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衣莫如新,人莫如旧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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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这一吻太过温柔了,以至于我们两人都久久沉溺其中, 吻得也越发随心越发火热起来。
原本我是带着点惩罚的小心思吻她的, 奈何一旦触碰到她柔软香艳的唇,脑袋便已经晕乎乎地, 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了。
待到气竭, 两人不得不分开,抵额相触间, 都已是满脸通红,气喘吁吁了。
我收紧了手臂,抱紧了琬儿柔软而又有些乏力的身子, 此时此刻,她温顺地靠在我怀里, 那迷离的眼神,和脸上陶醉的红晕,令我的心不觉紧张地微微发颤,而整个人早已是心猿意马,有些无法自持了。
分别的这些日子, 常自魂牵梦萦, 念念难忘, 我与琬儿皆为这别离, 为这生死两茫,真可谓日日担有锥心之痛,夜夜饱尝相思之苦,其中滋味难以尽数为外人道哉。
即便是如今好不易再度重逢相见, 亦是历经艰险、横跨生死,如今回想起来亦是不甚唏嘘,眼前见得佳人如故,两心萦绕,双手交缠,亦是恩爱缱绻,陡然有种失而复得之感,心中也就越发怀有感恩之心,哪还敢对老天有半分怨怼。
一念至此,望着她的目光也就越发深情,神色也越发动容,忍不住轻唤了声她的名,道:
“琬儿……”
有些紧张,更是无法抑制的情动。
琬儿脸上那抹难得一见的娇羞模样,让我知道这声深情轻唤终是入了她的心,在彼此心池中泛起阵阵涟漪。
我就这般傻傻地瞧着她,止不住的满心欢喜然,最后,还是忍不住呆呆地笑出声来。
看到我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琬儿毫不客气伸手轻轻掐住了我的脸,微笑着说道:
“你这个呆子,又在笑些什么?”
双手附上了她的,温柔地从牵住了她的手,然后与她十指相扣,满脸的幸福洋溢,笑着言道:
“我高兴嘛!”
看着伊人脸上那抹红晕,我的心也跟着痒痒地了,挑逗之心顿生,便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说道:
“来,媳妇儿,让我再亲一个……”
边说着边往她脸颊边蹭。
琬儿见我一脸的洋洋得意,如今又公然挑逗她,这纨绔子弟的本性又暴露无余,伸出手来毫不客气地挡住了我凑过来的唇,眉间一挑,微微一笑,温柔哼了一声,道;
“嗯?!”
明明是一脸的春风和煦,可却瞧得我如同酒醉醒了几分,暗自抖了抖精神,缩了缩头,陪着笑脸,低眉顺眼的收了手,不敢再造次了,撅着嘴嘟哝着欲求不满地喊道:
“媳妇儿……”
琬儿见我只着了中衣,一身单薄的模样有些心疼,怕我待久了着风寒,本就有伤在身若是再着风寒岂不是雪上加霜,顿时语气也严肃了几分,言道:
“叫什么都没用,给我躺床上去好好待着。”
我知道琬儿是心疼我了,笑着撇着嘴说道:
“我不冷,现在浑身都热着呢,不信你摸摸我的脸……”
边说着边别有所图地拉着她的手抚在我有些发烫的脸颊上,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我的那点花花肠子自是逃不过琬儿的眼了,手抚上我的脸才片刻她便毫不客气地又掐了过来,惹得我忙不迭地求饶,道:
“?g,别啊,疼疼疼,媳妇儿,快松松手……”
琬儿见我鼓着一张红脸求饶,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言道:
“原来你也知道疼啊?”
琬儿的言外之意是在说我脸皮太厚了。
最近我信奉的条款便是:这人啊,脸皮绝不能太薄,得再厚点、再贱些才好,因为人至贱则无敌啊!
打定主意故意喊疼让琬儿心软,乘她松手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红红的脸颊上香了一口,然后一脸顺遂地哈哈大笑起来。
琬儿一跺脚,本欲不想再轻易饶我,正欲再度掐过来又担心会掐疼我,转而像揉面团一般搓着我的脸,嗔怒言道:
“你就会欺负我!”
这话说得我心花怒放,欢欣鼓舞。
我当然喜欢欺负她啦,也就只欺负她一个人而已,还愿意让她也这般欺负我,我这般愿打愿挨的,真可谓世间独一无二,我的媳妇儿得了我这么个宝,晚上做梦应该也会笑醒的吧?!
哈哈。
顿时,我这心里跟抹了蜜一般的甜,嘴里却故作不认,无比自恋地笑着言道:
“我哪里欺负你了,再说了,驸马‘欺负’公主可是天经地义的啊……”
“哟,依着你的理,我还合该被你‘欺负’了?”
听到这话我险些笑出声来,她那幅一脸不甘的模样顿时让我有些意犹未尽,忙一脸坏笑的言道:
“那是自然啦,媳妇儿要是心有不甘,要不,我让你再欺负回去?”
边说着边往她身边靠,就是打算让她以‘我之道还施我身’,我不介意让她再欺负回去的。
听出我言语中的调侃,面对我一脸贼笑的模样,琬儿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
“你还真是个无赖!”
我当仁不让,无比得意的说道:
“是啊,我就是个无赖,就这样赖着你一辈子,欺负你一辈子!我不但要欺负你一辈子,也做好让你欺负一辈子的准备啦!”
琬儿闻言嘴角亦是恬静一笑,看着我高扬起的脸,琬儿忍不住伸出手来捏了捏我的鼻梁,颇为有趣的说道:
“你啊,就是不让我省心。”
说完,转身便欲走出屋外了。
我急了,拉住了她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了琬儿,将她牢牢困在了怀里,将头靠在了她的肩头,嘟哝着嘴说道:
“欺负完我了便准备逃走,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琬儿顿时哭笑不得,也不知是谁在欺负谁了?
推搡了下这冤家,劝阻道:
“好啦,不许胡闹了,你我来得匆忙,也没带几件换洗的衣物,我去外头给你将那外衣烘干一下才好,乖乖到床榻上躺着去……”
琬儿的这身催促,听我得心中受用地紧,慢慢放开了她,收起了嬉戏的神情,朝她打躬作揖一番,微笑言道:
“是,媳妇儿之命不敢违也!”
说完,朝琬儿那又是傻愣愣笑了几声。
琬儿白了我一眼,随即用目光示意我赶紧趟着去,转身莲步移了过去,拨开布帘去了外屋。
我笑着目送她离开,随即乖乖地往那床榻上去了,坐在了床沿,闻着被褥上还残留着的那熟悉而又眷恋的香气,不觉心驰荡漾,人倒在床榻上兴奋地滚来滚去就是不得安生。
一直到感觉有人拨开了那道布帘,我才急忙停止了动作,用手撑着腮侧卧在床榻上,故意做出一副假寐的样子来,脸上却还透着意犹未尽地红晕,见门边媳妇儿一手搭着布帘,一手拿着折叠好的一件厚实外衣正一脸奇特表情盯着我瞧,她那抿嘴偷笑的模样根本就是把方才我那些个窘样都瞧得一清二楚了。
我顿时一脸?逖??室饪人粤肆缴??苦榈溃?br>“媳妇儿,你……你怎么这么快就进来了?”
琬儿款款走了过来在我跟前站定,然后将套在手臂上的一件外衣在我跟前晃了晃,笑着言道:
“因为你有衣物可以换啦!”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琬儿手里的这套不是我之前穿的那件,倒像是我平常穿的了。
见我怔怔出神,琬儿忙催促道:
“还不快起来把外衣穿上,紫玉和阿正她们回来了!”
“啊?哦……”
应该是紫玉她们帮我将此次出行所带的衣服和行礼都给领过来了。
我情不自禁叹了一声,开始是有点惊喜,之后就是有些气馁,看来,我好不易可以与琬儿两人独处的时间,就这样十分遗憾和惋惜的结束了,顿时一脸的沮丧,心不甘情不愿离了床榻,从琬儿手中接过外衣后自己胡乱着穿戴了起来。
琬儿见我一副不上心的神态,顿时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来亲自帮我穿戴外衣,待为我将腰带扎好后,见我一脸不开心的模样,抿嘴笑了笑,随即倾过身来在我脸颊上落了一吻,脸颊也泛起了红晕,似嗔还怒地轻声道了句:
“好啦,还跟个孩子似的,不许不开心了……”
我顿时笑逐颜开,又开始傻傻地笑出声来,言道:
“我开心,我很开心啊,哎呀,许久都未曾见到阿正那小子了,待我出去逗逗他去……”
说完,满脸笑容,昂首阔步地就往屋外而去。
正步来到外屋,却见紫玉正使唤着几个仆役将几个箱子都搬到了厅上,一时间有些好奇,若我没记错的话,我带的衣物行礼也没那么多啊,最多也就是一箱子的冬衣和几本书而已,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多的东西来了。
忍不住开了箱子一看,顿时被里边的华衣美服给吸引目光,拉出其中的一件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半晌,一时间惊叹一时间又有些不安,看着上边用上等的捻金丝秀出的华美花样,顿时摇了摇头,招呼了站在不远处的紫玉,奇怪地问道:
“紫玉丫头,是不是弄错了,这些哪是我的衣物?”
哪知紫玉一脸笑意盈盈,欠了欠身,言道:
“公子爷没看错,这些啊,都是您的衣物行礼!”
才没说几句话,这厅里就摆了差不多五大箱东西来,顿时便把这厅堂堆得满满的了。
想到这其中的关联内幕来,我顿时露出惊恐失措的神情来。
紫玉倒是一脸从容,招呼着仆役退出屋内后,看到我一脸惊异的神情,指了指旁边的几个箱子说道:
“这里边不仅有锦衣貂帽,还有三套上等纯色狐裘,金银玉制等一概日用器皿,还有……”
闻言,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打断紫玉,问道:
“这,这些都是何处得来的?”
紫玉此时表现得十分乖顺,问什么便答什么,只听她一一娓娓道来,道:
“公子爷都忘了么,一部分是在各州府库中所得,还有一部分都是地方官员对您的孝敬……”
顿时,我抚额哀叹,我要是记得才有鬼,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应该就是被人假冒之后那人所为了,当时还没意识到后果严重,这会儿看见了才知道事情已经闹大发了。
若说这行事荒唐,沉湎酒色还不算是什么重罪,可这贪污受贿,假公济私就得令当别论了,即便这些并非我所为,可‘高辰’之名已经被玷污至厮,于上无法妥善交待,与下更会受人鄙夷,看来我高辰这辈子注定是声名狼藉了。
随即,忙拉扯出一张苦笑不得的脸来,向紫玉那边弱弱地问了句,道:
“这,这些,可以退回去么?”
紫玉忙掩面而笑,言道:
“公子爷说笑了,这受了的礼,哪有退回去的理儿啊!就比如这通宵达旦、夜夜笙歌,如流水般花出去的银钱,哪还能再收得回来的理儿是一样的啊!”
闻言,我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府库欠下的钱,我该拿什么还?
心中一阵天雷滚滚,顿时家徒四壁的惨象在我脑海中飘来荡去……
手中的锦衣就这般脱了手落了地,我整个人都快呆滞了,感觉魂魄都要离体了。
紫玉忙不迭过来拾起了地上的衣物,拂拭上边的尘土,继续调侃我道:
“公子爷即便是不喜欢这衣物,也不必随手将它丢弃啊。常言道:衣莫如新,人莫如旧,可见这新衣裳还是讨人喜爱的呢,更何况是这般华美的衣裳!”
顿时,我回了神,叹了口气后,也便认命了,这一切都是我惹出来的祸,自然也得由我来承担这果了。听了紫玉丫头的调侃,我也只能是无奈地摇头叹道:
“这又不是我媳妇儿给我做的衣裳,再如何华美我也不喜欢,比较起来,我还是喜欢我的那些‘旧衣’啊!”
紫玉闻言不禁暗暗惊奇,听驸马语气倒像是知道了公主为他缝补衣裳之事了,本来驸马的衣物除了公服、多数常服是内务府订制的外,其他的衣裳多是公主殿下经手缝制的,因外边绣房所订制的衣物尺寸总有不合心意之时,都是公主殿下亲手改制,紫玉瞧见了也多次感叹驸马爷身在福中不知福。
如今瞧来,虽然驸马爷平日总是一副对任何事都不上心得表情,在某些事上却也算是位心细之人了。
这边正说着,琬儿从屋内拨开了布帘探出了身子,见紫玉正躲一边抿嘴偷笑,而那冤家却是一脸的憔悴疲惫,又看到厅中那一箱箱的贵重衣物,顿时也将眼前的一切都了然于心了。
缓缓移步出来,微笑着轻柔问了句,道:
“这是怎么了?”
紫玉见主上出来了,也笑着抱拳行了一礼,回道:
“主上,公子爷正为这几箱衣物器皿发愁呢!”
琬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上了我有些急切的眼,也便知道我忧虑何事了,一时间笑而不语,只是默默走到边上的一个箱子跟前打开了来查探了一番,这里边的衣物倒是比之前的那些要朴素多了,却是我原本的衣物行礼了。
“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其他物件一律封存届时上交国库便是了,只是那些花费出来的空额还得想方设法给补上才行,紫玉,到时候好好核算一番报个具数于我知晓。”
紫玉闻言,点头称是,言道:
“是,主上。只是,就如今粗略看来,这空额便以高达五千多银钱了,只怕……”
哎哟喂,我的娘啊,那混蛋究竟怎么逍遥快活地,竟然能花费到五千银钱?!现在看来,即便是把我卖了都未必能筹到这笔钱啊……
顿时,我整个人都跪倒在地,发出好大一声闷响,然后便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紫玉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驸马爷会有如此沉重的反应,而琬儿也是哭笑不得,给紫玉递了个眼神,让她别再说重话吓唬驸马了。
紫玉微微吐了吐舌头,转而小声言道:
“驸马爷因为上次猎苑闹事而被停了薪俸,而我们也出来好几个月所以也无法得知府中账目出入多少,此中详细,还得问过阿正方能清楚知晓。只是现在的情况,想要仅靠咱们府中来填补这笔空额,只怕会有些捉襟见肘……”
琬儿微微沉吟片刻,紫玉所言却是事实,若是公主府无法填补这笔空额,只怕最后还是免不了要找小鱼帮忙了。待东征事宜告一段落回了京都,将一些陪嫁时的物件变卖了将这笔帐还上也便是了。
“无碍,我自有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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