女,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正是陆琪,当下快步走了过去。二人抱在一起,均是十分欣喜,一齐回到木屋群,与驱灵门一众人相逢。

此后日子守白天在雾山练剑,吃完晚饭后便携木剑和钢剑回到竹林和陆琪相会,有时也会在她面前练习“向阳剑法”,毕竟少年人有了自己的爱侣,只要情况允许,那是一刻也不想与之分别。其实雾山剑法不可外传,他这番举动大是不妥,总算陆琪自觉,知道雾山派的规矩,是以每日虽然观看守练习“向阳剑法”,却从不去想也不去过问那剑法里的诀窍。

日子忽忽而过,转瞬间到了腊月。这日傍晚,守和满高扬又在比剑,此时二人已经斗了百余招。只见满高扬木剑倏出,疾往守肩头刺去。守侧身闪避,一招“灼骨烈焰”刺向满高扬胸口。满高扬喝了一声:“好!”木剑变向,一招“火照白云”,格的一声,双剑相交,二人疾速出剑,只听得“格、格、格”声响,顷刻之间,二人已经又连续交了十余招。

满高扬踏后一步,木剑疾往守左腰削去,守也退后一步,使出十三路基础剑法中的“托”字诀,将满高扬木剑向上托起,哪知满高扬使出“刺”字诀,木剑顺势刺来,正是一招“幻境彩虹”。守见状,木剑一招“拦”字诀,化解了满高扬的剑招。

满高扬又喝了一声好,一招“星火燎原”刺出直往守左胁攻去。守忙还了一招“火烧九重”,只听得格的一声,双剑相击。满高扬木剑转动,疾往守下盘连刺三下,却均被守化解。

满高扬心中暗想:“守这段时间每日勤修苦练,剑法已经如此了得,又有如此深厚的灵力加持,只消再这么练上个一年半载,恐怕就能到达一流高手的门槛了!”

二人又拆了五十余招,均是越战越勇。满高扬手中木剑忽然往守肩头击落,正是向阳剑法中的第七招,叫做“流星飞堕”。守左肩一沉,滴溜溜绕到满高扬身后,木剑往满高扬背心刺去,却是向阳剑法中的第八招,叫做“花开见佛”。满高扬心中一凛,暗呼一声好,急转回身,木剑直出招架,随后又往守下盘刺去。守提剑要护住下盘,哪知满高扬木剑忽然向上挑刺,正是一招“幻境彩虹”。

守眼看满高扬木剑已经要刺到自己腹部,木剑忽然往下急刺,却是一招“九阳陨落”,正是破解这招“幻境彩虹”的招数,只听得“格”的一声,双剑相击。

满高扬不自禁地喝了一声采:“好招法!”正要再次出招,忽听得楼梯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后一名中年男子冲了上来,叫道:“满师兄!出事了。”

守看那中年面阔唇方眼突,身材瘦长,身穿劲装,心想这人好生眼熟,再仔细一看,才认得那中年男子姓罗名星。当时雾山派一行人在青龙出世后下了龙眼山,在某处小树林中歇息时,就是他回来给众人报告通天山和被朝廷捕获的驱灵门一众人的情况。他曾从余常年和他的朋友口中了解到,这位罗星曾是位于中原南地十万大山的暗山观内门弟子,擅长蛊、毒、剑和轻功。后来山海关之战时暗山观几乎被凶煞大军灭门,元气大伤,罗星便投靠了雾山,拜在向阳脉穆易门下。他虽然年纪比满高扬大上几岁,但毕竟拜入雾山的时间较短,便把满高扬叫做师兄。

此时罗星正大步朝着二人走来。满高扬见他神色紧张,汗流满面,当下收起木剑,道:“什么事?”罗星道:“青云殿有贼人闯入,师父和几位师伯正在跟他战斗。”满高扬吃了一惊,道:“师父和几位师伯一起打那人?”罗星点了点头,道:“那贼人自称什么‘铁面’,势力忒强,正和他们打得难解难分。”

满高扬闻言,脸色一变,道:“独自就能和师父和几位师伯打得难解难分,这人实力好生恐怖!”罗星道:“那人只有一只手臂。”满高扬闻言更惊,道:“怎么可能!此人一个手臂就能和师父和几位师伯抗衡?你莫不是在骗我?”罗星道:“倘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信!”看了眼守,又道:“对了,那贼人口口声声说要见五行人隐山守,就是你罢?”

守奇道:“他要见我?”罗星道:“是。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上去罢。”满高扬道:“好。守,你也跟着。”守应了一声是。

当下三人离了四号楼,直奔石桥。上得石桥,狂奔了片刻,便到了长玄峰,再顺着汉白玉铺路奔走,直上青云殿石阶,只听得殿内啪啪声、呼呼声、呼喝声响成一片。

三人一齐冲入大殿,便见到雾山五名长老正围着一人战斗。守定眼一看,却见中间那人一身破烂黑袍,脸上赫然戴了一副铁面具,见不得他真面目。只见他左掌呼呼急出,逼得无人能近他身,右袖挥舞,发出呼呼轻微风声,空荡荡的,果然断了一臂。守看了片刻,登时想起一人来,不禁脸色大变,心想:“难道是他么?难道是他么?”

却说那黑袍铁面人恶斗雾山五名长老。只见他侧身躲过步岚笙拂尘,随后左掌猛推过去,却是一招“只手打龙”,步岚笙喝道:“好!”也回了一掌,只听得“啪”的一声,双掌相交,步岚笙只感一阵强劲掌力撞来,当下顺着那黑袍铁面人的掌力退后几步,化解了掌力却见那人双脚定在原处,纹丝不动,转而与另外四人斗在一起。这时在场的所有人见状无不惊骇,满高扬知道这位师伯步岚笙虽是女流之辈,灵力的深厚程度却仅仅比掌门无量子要略逊一筹,此时那黑袍铁面人却居然能若无其事地接下步岚笙一掌,而后直接再去攻击另外四人,实力当真是可怖至极。

那黑袍铁面人击退步岚笙后,刚转过身子,便见一把剑疾往自己脸上刺了过来,当下右袖挥动,卷住剑锋,哪知那剑竟无人握持,不禁微微一愣。满高扬知道那隔空驱剑的是东杉脉长老温泰宁,在“剑”的造诣上几乎无人能与之匹敌,无论剑术或者剑玄术都是这世间绝顶的级别,甚至比无量子要略胜一筹,此时只见温泰宁右手食指、中指轻轻转动,画了个圆,只见那剑锋青光大作,忽然一转,嗤的一声,便将那黑袍人的右袖切成了一条一条破烂布条,随后又听得“呜”的一声,几道青芒气剑倏然往他疾飞而去。

那人后退一步,忽觉一股劲力往自己背上撞来,左手反手一打,却是一招“反咬龙尾”,接下身后步岚笙的掌力。守见状更惊,心想:“那是我的‘反咬龙尾’!此人怎么也会?难道他,难道他......”随即想到混沌在龙眼山上说过的话,暗道:“不对!可是他已经......已经......”

却见那黑袍铁面人转腰出掌,一道青光倏地从他掌心射出,与那几道青芒气剑相撞,只听得“砰砰”声响,两道青光便在半空消失殆尽。温泰宁喝道:“好!”右手一挥,那长剑便飞往那黑袍铁面人脸前。却见那人伸手在剑锋上一弹,只见那剑忽然一抖,便掉了下来,他便伸手将剑握在手中,身形一晃,已经欺到温泰宁身旁。

这时穆易却已攻了过来,手中长剑一招“九阳陨落”疾往那人胸口刺来,那人见状,抄起地上的剑还招,只顷刻之间,两人已经来来回回拆了数十招。

这时无量子、步岚笙、温泰宁和郑道闽都攻了上来,那人使开了长剑,猛攻敌手,一时间竟是与五人打得难解难分。穆易剑光闪闪,直指那人右胁。那人不闪不避,只见他身上泛起青光,随后“锵”的一声,剑锋划过那人右胁,却不见血。那人连哼都不哼一声,手腕一抖,回过身子,长剑便往穆易刺去。穆易连忙急偏过头,然而他此时近在咫尺,哪里完全躲得过去,剑锋掠过他左颊,登时划出了一道口子。穆易不禁“哼”了一声,忙顺势倒地滚开。守见那人竟使出了“金刚罗汉衣”来护住穆易的剑招,心中更惊,心通通直跳,双眼死死盯着那人挪不开来。

郑道闽和步岚笙齐声叫道:“师弟小心!”“师兄小心!”一左一右、双拳一拂尘一齐攻到。那人竟视郑、步夫妻二人若无物,冲出三步,来到温泰宁面前,刷刷刷连出三剑。温泰宁躲了过去,喝道:“好贼子!”待得第四剑刺来时,身子往右一侧,忽然伸手在剑锋上弹了一下,只听得“铮”的一声,竟将那剑震脱了那人的手。温泰宁伸手刚要接剑,哪知那人手掌倏然而来,呼呼呼便是三掌。温泰宁见那三掌来得好快,自己是避不可避、退不可退,当下也顾不得接剑,连出三掌接招,哪知每次双掌相交,便觉体内灵力似乎被什么东西吸走,想到小师妹步岚笙的话,不禁大惊失色:“此人果真会妖术!”

郑道闽和步岚笙见那黑袍铁面人竟视自己若无物,饶是他们身为武林江湖中资历极高的修士,修为和定力极高,又贵为雾山长老,平素里心如止水,这一下却也难免恼羞成怒,齐声喝道:“贼子,快快束手就擒罢!”一左一右再次攻了过来。那黑袍铁面人抄起地上的长剑还招。

这时穆易和无量子也加入战局,六人又缠斗在一块。堪堪拆了近一百回合,也不见胜负。

满高扬见那黑袍铁面人与五位长老这般斗了近一百回合,竟然丝毫没露出任何败像,甚至还有将五个敌人压制下去的迹象,心想自己可万万不能再等下去,当下叫道:“罗师弟,守,我们一起上罢!”罗星道:“好!”二人刚要上前,却见守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是凝视着面前正在战斗的六人。满高扬道:“守,我们上去罢!”守却全然没听到,只是全神贯注,关注着那黑袍铁面人的剑招。

原来他忽然发现,那人时不时地会用出“向阳剑法”的招式,但仔细一看,却又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又看了一会,忽然发觉那人的剑招和笺竹的剑招也很相似,这下子令他更加琢磨不透,心想:“笺竹和那人的剑招很像。难道这人竟是驱灵门的人么?他究竟是谁?可他用的剑招又有‘向阳剑法’的影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又观看一会,只见温泰宁也使出了东杉脉的“风影十六剑”,时不时的竟也有一两招和“向阳剑法”中的剑招和那人使用的剑招有些相像的招数,心头一震,暗忖:“‘东杉功’的剑法和‘向阳功’的剑法本是同根生,都是由雾山创派祖师悟出来的功法衍生而成,有一点相像之处也不足为奇,可驱灵门剑法是另一派的剑法,怎么与雾山剑法也有一点相像之处?难道天下剑法其实都是同根生么?可若是如此,当时霄峰宗的袁大哥用的剑法与这些剑法却完全不一样。”其实这些事情他以前完全不会去关注,只是现在学了剑法,对剑法有所了解,自然也学会了观察,便观察到了这些细节。

他正涉遐思,越想越惊,越想越糊涂。与此同时,那黑袍铁面人却已经又与雾山五长老斗了数十回合。只见步岚笙拂尘一挥,一招“紫霞蔽日”往那人腰间打去,此招本是清霞脉剑法的招数,看似极为轻柔,却又暗藏猛劲,要教敌人措手不及,步岚笙修为极高,剑法造诣极深,竟也能以拂尘为剑,哪知那人手掌微微一推,只听得“呼”的一声,竟将那暗藏猛劲的拂尘轻轻拨到一旁,随后一掌劈往步岚笙腹部。步岚笙脸色剧变,施展身法侧身闪避,却教那人钻了空子,手掌一翻,已经拍到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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