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圈套 (第2/2页)
那人又拍手三下,往二人缓步走来,边走边道:“如此多的旱魃竟也奈何不了你们二人,当真是佩服,佩服。看来你这‘人族英雄五行人’的头衔不是浪得虚名。”他又看向陆琪,道:“还有这位美人,能在五行人身边的,实力必定不俗,今日一看,果真如此。”说罢,便向二人拱手作揖。
二人听他提起“旱魃”,心中隐隐猜想此人来者不善,当即提高警惕,一同一同站起身来。
守道:“方才是你控制陆琪?”那人微笑不语。守又问:“你是谁?”那人道:“我叫”陆琪听到“呼延”二字,当即想起在广兴宫交过手的呼延镇,便问:“呼延镇是你什么人?”呼延拔道:“我哥哥。”陆琪一怔,见面前的呼延拔与奶那名呼延镇毫无相似之处,便道:“你在扯谎。”
呼延拔笑道:“我和哥哥是同母异父的兄弟,面貌自然不一样了。”守和陆琪皆是一怔,而呼延拔只是摆摆手,道:“罢了,这些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不提也罢。我今日过来,只为三件事:杀你们,杀你们,还是杀你们。”
守道:“你们保安司设局,让我们以为这车队是押送我驱灵门同门的车队,可其实你们派出了两支车队,一支便是押送我驱灵门同门的,还有一支便是这些旱魃埋伏的地方,是也不是?”
呼延拔道:“哥哥知道你们是反贼,而车里的人也都是反贼,还是你的同门,所以他猜你们一定会去劫车。他打赌你们一定会挑选通天山和京城之间最近的路线走,于是我们将这支车队派在那条路上,然后另一支车队从另一条路线走。我们其实也在赌,你们一定打不过这群旱魃,一定会被杀死。
“事实证明,我们赌对了,却也赌错了。你们的确入中了我们的计,跟着旱魃车队走来。我们还特意一直走到深更半夜才休息,为的就是使你们劳累,难以战斗,可我们也没想到这群旱魃最后却还是被你们杀光了,最后还得是我出手。”
陆琪道:“旱魃以气息识人,你们一路下来旱魃都安安分分的,没有攻击士兵,也是你的功劳罢?”
呼延拔哈哈笑了两声,拱了拱手道:“能在五行人身边的女人,果然容色绝丽且聪明伶俐。佩服,佩服。”
陆琪不喜欢花言巧语之人,于是只是“哼”了一声,并不搭茬。
守道:“你能控制旱魃?你是旱魃王?”
呼延拔道:“没有所谓的旱魃王,只有所谓的女魃。女魃才是旱魃之祖,而我只是女魃的爪子,她想抓哪里,我就去抓哪里。她恼恨你们五行族,恼恨你们是‘天庭的狗’,所以我要为她除掉你们。
“我也是哥哥手中的钢杖,他想打哪里,我就去打哪里;他也恼恨你们闯入广兴宫,恼恨你们打伤保安司的人,所以我要为他除掉你们。”
陆琪拉开式子,朗声道:“那你可真够辛苦的,背负了两个人的期望。”呼延拔道:“是啊,我背负了两个人的期望,的确够辛苦的。”守也拉开式子,道:“既然你身上背负了两个人的期望,那你还在等什么呢?”呼延拔笑容可掬,轻声道:“是啊,你说得对极了。我还在等什么呢?我还在等什么呢?”说罢忽然身形疾晃,便往二人疾速冲来。
守一马当先,迎了上去,双掌齐出,皆是一招“只手打龙”,呼延拔叫道:“好!”左手倏忽一伸,便已将守的左手往下一压。守心中一惊,翻腕一抓,一招“拉龙出洞”使出,右手“只手打龙”只快不慢,往呼延拔脸上招呼而去。
呼延拔又叫道:“好!”右臂上抬,格住守的右手,随后右手化爪向前一探,守忽听得右边有轻微的嗖嗖声响,还有轻风袭来,头便条件反射地往左一偏,只听得嗤嗤几声,守只感脸色一凉,大惊之下,连忙松开呼延拔左手,矮身转身,一招“反咬龙尾”打去,只听得怕的一声,呼延拔便后退了几步。
守急退两步,一摸脸颊,发现右脸已多出了三道伤口,鲜血淋漓,不禁骇然。另一边陆琪大步上前,双手一扬,只听得嗖嗖两声,两颗灵力球一上一下往呼延拔飞去。呼延拔右手化爪往下一抓,那两颗灵力球虽仍在半空,却已被切成数瓣,嗤嗤几声便消失殆尽。
呼延拔又一个闪身,蓦然间已来到陆琪面前,双手往她双肩抓来。陆琪左脚在地上一点,凌空跃起,疾速俯冲,右脚已出,这招“齐鸣步”她在放弃符咒术改学体术之后曾学过,只不过后来不用,这次情急之下,却终是有了用武之地。
呼延拔见敌人右腿已至,当即身形疾晃躲避,陆琪在空中翻身,右腿刚收,左腿已至。同一时间,守从左边奔来,双手皆以唤出火之力,一招“只手打龙”便已攻到他左胁。
却见呼延拔双手化爪,随后猛地往外张开,守只听见细微的嗤嗤声响,随后看见一道道极为细小的青芒光线正往自己腹部疾扫而来,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当下纵身跃起,一把抱住陆琪,同时心中大叫一声:“金刚罗汉衣!”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二人便一齐跌在地上。
正在二人落地之时,又听得嗤嗤破风声从他们头顶传来,还带着一阵说强不强、说弱不弱的劲风。躺在地上的二人等势头过去后抬头一看,只见呼延拔身后的囚车忽然被切成无数个木块,传出了络绎不绝的喀喇喀喇声。
二人不由得大吃一惊,皆是暗呼:“好险!”正在此时,那轻微的嗤嗤破风声又从头顶传来,二人这时才看清有数根细长的青芒光线正往他们头顶击落,忙松开对方,各自闪身躲避,随后一跃而起。呼延拔左右手指头一拨,又听得嗤嗤声响,又有数根青芒光线往他们二人疾扫过来。
守伸手打个响指,只听得呼的一声,朝他袭来的光线登时被火焰吞噬,他双脚落地,双手一扬,又有两团火球一前一后呼啸而去。另一边,陆琪避过攻来的光线,双手一挥,七颗灵力球便宛如一条青色链条一般往呼延拔呼啸而去。
呼延拔脚下一掀,往右跃出数步,那七颗灵力球呼啸而过,最后砰砰砸在小山上。守见状喝道:“跟!”说着手指朝呼延拔一指,那两团火球便改变方向,一前一后往呼延拔扑去。呼延拔闪身避过火球,双手探前,五指张开,刹那间只听得嗤嗤声响,便有数根青芒光线出现在二人前后。
二人跃入半空,呼延拔见状十指拨动,那青芒光线又朝二人攻来,守往光线扔去两团火球,陆琪也扔出三颗灵力球。呼延拔十指又微微一弹,嗤嗤声响,又有数根青芒光线出现在二人四周,呼延拔再将双手往回一拉,那些青芒光线便从二人四面八方猛地收缩。
二人落地,背靠着背,守双手狂舞,火球一团接着一团往光线烧去,陆琪也不住地挥动手臂,朝着光线送出一波又一波的灵力球攻势,只听得嗤嗤声响,倒是有不少光线被打灭,但还有不少光线突破重围,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终于打到二人身上。
但见呼延拔放下双手。但见守、陆琪二人已是遍体鳞伤,却兀自站着,隔了一弹指功夫,二人终是双双倒地。
呼延拔看着二人,朗声道:“我从小到大都在听我娘跟我讲五行人的故事。我一直很佩服五行人,觉得他是大英雄,今日一看果真如此,可以为了同伴放弃绝好的进攻机会。可惜了!若不是你惹恼了哥哥和师父,我应该会和你们成为很好的朋友。”说着双手已经往前伸出。
陆琪只觉得浑身上下剧痛难当,似是有千万根钢针狠狠地在全身上下又捅又扎。她忍着痛坐起身来,伸手将守护在身后,道:“若你觉得他是大英雄,就应当放过他。”呼延拔摇摇头道:“我知道他是大英雄,可是他惹恼了哥哥,也惹恼了师父,所以不能活。你也一样不能活。”
陆琪不觉暗自好笑,心想这人看起来那么斯文,谈吐也甚是文雅,脑子怎地却如此简单,连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好比一个三岁小儿,于是心生一计,道:“难道你一切都要听你哥哥和师父的么?你不能有自己的判断么?”
呼延拔道:“从小我都跟着哥哥,哥哥从来都是为我好,他不会害我。既然他不会害我,我为何要有自己的判断?”
陆琪道:“那我问你,他们是人么?”呼延拔歪着头思索片刻,道:“哥哥自然是人,不过师父却不是人。”陆琪又接口道:“是不是人我们一会再论。那你知道所有人都会犯错么?”呼延拔道:“啊,哥哥以前有告诉我这个道理。”
陆琪心中一喜,追问道:“是啊,这世间所有人都会犯错。这世间没有完人。那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待你最好的哥哥,也许也会犯错呢?”呼延拔不言不语,过了一会,才道:“姑娘,你是要挑拨离间么?哥哥总说要担心你这种人。师父也总说要担心你这种人。我不会上当的。”
陆琪无奈地摇了摇头。呼延拔又看向兀自趴在地上的守,道:“五行人,你是大英雄,我从小到大都在听你的故事,也很敬佩你,敬佩你行侠仗义,保卫天下的行为,所以我也不想杀你,可我又不得不杀你。啊!好矛盾啊!”说到此处,他忽然双眼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道:“啊,不如这样,你们两个都投降,我带你们回去,然后任他们处置,这样哥哥和师父开心,我也开心。”
陆琪心中苦笑道:“这人怎地如此幼稚?”又看向了守。只见他此时兀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帮他翻了个身,不禁傻在原地。
此时守布满伤口的左手正捂着自己的右眼,而指缝中似乎还有丝丝血迹流出。陆琪的心登时凉了半截,将守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肩上,道:“守,你没事么?”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陆琪心中更急。
这时,忽听得呼延拔说道:“二位,我们现在可是在战斗,可容不得你们在哪里唧唧我我。哥哥和师父还在等着你们呢!得罪了!”说罢左手猛地往回一拉,同时五指一拨。
只见守忽然踉跄站起,随后奔向呼延拔,陆琪大惊,一跃而起便要将守拉回来,却见守忽然腾空而起,霎时间便悬停于半空。陆琪愕然不已,定睛一看,登时明白过来,原来守身上缠了一根根淡青色的光线,连他嘴上也缠了一根光线,而那光线所到之处便是一道流着血的伤口,是以他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甚至不得作声。
呼延拔微笑道:“五行人!现在你已被我的线缠住。若你纹丝不动,应该还能保命。若你唤动灵力,哪怕是唤动一丝灵力,那我的线就会直接把你切成无数个肉块。到那时候,连你的护体神功都保不了你的命。”
陆琪闻言,刹那间恍然大悟,心道:“原来他使的是‘线’!他用线来控制旱魃,刚才用线来控制我,现在又用线控制了守。”
却见呼延拔举起手来。陆琪当即左手一扬,一颗灵力球便往呼延拔飞去。呼延拔道:“姑娘,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说罢左手轻轻一翻,嗤嗤几声,那一颗灵力球便被切成数瓣,消散于半空中。陆琪跑动起来,又连续扔出四颗灵力球,旋即又投出三个。呼延拔双手舞动,调动青芒光线,不一会便将第二波灵力球攻势化解。
呼延拔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不禁愣住了。原来此时陆琪突然消失不见了。他心中暗叫:“不好。”还道陆琪正要从自己身后偷袭,忙再扫视一下周遭,却发现陆琪当真已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暗暗吃惊,随即冷静下来,一边仔细观察周围,一边寻思:“这么大一个人,不可能那么快消失,一定是诈。不错,一定是诈!哥哥和师父一直在强调要小心敌人使诈。”正想到此,忽听得左边传来呼呼声响,他忙往左看去,只见三颗灵力球已攻到面前,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往后一跃,忽觉有人一掌拍在自己身后,使他微微往前移了一步。他心中更惊,这一迟疑间,只听得砰砰砰三声,三颗灵力球已打到他身上。
呼延拔退开数步,只觉得被灵力球击中的地方剧痛难忍,道:“姑娘,你躲躲藏藏的,有意思么?”
“很有意思啊。”陆琪的声音从右边传来。呼延拔心中一喜,暗叫:“找到啦!”右手急拨,嗤嗤数声,几根青芒光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横扫而去,所到之处带起一大片尘土,便在此时,他忽然又听到身后传来呼呼声响,大吃一惊,暗叫:“啊哟,中计啦!”还未回头,后背已被四颗灵力球击中,登时扑倒在地。
他又翻身跃起,刚要攻击,忽听得耳旁传来陆琪的声音:“你在找我么?”呼延拔又惊又喜,回身一抓,却又抓了个空,随后忽觉腰间似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登时灼痛难当,他反手一抓,却还是抓了个空,登时意识到自己又中计了,急忙回首要攻,却又见一颗灵力球已到自己腹部。只听见砰的一声,呼延拔便向后跌去。
呼延拔摔在地上,又一骨碌爬起来,神经已是紧绷到极点,不住地环顾四周,想要找到陆琪,却依旧不见她踪影。他开始焦躁起来,道:“姑娘,你三番五次搞偷袭,我生气了!我现在就要把五行人杀死!”说完这番话,他举起左手,刚要唤动缠在守身上的线,使其将他切成肉块,忽见右边有六颗灵力球呼啸而来。
呼延拔见状,心想:“灵力球在右边,她肯定在左边!是啦,她一定是想要让我不知道该打哪里,那我就两边都打!”当下再也不管守,左手一伸,便驱使青芒光线攻向自己左边,同时右手一扬,霎时六条青芒光线由下而上,将那六颗灵力球切碎。
这时忽听见陆琪说道:“加油,你差一点就找到我了。”说话声音极近,正是从正前方传来的。呼延拔暗叫:“失策了!”双手猛地往里一缩,旋即往正前方猛地抓去,但还是抓了个空。又听得陆琪说道:“你又错啦。”这时的说话声音却在后面。呼延拔大吃一惊,连忙转身,右边腰间却已被两颗灵力球同时打中,登时痛彻全身,不由得大叫一声,跌了一跤。
他爬起身来,刚要攻击,无意间回头看向依旧悬在半空的守,却发现此时绑在他身上的青芒光线正被火苗贪婪地吸吮着。
呼延拔登时明白了此时的情况,不禁勃然大怒。他不喜欢被戏耍,他喜欢被人认真对待,而此时的陆琪和守在他看来正是在处心积虑地戏耍他。他要给她一个教训。
这时候,又听见陆琪说道:“别放弃啊!”说话声音近在咫尺。呼延拔已经拿定主意,不管陆琪何时或者在何处出现,自己都要先杀死守。此时他在愤怒的情况下,也不管自己以前有多崇拜“五行人”了。
他举起左手,刚要唤动青芒光线杀死守,忽听得嗤的一声,左手一热,隔了一会,彻骨的剧痛便传遍了整条手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已被卸下,此时正静静躺在地上的左手,不由得大叫起来:“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便跌倒在地,紧紧攥着左手腕,不住地在地上打滚,惨叫连连。
正在此时,又听得呼呼声响,随后陆琪叫道:“你下来啦!”又听得守高声赞道:“我好了!你的隐身符也太管用了!”
原来呼延拔的青芒光线在探测到灵力时就会被发动,所以倘若守方才为了脱身而唤动灵力,便会直接被青芒光线生生切死。陆琪方才听到呼延拔的话,稍加推理,便意识了到这一点,灵机一动,便用扔灵力球的方式转移他的注意力,同时却准备好了隐身符,趁着呼延拔注意力在灵力球时便发动了隐身符。因此呼延拔为了攻击隐身的陆琪,注意力便不再在守身上,自然也给了守争取了一次逃生的机会。
借着这一机会,守使出了体内的五行之力。因为五行之力不是灵力,所以方才青芒光线才没探测到异样,但五行之力在没有灵力的传导下耗时颇长,是以他尝试调整呼吸发,发动五行之力时,便需要陆琪为他牵制。终于,他成功地用火之力将身上的青芒光线焚烧殆尽,哪知呼延拔却碰巧看到这一幕,就要驱动青芒光线将守直接杀死。若不是陆琪眼疾手快,唤出恰好还带在身上的无锋剑,将呼延拔的左手砍下,那么守今日可能就会死在此处了!
此时守和陆琪一齐走到呼延拔身旁。呼延拔看着这对少年男女,左手剧痛,眼睛一花,模模糊糊的竟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另一个却是师父女魃。他心中激荡,“哥哥”、“师父”二字刚要冲口而出,却发现面前的哥哥和师父已经变成了守和陆琪。
他心中大受刺激,一时间忽然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猛地挺起身子,霎时便再站了起来,大叫道:“哥哥,师父,呼延拔无用,无法杀死五行人和他的同伴,只得与他们同归于尽了!”说罢,右手忽然猛地一扬。
只听得刷刷声响,忽见半空中青光大作,随后地上三人忽然被笼罩在一个正在疾速收缩的青芒球体中。守、陆琪二人心中一凛,抬头一看,原来这青芒球体却是由万千根青芒光线组成,若三人被打中,便无任何生还的可能。
二人眼疾手快。陆琪举起手中金剑便挺剑疾刺,守唤出火之力,双手各一招“只手打龙”往呼延拔头上打去。呼延拔此时披头散发,已是陷入疯癫,起初那俊雅模样早已荡然无存,他大喝道:“你们今天都死在这里罢!”说罢右手往回一拉,那球体上便有十余根青芒光线倏忽而至。
守和陆琪闪身避过。守躲过数根光线,站稳脚跟,唤出一把金剑,反手一刺,陆琪躲过头顶三根光线后双脚着地,随即挺剑猛刺。呼延拔站在原地,却是不躲不避,任由二人的剑一左一右扎入体内。
二人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呼延拔,他这不躲不避,任由二人斩杀的行为属实在他们意料之外。二人看向自己手中那早已深深没入他身体的剑,无不诧异至极。
那青芒球体也停止了收缩,隔了一会,便渐渐从上至下,无声无息地消失殆尽。
二人这时才注意到,在天空东边那墨蓝色云霞中,隐隐闪着红光,还有几道细细的金光照射而来,过不多时,忽见空中云霞缓缓散开,宛如帘子一般,原是一片漆黑的天空也骤然成了刺眼的白色。又隔了片刻,那轮金光灿烂的朝日终于冉冉上升。他们看着这瑰丽的日出景象,竟不由得痴了。
便在此时,忽听得呼延拔哈哈大笑起来,二人一惊,不约而同地看向呼延拔,更惊觉此时已有火苗和滚滚黑烟从他身体各处钻出。呼延拔似乎没注意到二人惊恐的神情,只是纵声大笑,隔了一会,他止住笑声,仰天大叫道:“哥!师父!拔没用,没能在太阳出来之前杀死五行人和他的同伴。哥!我不能和你好好赔不是了!”
话刚到此,猛听得砰的一声响,守、陆琪二人连忙往后退开,却见呼延拔跪了下去,放声惨叫,全身已被完全被熊熊烈焰包裹起来,连实体都看不清了。过不多时,他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早已烧成焦黑色的躯体砰的一声便炸了开来,顷刻之间便化为灰烬,飘散于空。
二人怔怔地望着这一切,过了良久才你向我霎霎眼,我向你霎霎眼。这呼延拔虽然是他们的敌人,却也并非天性狠恶之人,只是毫无主见,被呼延镇和女魃带入歧途,此时见他下场如此之惨,二人心中也极不是滋味。
此时军营中已是空空如也。二人到处搜查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见天已大亮,只得快速包扎好身上的伤,随后在帐篷中睡了一觉,直到中午醒来后才匆匆离去。
二人深知自己既然要从朝廷手中解救同门,就难免会再与朝廷的官兵战斗,甚至可能遇上保安司,因此带伤作战是一个极不明智的选择,即使二人只受了一些外伤。于是他们当晚找了一家农家借宿。他们取了几两银子给那农家,呆了四五天,身上比较小的外伤都养好后,便又取了几两银子,从那农家买走两匹马,便往延京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